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万顷,他却只让他流出涓涓细流。
而此时,那碧波万顷,已经是洪滔天,遮天蔽
,汹涌澎湃,无法控制,而他流出来的,仍然只是涓涓细流而已。
这不是撕心裂肺的呐喊,也不是追悔莫及的悲痛,也不是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求求你回到我身边。
这只是……无奈和孤独。
一个一把吉他,空
的舞台,夕阳斜照,散发出暖黄的光芒,染透了天边的一片孤云。
“我多么希望,”
“我多么希望你在这里。”
“我们只是两只,游弋在浴缸里走失的灵魂。”
“年复一年,”
“狂奔过同样沧桑的土地。”
“我们寻获了什么?”
“只有同样沧桑的恐惧。”
“wish you were here。”
声停歇,吉他solo声起。
孤独的余韵拖着长长的尾,在
们刚刚从歌声中清醒时,又被这无言的表达拖
迷幻。
现在用时是5分钟。
千临涯估算着时间,到目前为止,只用了5分钟。
距离拖到之前预计的10分钟,还有整整5分钟。
可是歌已经唱完了。
很快solo也要结束。
那么,只能即兴了。
他手指连动,和谐的旋律,再次从吉他的琴弦之间迸出来。
就好像汹涌澎湃的水并不甘心就这样结束,换了一个连绵的旋律,继续倾泻自己的汹涌。
千临涯看着舞台下方。
一眼扫过去,观众们脸上的表,比他还要紧张。
手背上一凉,是自己额上滴落的汗水。
不知不觉间,他的发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了。
好在盔足够大,不至于让观众们看到。
手指的速度越来越快,solo声依然不绝。
观众们开始跟着节奏,身体摇摆着。
藤井美菜抓住清水刹那的手,说:
“怎么办?刹那,我好像上你老公了。”
“是吗?”
清水刹那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因为她根本没有听进去。
她此时眼睛直勾勾盯着舞台上的千临涯,整个的灵魂仿佛被他的solo劫掠一空,只知道同样汹涌地律动着。
有些在呐喊什么,千临涯已经听不到了,他现在眼睛里只能看到清水刹那熟悉的脸。
《希望你在我身边》,既然是“希望”,那么,这首歌肯定是唱给一个不在我身边的的。
因为虚拟语气里,当虚拟的现象不可能发生时,be动词要用过去分词were形式。
wish you were here。用的是“were”而不是“are”。
所以,“你在我身边”,是再也不可能发生的一件事。
希望你在我身边,但是我知道,你永远无法在我身边了。
远远的,伊达雄彦带着一群生,大包小包地朝体育馆这边跑了过来。
一个个都气喘吁吁的。
伊达雄彦高高举起双手,冲着天空,举起大拇指。
“我多么希望,希望你在我身边。”
千临涯用最后一句吟唱,结束了自己的表演。
良久的沉默。
大概三十秒。
他站在台上,剧烈喘息着,汗水从手背上滑落下来。
“谢谢。”他说。
掌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