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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渡说道,“你的马车好像不在附近,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他有些担心,“你那么晚回家,临安侯会不会斥责于你?”
京都城民风开化,对于贵们的约束极少,但再开明也没有容许
孩子们玩到
更半夜才回家的道理。
这丫才刚来没有多久,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家里站稳脚跟。听说,她的继母对她不好……
如锦想了想,“父亲大应该不会骂我,不过那么晚回家,他肯定要追问我是与谁在一块的。”
她促狭地朝他挑了挑眉,“倘若叫他知道,我和你厮混在一起,你猜他会怎么样?”
厮混……
这话怎么听起来就那么别扭?
李渡皱了皱眉,“临安侯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那必然是要大发雷霆、跳如雷的。
要不是碍于儿的名声,怕闹大了会对她与萧煦的婚事有影响,说不定他还要去陛下面前告他一状吧?
如锦叹了气,“唉!”
她委委屈屈地望向他,“看来今夜我只能在采蝶轩将就着睡一晚了……”
李渡怔了怔,“你不打算回去?”
如锦点点,“实在太晚了,不论我从哪道门进去都会惊动到父亲大
的。他要当真问起,我一时还没有想好该怎么搪塞他……”
她叹了气,“与其如此,倒不如不回去了。我的马车一早就回家了,府里的
应该都以为我在呢!”
这也是托了周氏不在的便利,要不然恐怕很难瞒过去。
李渡……
半晌,他低声说道,“采蝶轩住不得,我也不放心你一个
在这里。”
如锦笑嘻嘻地说道,“那不如你带我回府啊?你那暖阁不错,还弄得香的,我在那将就一夜就成。”
她说得那样自然,就好像不是要跟着一个男回家,而只是吃个饭喝个茶……
李渡默了默,“你是个孩子,我是个大男
,你不该对我说这样的话。你可知,万一我是个坏
,那你将陷
什么样的危险中?”
这丫生得如此天香国色,天底下能有几个男
把持得住?
她还太小,不知道世间险恶。
既然已经成了“朋友”,也在一起共同做事,他有义务要提点一下她,千万不可轻信男!
“可你不是坏啊!”
如锦笑嘻嘻地说道,“李渡,你是一个好,我信任你才会跟你回家。你才不会对我做什么呢!”
从前她还是庆阳郡主的时候,皇帝舅舅想要给她一世富贵,原本是打算要将她嫁给太子哥哥的。
按说,她的容色举世无双,比慕大小姐这张脸还要美艳几分,太子哥哥也是个男啊,怎么会不欣然答应呢?
但太子哥哥却拒绝了这门婚事。
太子哥哥说,两相悦方成良缘,他已经有喜欢的
了,也希望她可以找到自己的有
郎,就算只是兄妹,他也保证照拂她一生。
可见,男和男
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太子哥哥是个温柔善良有担当的男子,他的儿子又怎么会是坏呢?不可能的。
李渡心里默念,“我确实不是坏,但我也是个男
啊……”
三十出,血气方刚。
面对如此动有趣的小丫
的撩拨,他也很难做到古井无波的。
只不过,比起别,他更懂得克制自己,也真心实意地希望不会因为他而影响到她的将来。
“李渡?李渡!”
“嗯?”
“你在发什么呆?别想了,我们赶紧回家吧,我都困了!”
“哦!”
“李渡,我去你家要不要再换个妆?”
“不必。”
“就这样堂而皇之不好吧?你家真的没有玄衣司的暗中盯着?”
“没有。”
“不可能啊!陛下都将废弃已久的玄衣司重新设立起来,可见他本多疑,满朝文武就没有能信得过的
。像你这样需要重点关怀的对象,他怎么会放过呢?”
“莫要妄议陛下,小心祸从出……”
“不过也对,你母妃出身寒门,举家都在南岭,整个大乾除了我都没有能让你倚靠之。陛下就是任由你扑腾,你也折腾不出几朵水花吧?李渡,你这是被小看了呢!”
“……”
李渡实在受不了这丫的聒噪,瞅着盘子里还有一块糯米糕,也不管是不是冻硬了,就往她嘴里塞。
“马车到了,别说话。”
临近陛下生辰,京都城全面实行宵禁。
不过,李渡的马车倒是十分顺利地就往恪王府赶,一路上不仅没有受到盘查,甚至都没有遇到什么影。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停到了暖阁的门前。
李渡将自己的斗篷脱下,罩在了如锦的身上,帽子宽大,将她容貌完全遮住。
他低声说,“下车了。”
如锦站在马车上,发愁地望着长而拖地的斗篷,“这样走路会踩到吧?”
“踩吧。”
“这是野狐狸的毛,很难得呢!踩脏了多可惜!”
“没事。”
“那我要是摔倒了呢?”
“你可以扶着我。”
“那我要是把你也带着摔倒了呢?”
“……”
李渡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暖阁。终于,他咬了咬牙上前将如锦打横抱起。
手起落,不过一瞬间的事,她已在暖阁的廊下。
“现在你不必为难了。”
如锦……
暖阁便是上次如锦来过的所在,也是李渡平时办公的地方。
靠窗处摆放了一张宽大的黄花梨木大桌,铺满了笔墨纸砚。大桌的对面则是一张软榻,散发着袭袭清香。
如锦一进,就觉得浑身舒展开来,扫落一身的寒意。
她伸了个懒腰,“李渡,我好饿!可是我又好困!”
当了一晚上的探子,忙得都没有停过,就只在采蝶轩吃了两冷糕点,这会儿肚子都瘪得咕咕叫了。
李渡连忙说道,“我让蒙恩去取些食物过来,吃过了再睡吧!”
“我要吃面,汤面。”
“好,你先坐会儿,我叫去做。”
等李渡端着汤面从外进来,只见如锦早就已经伏在软榻上睡着了。
他低声叹了气,将碗放下,然后又将她轻轻抱起放在了榻上。原本还想给她脱鞋,想了想终是觉得不妥便就算了,只把被褥替她掖掖好。
子夜的钟声敲响,昏黄的灯光下,李渡望着酣睡的小丫怔怔发了会呆。
今她的举止让他越发确定,她定是对他有意思了,要不然怎么会毫无防备地就在他的屋子里睡着了?
她年龄是小,但却有从黑熊掌下救的勇气,也有一箭
中飞鸟的本事。倘若不是喜欢他,又怎会如此?
若她是自由身,他倒是不介意……
可她明明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