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梢间见了太夫。

几个丫鬟正在摆桌。

太夫听到响声已经满脸是笑，见到王晞更是高兴，脸上笑开了花似的，慈地道：“今天休息好了没有？你大舅母重新找了个厨娘，今天那厨娘做了她拿手的回锅和辣子，你看看合不合味。”

太夫是保定，不吃辣。

王晞心中五味杂陈。

善是因果，她并不想和永城侯府的太过亲近。

可老太太花白的发，浑浊的一只眼睛，都让她没办法拒绝这样的好意。

她哄着太夫：“肯定好吃。我在家里，也常吃这两道菜。”

“是吗？”太夫听着笑得更开怀了，忙让王晞坐下，问她，“你娘喜欢吃这两道菜吗？你上次说，你娘还会做泡菜，她怎么会学做泡菜？她小时候最不喜欢进厨房了。我请了师傅教她和她姐姐灶上的事时，她总是找借不去的。没想到二十几年不见，她这子……”

或者不是转了。

是那几年不知道流落在哪里的子，学会了低。

太夫的眼眶又忍不住泛起了水光。

王晞暗暗叹气，让白果把食盒提了上来，道：“早上大舅母送了我两条鲥鱼，难得还活着，我让我那边的厨娘做了清蒸，您也尝尝我屋里厨娘的手艺合不合您的胃。”

太夫不再去想那些伤心事，连声说“好”，自有有眼色的丫鬟帮着把鱼摆在了桌上，施嬷嬷在旁边服侍着，递了双筷子给太夫。

太夫用青花瓷的碟子接着，尝了一。

没有放盐，质保持了鲥鱼的滑，宣威的火腿又烘托了它的鲜美，春笋的新香则掩盖了它的腥味。

这是太夫吃过的最美味的清蒸鲥鱼了。

“好吃！好吃！”太夫连连点，话题不自觉地又转到了王晞母亲的身上，“你们那里也能时常吃到鲥鱼吗？家里的厨娘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