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门楼只有一条狭窄陡峭的楼梯，这是秦川敢于虎拔牙的依仗。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料定山虎和李彪风的攻下庄子之后，必定实力大损，而且只会忙着喝酒吃玩，肯定没心思拼命。

事实也是如此，贼寇们挤上楼梯时，上边伸出来几杆三眼铳，枪声过后，贼寇们留下十几具尸体一哄而散。

有向山虎提议火攻，把柴火堆在门楼下烧个通红，烤死那帮狗娘养的。

但又有说那门楼四丈多高，那帮狗娘养的往楼顶一躲，得堆多少柴火才烤得死对方？这天寒地冻的，不是上去帮家搭火炕吗？

况且门楼上大把多礌石，对方把礌石和墙垛给拆了，全部推下来就能把柴火给填了。

还有说脆用竹竿把点燃的柴火塞进二楼的屋子里，先把二楼的熏死再说。

于是，山虎让弄来几十捆柴火，浸湿火油并捆在长长的竹竿上，朝门楼慢慢挺近，准备点燃了用竹竿顶上二楼。

门楼上的鸟铳和几把角弓得贼准，折了十几条命，好不容易靠近门楼的时候，上面突然跳下来一群九箕山老匪，由那姓秦的领，拖着长刀大步冲杀，把拿柴火的贼寇砍翻砍跑之后，用木盾顶着箭安然无恙地退回了门楼。

山虎看得阵阵痛，那些可都是他手下的积年老匪啊。

庄的时候，他就损失了两百多，其中至少一半是他的嫡系老匪，现在眨眼又送了几十个，让他如何不心痛。

李彪风吆喝着让继续冲杀的时候，没动了。

不论黄丛山的山贼，还是临县来的流寇，吃饱喝足玩够之后早就不想拼命了。

有还问了一句：“孟家庄的钱粮都到手了，为什么一定要跟那姓秦的拼命？那门楼易守难攻，不是让兄弟们去送死吗？”

李彪风刚想大骂，却听一旁的山虎轻咳一声：“李当家的，那门楼确实难啃，非要打下来的话，恐怕还得再折上一两百个兄弟，现在咱们只剩七百手，连运粮食都不太稳妥，就别往里边填了吧，且让那姓秦的再多活几又何妨？”

李彪风眉一皱：“虎爷，您当初可是亲答应，把那姓秦的双手奉上的。”

“话是这么说，可谁能想到姓秦的会玩这一手？”

一旁的通天柱接过话：“虎爷，江湖中最讲究的便是信义，您叫咱们来帮您打孟家庄，咱们来了，庄子也给您打下来了，可如今姓秦的就在那，只要兄弟们一拥而上，定能将他大卸八块，您为何……”

山虎有个手下不耐烦地过话道：“这庄子是咱们两家联手打下来的，咱们黄丛山死的兄弟不比你们的少，里边的钱粮你们还要拿一半，怎么到了你这，就成了你帮咱们打下来的了？”

“你他妈算老几？这有你说话的份吗？给老子滚一边去。”通天柱冷眼望去，丝毫不给面子地冷声骂道。

山虎那手下张了张嘴，最终只得恨恨地退了下去。

“咳。”山虎清了清嗓子，不咸不淡道：“两位当家的，你们只要把粮食抢光，就有大把流民投靠你们，根本不愁没马，但我黄丛山不一样，刚刚死掉那些兄弟，都是我黄丛山的积年好手，比你们那些流民金贵得多了，黄丛山可经不起这么耗。”

“要不这样吧，把你们那份钱粮给我黄丛山，我帮你们取那姓秦的，怎么样？”

听到这话，通天柱气得一把握住腰间的刀柄，但又没敢拔刀。

那可是一千多石粮食，还有几十牲、上百个，一大堆银子和绸缎布匹，他不可能让给山虎。

李彪风则皱着眉：“虎爷，您这是坐地起价啊。”

“哈哈哈哈……”

山虎仰笑了几声，然后拱拱手：“两位，多说无益，反倒伤了和气，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罢，他便调转马，带着他的去装粮食了。

李彪风沉着脸，定定望着他的背影。

通天柱把刀子抽出一半，想了想又恨恨地把刀子回去。

他知道，他那些军户和庄稼汉组成的手下，不是山虎那伙山贼的对手，现在跟山虎翻脸讨不到任何好处。

“等咱们的大军来了，再收拾山虎那狗娘养的不迟。”李彪风咬牙切齿说道。

“那姓秦的呢？”通天柱问道。

李彪风摇：“咱们只剩三百来，打这座门楼肯定折损不小，有山虎在旁虎视眈眈，恐怕咱们连娄烦都不出了。”

“他娘的！”

通天柱不甘地怒骂一句。

“走吧，先把钱粮运回去，用钱粮跟豹五换些马，到时候再来收拾山虎和那姓秦的。”

李彪风和山虎也调转马，指挥手下装运钱粮。

……

秦川站在门楼上，望着山虎和李彪风的两帮马，把一辆辆大车从院墙的缺赶出孟家庄，心里说不清的复杂滋味。

有兴奋和期待，也有无奈和沉重。

除了孟圭明之外，孟家庄的基本都死绝了，没死的那些，也被贼寇带走了，壮丁充贼，要么乖乖供贼寇玩弄，要么等着被折磨致死。

秦川救不了那些，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孟家的死绝，对他来说是好事。

他可以把庄子和孟家的田产，从孟圭明手中抢过来，摇身一变，从一个山贼子变成地主老爷。

这是一个胆大包天的计划，是鸠占鹊巢现实版的故事。

对于孟圭明，他没有心理负担，那小老本就不是什么好，横行乡里鱼百姓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孟家每年给范家提供无数粮食和生铁，范家则把那些货物运出关外，卖给鞑子和建。

小冰河时代的天灾不仅仅降临在大明的土地上，也降临在辽东，建州的子也好不到哪去，如果不是关掠夺，如果没有晋商贩运的粮食，建根本就没有主中原的能力，这大好江山最后可能会落到李洪基手中。

这世中，没是无辜的。

秦川最想做的，就是把世变成盛世。

他要利用孟家的田产积累财富，利用地主老爷的身份做些山贼做不到的事，再发挥九箕山老匪的专业特长，通过不断打劫积累资源和力量，慢慢壮大自己的队伍，直到可以跟皇太极和李洪基掰手腕。

白天当老爷，晚上当山贼子，这可是个技术活。

“大当家的，咱们要不要出去他一票？”

眼见山虎和李彪风那两伙，把上百辆装满钱粮的大车和数百驮马赶出孟家庄，罗大牛心有不甘地问道。

那么多粮食，可是够他们吃很久的。

秦川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了看那支车队，然后摇摇：“他们有防备，近百马在后边压阵，咱们讨不到好处。”

“那些狗娘养的把粮食都拉走了，咱们吃什么？”

“放心吧，老黄不是说前些子有好大一支运粮车队进了孟家庄吗？那批粮食，应该还在庄子里。”

秦川嘿嘿笑了笑，然后朝二楼的屋子走去。

孟圭明的衣服被冷汗浸湿了几回，湿了又，了又湿，整个一直处于十分紧张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