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肿,待得四将棺材放好之后,她也不用旁
帮手,便自己一把把的往里
填土,
“我……我的绮姐儿啊!你……你……你这倔强的孩子……早……早同你说过……小五的仇……咱们……咱们记在心里……便是为了姨娘……你……你也不能……不能……钻牛角尖……你倒是心里痛快……让我……让我怎么活呀!”
苗姨娘跪在地上,一面亲手埋葬儿,一面哭得是昏天黑地,待到一捧捧黄土将
儿遮埋之后,却是再也撑不住,哭得昏了过去!
韩绮就在她身边,想伸手拉她,大声唤她,苗姨娘却是半分没有知觉,直到有过来将苗姨娘抱了起来,韩绮抬
看去正是付文雍,
“付先生!”
付文雍半跪在新坟,一手托了苗姨娘,神色悲戚道,
“三小姐放心,付某与文明兄相莫逆,定不会负你所托的!”
付文雍给韩绮上了三柱清香,便带了苗氏下山,放了早备好的小轿之中,韩绮看着那悠悠晃晃的小轿远去,想追却是脚下如有千斤一般,迈不动半点步子!
韩绮便这般立在坟上,看着小轿渐渐的远去,却是无声的叹了一
气,
“是了,我想起来了……”
前世里,她死后,魂魄却是一直徘徊在坟不去,悠悠转转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后
……后
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呢?
韩绮有些神思恍惚记不真切了!
怎么……一下子便回到过去了?
自己明明是在产房之中,生产自己与武哥的第二个孩子,这厢声嘶力竭,身下剧痛之时,她分明还听到了武哥的声音,
“武哥回来了?”
只一个晃神,自己便身子一轻,魂魄离了体!
难道……她这是……又死了么?
想到这处韩绮便是一惊,
“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呀!我……我还有武哥……还你爹娘……还有海生……”
这一世里我小心翼翼,殚竭虑,为的就是不重蹈前世的命运,怎得……怎得生产一场,便又回来了!
我若是死了,武哥和海生怎么办?
韩绮急得团团转,却是怎么也挣脱不了脚下的束缚,无论如何也飞不出脚下三尺的坟包!
正自焦急万分间,山下又来了,她低
看去,也不知甚么时候新立的坟
上,已是长满了荒
,一枯一荣间,仿佛又过了好几年,那
到了近前,韩绮一看,不是卫武,又是谁
?
此时的卫武仍是高大英俊,衣着华丽,只目光中的冷狠绝,却是今世里没有的,他过来放下了手中的一个巨大包裹,弯下腰一点点除去坟
上的杂
。
他做得极是仔细,用手指将杂一根根连根拨去,又双手刨了旁边的黄土,细细的挑去杂石,再一层层的洒在了坟
之上,待得将韩绮的坟重新整理一番之后,这才打开随身带来的大包裹,有香烛纸钱,一壶清酒,一盒点心,还有一身
子的衣裳,与几样金银首饰,其中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打开,果然竟是一个血淋淋的
,韩绮辨认了半晌,才认出来这
竟是陛下身边的张永!
卫武将那摆放在了韩绮的坟
上,又点上香烛,又有水酒两杯,点心一碟,他盘坐在地上,冲着韩绮的坟
笑道,
“你……你这,你说是你脸丑也就罢了,怎得……怎得脑子还笨呢,报仇也没寻着真正的仇家,还白白搭上了一条命!”
说着自家倒了一杯酒一饮尽,
“你要报仇为何不同我讲……”
说着一指那道,
“这小子虽说是刘瑾的心腹,杀他是难了些,也不是办不到……你不过就是多等些时罢了,我自有法子为你报仇的,你怎得就这般心急呢!”
说着又吃了一杯酒,对着坟道,
“这死太监同那邢昭都有一个喜欢虐杀的毛病,那晚上虽说是邢昭找的
,但下手的却是他,他是宫里的太监,不能让
知晓他有这嗜好,因而是偷偷摸摸的来,又偷偷摸摸的走了,你不知晓也不怪你……”
说着又叹了一气,取了壶来将最后一
酒
了,站起身拍了拍
,转
看了看山下,
“我杀了刘瑾的,他必不会放过我的……”
嘿嘿一笑道,
“不过我这辈子也算是值了,睡得够多了,奢靡的
子连宫里的皇帝都比不得,只……”
他弯下腰伸手在坟上,状似轻佻的摸了一把,仿佛在调戏韩绮一般,
“只你这丑我没有睡到,心中颇为遗憾……”
山下隐隐传来了喧哗声,卫武回看了一眼,转回
对韩绮的坟笑了笑,
“瞧瞧……抓我的来了……我为你舍了这一身的荣华富贵,若是有来生,你把自己赔给我怎么样?怎得也要让我睡上一辈子,再生上两个娃儿吧?”
说着用指比了一个二字,
“也不用多了,一儿一便够了!”
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山下的冲了上来,大喝一声道,
“卫武你好大的胆子,敢刺杀张公公,还不束手就擒!”
卫武见着来哈哈一笑道,
“放心!我不会跑的……”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冲上来一把按在了地上,英俊的脸被紧紧压在黄土之上,蹭得一
一脸的灰,
“呸呸呸……”
他奋力抬起看了黄土垒成的坟
一眼,恨恨的骂道,
“娘的!老子下辈子就做个拿的官差,以后专
拿
的活计……”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有一道恻恻的声音道,
“你即是有这心愿,那……咱家便成全你了!”
说话间,便是刀光一闪,一把钢刀自卫武的后背刺,
“噗嗤……”
鲜血溅起,洒在了韩绮的坟之上,卫武费力的抬起
看了对方一眼,咧嘴笑了,白牙一闪,
“多……多谢……刘公公……”
说完,他的便重重的摔在了尘埃当中……
在卫武的鲜血溅在了韩绮坟上时,韩绮便觉着身子一轻,又陷
了天旋地转之中,场景一换,眼前又是卫武的脸,
“武哥,武哥快跑!”
韩绮瞪大了双眼,大声叫着醒来,只觉胸憋闷,便大
的喘起气来,
“呼呼呼呼……”
“绮姐儿!”
卫武伸手抱了妻子,
“绮姐儿,你……你……你……”
你没死!
一句话哽咽在喉中,却是流下男儿泪来,卫武伏在妻子的肩,低低的抽泣着,一旁的产婆见夫
竟醒了过来,大喜叫道,
“大爷快让让,先别哭了,快让夫生产吧,若是再不生……可就真要晚了!”
卫武闻言忙抬起来,也不肯走,便拉着韩绮的手为她鼓气道,
“绮姐儿,你……你快使力气……快……”
韩绮应声点了点,紧紧咬住了惨白的嘴唇,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往下用劲,
“啊……啊……啊……”
这厢又是用了足足半盏茶的时间,才听得哇一声,婴儿的一声啼哭,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