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无数的虚影，是那些带着残肢断翼的羽民族的样子，他们已经死了，留下的无形气息却如此显化、盘旋于村中……

就在这时，一声犬吠将他惊醒，放眼望去屋外仍是一片阳光明媚，展开神识查探，村寨里也没有任何异常。方才不过是他自己恍惚中陷的幻境，却与现实的景物织，想必也与定境中的经历有关，或者他其实还在某种奇异的状态中，结果就看见“鬼”了。

宝玉昨夜只是睡着了，并没有收功离定，所以才有这么一瞬间的恍惚，倒是小天将他彻底叫醒了。听见小天的叫声，青山族长和水姑随即联袂而来，看见宝玉站在门，皆露出惊喜之色。青山族长俯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孩子，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事？”

宝玉露出了笑容：“我没事，青山族长您和水姑终于回来了，村寨也没事了。

青山族长牵起宝玉的手道：“多亏了你啊，否则族此番将遭大难。我一直不知你竟有如此修为，有很多话想问你，快到到我的屋里来说话。”

两将宝玉带进了青山族长的屋中，小天跟着走了几步，在另一道门前站好仍做守卫状。青山族长让宝玉在石桌边坐下，水姑子比较急，施法拢住声息便问道：“宝玉，到底是谁教你修炼的？难道是山神吗！”

宝玉皱起了小眉，想了想才答道：“其实吧，教会我修炼的当初就是水姑您，就是从看您纺布开始的。后来小天带我去了一个地方，我见到了山神，山神又教了我很多。”

青山族长和水姑同时惊呼道：“什么？你见到了山神！果然是山神显灵……”

水姑又问道：“我教会你的？难道你当初看我纺布便证了初境？这怎么可能，你的年纪还太小！”

青山族长也追问道：“你看水姑纺布的时候，是不是也得到了山神的指点？”

水姑接着问道：“小天怎么可能带你去见山神呢？山神想见你，为何不直接找你？山神又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声息？”

然后两突然都止住了声音，对视一眼露出了苦笑，他们自己也意识到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宝玉无暇回答。这时青山族长微笑道：“孩子，你别紧张，告诉我们都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怎么见到山神的，山神又对你说了些什么？”

宝玉刚才有点被问懵了。此刻才眨着眼睛答道：“真的是小天带我去见山神的，在一个很远很隐蔽的地方。但我并不是真的见到了山神。只是听见了山神的声音。是山神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别。但他也说过，假如有一天我在修炼的事被发现了，便有一番话要我私下转告青山族长您。”

青山族长的神色罕见的激动：“是吗？那你快说！”

宝玉还没开，水姑却一转身出去了，在门外与小天站在一起，同时还施法隔断了门内外声息。因为宝玉说山神的话是要私下转告青山族长的，她很自觉地就回避了。

这倒让青山族长有点尴尬，瞄了水姑在门外的背影一眼。又和颜悦色的对宝玉道：“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吧，山神到底说了些什么？”

宝玉也有些好奇的看了门外一眼道：“其实水姑不必走开的，山神说了，青山族长您一定会把水姑也带去的。所以请你也转告她，但不能再泄露给更多的。”

青山族长闻听此言赶紧起身出门，在水姑耳边低语几句，又把她给请回了屋中。其实山神要转告青山族长的话很简单——自己还在。但修炼中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这些年无法显灵也不便与联系，只有通过特殊的方式才可以。

如果青山族长听见宝玉话，便和水姑去那处“修炼宝地”，但要注意掩饰行迹，千万不能被他发现。等到了地方。宝玉自会告诉他们如何与山神沟通。他们心中的种种疑惑，山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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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回答。

两闻言皆露出惊喜之色，心中十余年的困惑终于得到了答案，原来山神还在，只是修炼中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这些年隐寂不显。至于小天怎么会带宝玉找到了山神，宝玉又为何有如今的修为。那只能去请教山神本了。

两恨不能立刻就让宝玉带路去见山神，但山神有吩咐，此事一定要隐秘，不能让其他任何察觉，所以他们也不敢大意与着急。水姑仍在村寨中呆了几天，青山族长还抽空去了一趟中央谷地处置各种事务，并叮嘱了留在那里的蛊辛一番，这才又返回了村寨。

接下来水姑宣布要去山中采药，而青山族长因为前一段时间的忙碌劳累，也宣布将闭关静修。这天还没叫，他们就带着小天和宝玉进了后山，天亮时已经穿行在茫茫原始丛林中。这几天他们私下里又问过宝玉，得知远方有一处神秘的遗迹，当年山神指引小天前去，小天又把宝玉带到了那里，他们心中也非常神往。

神往之余还有很多疑惑，他们也希望能在山神那里得到解答。比如当年的清水氏究竟是被何所灭？那强大的山外来敌为何来去无踪，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小天和宝玉都是路村在清水氏城寨废墟中发现的，而山神偏偏指引了他们，这难道也与当年的事有关？

当年悦耕大身为君使第一次进这片蛮荒，也是为了打听清水氏的消息而来，但只是确认了清水氏已覆灭，却没有更多的发现。前不久君使西岭离开蛮荒时，青山族长又一次提到了旧事，希望国能够调查清水氏一族覆灭的真相。

此事一不查明，总令感到不安，而西岭也答应了一定尽力。但西岭说事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国国君几年前就下令调查过，同样毫无绪，搞清楚的可能很小。原上的们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但山神还在，他一定是清楚的。

心虽然很迫切，但一路上他们却很小心，至少比宝玉和小天以往前往遗迹时要小心得多，沿途施展法力拢住声息，且尽量避免留下行迹。他们行走在密林中，茂盛的树冠遮挡了身影，就连天空的飞鸟都很那发现，因此速度并不算很快。

中午的时候，他们到达了山中的那个美丽的水潭边，也就是宝玉发现的、水姑曾经修炼纺布的地方，在此处稍事休息。宝玉说道：“水姑一定来过这里，水边还有法力炼化过的葛丝。”

水姑点道：“你这孩子很细心，想当初我确实经常在这里修炼。”

青山族长看着那水潭，潭中是树木天光的倒影，也点道：“想当年你水姑确实曾这里修炼，就算是现在，她也常来。”

水姑扭道：“青山族长！你是怎么知道的？……”说到这里突然又把转了过去，脸色竟有些发红，神带着几分恼怒。

宝玉突然反应过来、意识到了什么。水姑曾在此地修炼，却没有告诉过别，那么青山族长应该是自己发现的。这个水潭很适合沐浴，难道，难道，难道青山族长偷看过水姑洗澡！……再看青山族长的神也显得有些尴尬，已经住不言，大概是自知说漏了嘴。

宝玉已经十二岁了，时常听族们谈论男之事，虽未真正经历过，朦胧间倒也懂了不少。青山族长和水姑之间的微妙关系，他多少也看出一些眉目来，但这两究竟是怎么回事，族们谁也不敢多嘴问，他当然也不会问了。此刻看来，果然还是有点事的！

见小天站在那里还张着嘴看着青山族长，仿佛在等青山族长回答呢，他赶紧知趣地揪住狗耳朵，把狗也扭了过去。下午继续赶路时，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了，水姑仿佛在赌气，一直都没跟青山族长说话。而当着宝玉和小天的面，青山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