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手工玩意儿等等林林总总不下三四百间铺子,说是三条街实则是自内城根儿下,一直延伸到了外城门,又到了城门处左拐还有一条巷子,却是专卖海外贩来的各式稀奇东西,叫做珍奇巷。
左右在这三条街中,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怕的只是你兜里没有银子!
韩家四姐妹兜里却是没有多少银子,便去了下街,上街的珠宝多是好货,真金纯银用的乃是宫里传出的工艺,普普通通一根金打的步摇,因着有那名家名铺的标记,价钱叫的令咂舌,那上街的铺子,个个都建得十分气派华丽,似前
说的吉祥居便在上街,若不是腰缠万贯的富贵
家,只怕连台阶也不敢迈上去。
中街各铺子的东西不错,价钱也便宜些,韩氏姐妹倒是敢去瞧瞧,只都是闺阁里的小儿,袋子里不过就是些月钱,真要下手去买,还是要咬咬牙狠狠心,存上一年半载的银子才行!
还是下街的东西最适合她们,虽说材质不算得顶好,但胜在花样是京师里最多的,这些铺子里的手艺师傅们,自知不能同那些得了宫中秘传的大工匠相比,便个个都挖空心思,求新求奇求变化,做出来的东西虽不比大铺子里的气派华贵,但胜在新奇巧,花样百出,若是想寻如今大庆朝里,京师最时兴的式样,在这处来寻必是没错啦!
韩氏姐妹坐着马车直到下街,韩缦一个跳下车,立时就被路边小摊上各式糖果吸引,拉着韩绮的手过去,指了糖
道,
“三姐姐,要这个……”
韩绮摇,
“少吃些糖,仔细牙!”
韩缦听了也不说话,只一双黑漆漆的大眼儿,包在一汪清水里,直盯盯瞅着你,那样儿仿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你若是不买上一根给她,就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般!
韩绮面上瞧着软和,实则该守的规矩是半点不让,当只是笑着看她也不言语,姐妹二僵持着,一旁的韩纭却受不了了,伸手掏腰包给小贩,取了架上一个糖
儿递给韩缦,韩绣道,
“前母亲才不许她吃糖,你又惯着她!”
韩纭拉了韩缦的手便往前走,
“这丫哭功了得,不拿东西堵了她的嘴,待会儿我们谁也别想安生!”
韩绣与韩绮互视一眼都是无奈一笑,
“她惯来的是心非!”
韩纭在这家里最是闹腾,被母亲惯得娇横了些,却是个嘴硬心软的,老五这一招对她最是好使!
姐妹四在前,落英与芳
在后,一路目不暇接,只见得满街的可
小玩意儿,这边瞧瞧那边摸摸,每一样都
不释手,每一个都想花银子买下来。
韩绣与韩绮倒是还好,韩纭与韩缦则是见一个一个,拿到手便要想掏银子,韩绣见状忙上前去拉了韩纭,
“我们这趟出来可是正事儿的,你给我收敛着点儿!”
说着强拉了她便走,韩绮也伸手拉了韩缦,韩缦只小往后撅,两只小脚死死定在地上,手指着那挂玉兔儿的小坠子,
“三姐姐,我要这个……”
韩绮冲她笑得极是温和,转问那摊主,
“这玉兔儿多少铜板儿?”
摊主笑道,
“十五个铜板儿!”
韩绮笑着点,
“倒是不贵!”
当下伸手去解韩缦腰间,那处挂了一个小小的钱袋,上苗姨娘用五彩的线儿绣了一只可
的小
,韩缦见状忙伸了白
的小手去捂,瞪大了眼,
“三姐姐,做……做甚么?”
韩绮也冲她眨眼,
“小五不是想要么,那就取铜板儿出来买呀!”
韩缦死死捂着钱袋摇,
“不,不买!”
“哦,原来不想买呀,那便罢了!”
韩绮直起身子牵着韩缦的手往前走,韩缦踉跄几步,频频回,
“三姐姐,我……我要……”
韩绮闻言低又去解她的钱袋,韩缦又伸手捂了,韩绮疑惑的挑眉
,
“小五到底是买还是不买?”
韩缦小脸儿纠结成了一团,嘟着嘴儿想了半天,
“不,不买!”
“那我们走吧!”
韩绮拉着她追着前面两个姐姐过去,斜眼儿见着韩缦一脸沮丧的样儿,却是暗自偷笑,
“这小丫是个财迷,又是个鬼灵
,不想自己出银子,就想哄着几个姐姐给她出银子买东西……”
家里三个姐姐,韩绣与韩绮虽是疼小五,但都有分寸,不愿惯着她这小毛病,怕养得她成了只进不出的子,只韩纭
子粗又心软,素来不计较这些,因而韩缦每每都在二姐姐那处得手,遇上韩绣与韩绮,十次之中才能得逞一两回。
韩绮知这小丫吝啬的
子,但凡让她出银子,这事儿是必办不成的,拿捏着她的短处,每回用这一招必会见效!
这厢姐妹俩追上前的大姐、二姐,进了一间卖首饰的铺子,见得琳琅满目的东西立时花了眼,韩纭拉着韩绣过去挑选,韩缦见状也挤过去凑热闹,只韩绮四处转了转,却是并不似她们般喜欢,回
一眼瞧见对面是一间书斋,见上
写了“碧砚斋”三字,便迈步过去。
进去一瞧,里倒是铺面宽阔,书架摆放错落有致,最外
乃是正经的四书五经,经史子集之类,只越往里
走,各类奇谈怪论,乡野诡事都摆放在了台面之上,更有那带了画的传记,上
或花或
或山或水,或有书生小姐之类的作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