薛翎看在眼里,便说道,“娘坐一会,至少还有半个时辰才会有动静,不必着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屋子里很静,蒋妈妈看着烛火,心里有点担忧起来,那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坐了一会,到底年纪上来,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薛翎年纪轻,神比蒋妈妈好,此时此刻也有些昏
昏脑的感觉。
她伸出双手,揉了揉太阳,又拿出怀里的药包清神醒脑。
药包的香味萦绕鼻尖。
混着屋子里的味道显得有些复杂。
薛翎脑中似乎有些什么炸开。
父亲病重之后,屋子里药味特别浓,母亲会买一些花花摆放在屋子里,冲淡着药味。
所以屋子里药香混着淡淡的花香。
她将药包拿开,仔细的分辨着屋子里的味道。
似乎能分辨出一极淡的异香混在四周。
薛翎的嗅觉已经算是极为灵敏了可是进屋这么久,都不曾察觉到。
忍不住心里警醒,问了蒋妈妈,“屋子里熏了熏香?”
蒋妈妈正是瞌睡连连,听到薛翎的声音,立刻强自清醒道,“没啊,太太的屋子是我负责的,太太不喜欢浓烈的熏香。屋子里只摆了一些花,用于冲淡一些药味。”
薛翎仔细分辨,暗叫一声不好,沉声道,“有熏香,去找找看。动作轻一点。”
她自进来之后,仔细的扫视了一圈,并无发觉不妥之处。
而屋子里药香裹着花香,她不曾察觉到这里面隐隐的含了一丝极淡极淡的熏香。
薛翎自重生以来,便十分的警醒,到了此时此刻,她心里涌现一丝后怕之意。
蒋妈妈怕走路出声,惊动了外面,索脱了鞋子,很快,就在墙角处找到了一鼎香炉。
隐在杂物间,不仔细的看,根本就注意不到。
薛翎走近,已经确定了,这熏香之中放了极重的催眠之物。
她沉着脸,端了一盏茶水,将熏香熄灭。
可是屋子里依旧有些残留的熏香,到得此刻,定不能开窗,以免打惊蛇。
她暗自后怕,差一点点的着了道,薛翎忍不住握紧了拳。
她从上拔下银簪子。
直直的刺掌心。
疼痛让她清醒。
辉散了些许睡意,薛翎的额浸出点点汗珠,这样一个小小的失误,差一点点让她和
娘长眠火中,难怪前一世火势蔓延,母亲却自始至终不曾逃生,原来,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薛翎的眉微微蹙起。
经此一事,她只会更加的谨慎,心也越发的坚硬。
蒋妈妈看着心疼,握住了薛翎的手,不敢叫出声来。
薛翎递了一个药包给蒋妈妈,压低了声音说道,“娘,对不起,我的疏忽,差一点害的
娘命丧于此。”
蒋妈妈连忙接过来,虽然屋子里依然飘着熏香的气味,可是蒋妈妈的睡意却淡出了不少。
她看着薛翎,比起恐惧,更多的是心疼,“姑娘不要这样说。”
蒋妈妈又问道,“姑娘,这熏香除了催眠,可还有其他的效用?”
薛翎摇,单单催眠这一效用,已经足以要了她们
命。
这熏香之中有几味药材极其贵重,配制方法也极为繁复,便是她也并不擅长。
素问江陵邱家以制香闻名。
邱家。
这是三婶婶的手笔。
徐妈妈果然明面上听从二房,暗地里听从于邱氏。
薛翎咬了咬牙,祖母是邱家嫡系,所以那场火后,祖母应该是知晓三房也是参与其中了吧。
夜凉如水,薛翎的眸子亦是寒凉无比。
过了好一会,她才眨了眨眼,掩去了眸中的绪。
薛翎不再说话,起身吹灭了几盏灯,只留了一盏。
屋子变得黯淡起来。
夜静的可怕。
屋外的风发出呼啸的声音。
薛翎不敢打惊蛇,没有再出声,刚刚的事
让她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此刻手心生疼,睡意也淡去不少。
薛翎仔细的回忆,那时候,火势很急,正房很快就烧的火光冲天,她和妹妹被抱出去,整个
迷迷糊糊的,一直到火势归于沉寂,她都没有看到母亲出来。
薛家给出的说辞是母亲为父亲殉。
一时之间,所称颂。
就连蒋妈妈也说父母鹣鲽。
所以她一直没有怀疑过。
就这样,母亲因为坚贞不渝,为夫殉,族
非但不曾怪罪她曾经抛
露面行医治病的出格行径,反而为母亲风光大葬。
民众亦是称赞不已。
一直到后来,蒋妈妈弥留之际,整个已经有些神智不清,薛翎前去送蒋妈妈最后一程,这才从蒋妈妈只纸片语中窥探出当初的真相来。
母亲已死,蒋妈妈为了她们姐妹,选择了独自隐瞒了真相。
薛翎惊讶之余,一时无法接受,她便去询问祖母真相。
薛老太太沉默半晌,只是说了一句,“你母亲已死,那件事就已经过去,阿翎,有些事,无法分辨对错,你也不必这般耿耿于怀,你想继续做这巫主,祖母便在巫医世家中替你寻个
婿,早
成婚,也好有
帮衬你,你若是觉得累了,趁着祖母还有一
气,把你的婚姻大事定下来。”
薛翎一向隐忍温和,那一次却临近崩溃,发了疯一般的哭着说,“不管母亲是否有错,薛家也不该这般私设公堂,定下生死,若是母亲果真犯下非死不可的错处,为何要用这样的法子,我从来不知道,巫医世家,夺命竟也这般驾轻就熟,这便是薛家数百年传承下来的习俗吗?”
彼时。
薛翎在巫主之位这几年,已经知道四大家族的互相牵扯,其中既有因为联姻而引起的利益的牵扯,也有随时想取而代之的狼子野心。
而家族内部。
二房和三房背后都有根蒂固的族中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