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终于有一个反应过来，向前踏了一步。

紧贴在冰龙背上的小沙地一直在打哆嗦，细细的声音钻进冰龙的耳朵里：“高高高高高尔！”

冰龙眯起眼，看着那个既不是最魁梧也不是最好看的沙地——他的黑毛里混着黄褐色，像只杂毛狗。

但他的语气的确充满了掌权者的沉稳与笃定。

“抱歉。”他开道：“我为我们造成的伤害道歉……那原本并不是我们想要带来的。”

他望向他的同伴：“托尔托萨，你真让我失望。”

托尔托萨，那原本看起来有点憨厚的沙地，此刻更像一凶残的恶狼，尽管已经被另外两个沙地控制起来，也依然一副随时能冲出去咬断谁的喉咙的样子。

“是你心太软，高尔。”他声音沉沉，“唯有血能洗净仇恨。”

高尔无奈地摇：“血只会让仇恨永不消失。”

他转而望向儒安。

“我听见了您的一些话。”他说，“我想您或许和我有相同的看法。”

“……或许。”儒安冷冰冰的声音里还带些颤抖，“可今天流出的血已经让仇恨变得更。”

“他没死。”阿尔茜适时地开。

她在冰龙出现后就挣脱尼亚冲到了倒地不起的大长老身边——其他都没有伤到要害，只有这个老棘被一枪穿胸。

他伤得很重，但她暗中施展治疗法术在这里也同样有效。她留了点伤，又装模作样地上了点药，老棘便忽地发出一声沉重的吸气声，而后是一声低低的呻.吟。

一片惊呼和抽气声随之响起，望向阿尔茜的眼神充满感激。

“……我再次向您道歉。”高尔诚恳地微微低，“以及，我们从天而降的客有如此神奇的力量……那或许，是神的旨意，不是吗？”

“我以为沙地不信神。”儒安依旧保持着警惕，语气却稍稍缓和了一些。

“棘也曾经并不相信科技的力量。”高尔回答，“可他们最终走出了森林，和沙地一起创造了苏迦最辉煌的时代。”

“然后被几乎屠杀殆尽。”有位长老忍不住开。

“我不会为我的祖先们辩解。”高尔说，“他们的确罪无可赦……可在你们的史书上，难道就没有一个沙地曾经试图阻止那样的屠杀，甚至与你们并肩战斗吗？如果真的没有，恐怕我只能表示遗憾——那绝非所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