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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家饭店内，杜归坐在一张餐桌上，他面前放着的，是一锅碧绿色的汤。

而旁边，则依次站着店内的所有鬼员工。

从凶神级别的饿鬼，到最近加的寿衣老，包括最没存在感，用来看库房的侏儒鬼，都冒了出来。

总共八名鬼员工。

它们把杜归围在一起，神僵硬，目光茫然。

似乎是等着自己老板发号施令一样。

此时。

杜归盯着那锅碧绿色的浓汤，一脸的怀疑生：“我是不是不适合当厨师？”

这锅汤的底料，已经都被捞净了。

但颜色却比之前更加浓郁。

绿的让皮发麻。

之前，他给店里的所有鬼员工，有一个算一个，都喂了一勺汤。

本以为能提升鬼员工的实力。

可谁曾想……

竟然让它们全都变成了现在的傻样。

“我煮出来的哪是汤啊，简直就是听话水啊……”

杜归语气复杂的感叹了一句。

他扭看向塑料模特：“去前台给我拿包小苏。”

塑料模特僵硬的转过身，走到前台，拿了一包小苏，递给了杜归。

杜老板拆开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边抽，他边看向饿鬼。

饿鬼眼中的茫然，以及那诡异的绿色正在快速淡化。

杜归见此，又盛了一勺汤，冲饿鬼说：“张嘴。”

饿鬼立马张开嘴。

做完这些。

杜归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是下午四点半。

自己煮的听话水，效果非常的奇葩，能把鬼变成一段时间的白痴，自己让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

但区别是，凶神级别的饿鬼喝了一勺以后，五分钟后就会摆脱听话水的效果，时间一次比一次短。

或许这才是耐药。

其余的怨鬼，则都不太能扛得住。

都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缓过来。

“想不到，老杜家祖传的手艺，到了我这一代，竟然焕发出了新的光彩。”

“有了这听话水，我的鬼公分裂计划，就算是成功一半了。”

杜归抽着烟，一脸的得意。

他觉得，估摸着是自己最近太倒霉了，被无鬼克制，好不容易赚的钱还被偷了，结果老天都看不过去，所以让自己研究出了听话水。

有了听话水。

杜归只要随便挑一个鬼员工，让它当司机，再给它多灌一点，岂不是让它啥，它就啥。

就跟写代码一样，一切都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执行。

想到这。

杜归又恻恻的笑了起来：“无鬼啊无鬼，要是下次你再来我这吃饭，我就给你灌听话水，你再有钱又能怎样？”

“你看我怎么炮制你。”

……

另一边。

在安州市内，某个专门生产冥币，黄纸的作坊里。

无鬼正把一张张冥币揣进兜里。

作坊内空无一，但地上却撒着涸的血迹，墙壁上还挂着一张照片。

那照片上是一个中年男，其穿着和无鬼一模一样。

只是，他有脑袋，而无鬼没有。

忽然……

无鬼颤抖了一下。

它茫然的看向四周，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赶忙往袋里多塞了几张面值巨大的冥币。

……

傍晚时分，雨已经停了。

夜幕尚未降临，太阳挂在西山，余晖侵染了整片天空。

如家饭店门，落着两袋水泥，以及一些沙子和砖。

前天在网上联系的，已经把杜归买的建筑材料都送到了。

又支出了两千块钱。

“我这还不是盖房子，只是修个门，就花了两千，物价涨得也太快了吧？”

杜归忍不住抱怨。

同时，他冲饭店里喊了一句：“晚上的时候，你们四个记得把门给我修好，我回来可是要验货的，要是修的不好，别怪我扣你们工资。”

四个工鬼从墙壁里探出脑袋，茫然的盯着杜归。

它们还没有从听话水的后遗症里走出来，因此显得更傻了。

杜归也不在意。

背着包，抽着烟，就向着老街外走去。

现如今，整条老街除了他一个大活以外，已经全空了。

现在杜归要做的，则是去殡葬一条街看看。

他觉得，或许殡葬一条街，还能有几个鬼也说不定。

多抓点鬼，自己就能满足鬼公分裂的条件。

只要再搞出来一辆鬼公。

自己就不怕1号司机和陈老板半路杀来，坏自己对付黑色编织袋的计划。

如家饭店门对过的下水道里。

一团影悄然扩散。

黑的像是墨一样的东西，从下水道的闸里冒了出来。

鬼影死死盯着杜归的背影。

虽然还没有天黑，还不是它的主场。

但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鬼影跃跃欲试。

杜归茫然不知身后的危险，他慢悠悠的抽着烟，慢悠悠的走着。

而就在这时。

鬼公由远而近，开了过来。

鬼影：……

那团如同墨色的黑暗，瞬间缩进了下水道里。

……

鬼公停下。

前车门打开，杜归熟练的坐到驾驶位上，冷不丁的一瞥远处的下水道。

“咦，刚刚是不是有个耗子钻进下水道里了？”

“啧啧啧……看来我得买点耗子药了，省的店里闹耗子。”

边说。

杜归边打死了方向盘。

鬼公掉了个，同时，最后一丝阳光消失不见。

夜幕降临安州。

杜归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自己，脸色惨白，没有丝毫血色，一双眼睛死寂冰冷，透露着莫名的可怖。

下一秒。

他拿出丝袜，套在了上。

……

殡葬一条街，就在老街的后面，走一百米就能饶进去。

也没几分钟的事。

杜归就把鬼公开了进去。

但一进去吧。

他就发愁了：“鬼呢？”

殡葬一条街的所有店铺，全都关门，别说鬼了，连个都没有。

“这他妈什么况？”

前几天，杜归来殡葬一条街的时候，还有和他打招呼，当然也可能是鬼。

很多店铺都开门做生意。

现在却集体关门。

杜归把车停在一家纸纸马店门，他拿出手机，看着店门上写的电话号码，就拨打了过去。

他记得，这家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