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调？”

“商务厅要把虎平涛调过去？”

“手续都办好了，就等着咱们这边回复？”

熊杰满脸都是愕然的表：“……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骆红方有着特有的谨慎和细致。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她给熊杰倒了杯水，正襟端坐，把摆在手边的一份文件轻轻推到熊杰面前：“今天刚上班，商务厅就派把这个送过来，说是让我们尽快给个回复。”

熊杰翻开看了看，立刻睁大眼睛，若有所思的同时，心里也冒着火。

“李维方这是故意整我啊！”他用力狠拍桌子，张怒道：“老子好心好意给他安排陪同外出，他倒好，反过来挖老子的墙角！”

骆红方疑惑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熊杰也不隐瞒，把前后经过讲了一遍，怒不可遏：“商务厅是朱玉斌负责，他走了上面的路子，让我安排。正式在编警察不适合这种工作，考虑到虎平涛已经结束培训，目前是见习警员，我就让他去了。没想到李维方这个老混蛋贪心不足，得了好处还要我的……他麻的，哪有这种道理？”

正在火上，熊杰张就骂。

骆红方与熊杰很熟，清楚他的脾气格，于是劝道：“算了，想开点。其实商务厅那边也是好意。估计这次活动很成功，他们对虎平涛很满意，这才想要把他转调过去。”

她随即好奇地问：“朱玉斌和李维方我都认识。按理说，这事李维方做不了主。转调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何况还是商务厅这种都想进的单位。就说我家老子吧，当年从农林局调到城管局，托了很多关系，前前后后活动了两年多，好不容易过去了，职位还必须下调一级。”

“老熊你再好好看看商务厅发过来的这份文件：虎平涛转调过去就是他们的正式科员，连预备期都没有。这哪儿是平调啊，简直就是上调了。”

“还有这个，商务厅答应给咱们两笔赞助费。其中一笔是从今年开始，每年都有。这些钱不在政府的拨款额度之内。我就奇怪了，以前咱们经费不足的时候，上门求爹爹告，他们理都不理。现在倒好，反过来主动送钱上门。钱多钱少就不提了，重要的是后面这句：单位年度赞助款！”

熊杰闷闷不乐地说：“老话说得好：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朱玉斌这家伙眼光还是不错的。小虎是我培养的特殊才，商务厅这是要用钱来换啊！”

骆红方眼中的惊奇之色越发浓厚：“你来之前，我调看了虎平涛的个资料。他以前是耳原路派出所的辅警，去年报考公务员，后来去警官学院接受培训，上个月才结束在那边的学习，综合成绩名列前茅，现在是见习警员，一年后转正……这个履历很普通啊！他也不是硕博研究生，为什么商务厅偏偏看中了他？”

熊杰对骆红方的话嗤之以鼻。他带着几分自豪与傲慢，认真地问：“硕博研究生就很了不起吗？”

骆红方知道他在故意卖关子，大家都是同龄，职级也一样，她在气场上不可能输给熊杰，于是很不客气地说：“你别忘了，虎平涛是艺术生，他不是正规警官学校毕业。”

“艺术生又怎么了？”熊杰轻轻拍了一下骆红方桌上背对自己的电脑屏幕：“你应该仔细看看小虎这次的培训考核成绩。包括对新来说最难的击在内，所有科目都是全优。”

“他通英语、法语和安南语，德语和语能进行常对话。还有闽南语，也是他的强项。”

“他从小就学习摩斯电码，能用中、英、法三种方式熟练收发。”

“他还会唇语，正确率超过百分之九十。光这一项，咱们省厅有几个能比？”

“你别看他履历表上填的是美术专业，其实小虎钢琴弹得很好，小提琴也不错。上高中的时候，他就加了省美协和省音协。要是不信，改天我把小虎叫过来，当面拉给你听。”

“老骆你在厅里工作时间不算短了，以前武警支队的武术教官老王你认识吧！家是全国散打比赛排得上名号的。小虎从七岁就跟着老王手下的兵一起练散打，呵呵……一个打十个我不敢说，一打五绝对没有问题。”

骆红方不由得倒吸一冷气。

“老熊，你该不是在开玩笑吧？”

看着满脸震惊的事处长，熊杰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再说说小虎的父母吧！虽然你跟他爸不是很熟，但你绝对认识。”

“你说的是谁？”骆红方好奇地问。

“虎崇先。”熊杰脸上再次堆起得意的神：“前年咱们在昭城办事，一起吃过饭，喝过酒。”

骆红方双眼睁大到极致，脑子里全是不可遏制的复杂念：“……那个……你是说，虎平涛是虎首长的儿子？”

熊杰促狭地笑了起来：“还有他姐姐虎碧媛，北通集团的主要东之一。”

从熊杰中说出的这席话实在是充满了震撼效果。骆红方双手抱着，拇指在两边太阳上轻轻按压，足足花了半分钟，才把这些信息在脑子里彻底消化。

良久，她抬起，疑惑地问：“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当警察？”

很多都羡慕公务员。

然而警察不同。

工作又累又苦不说，无限加班，随时可能加班，而且还有生命危险。

熊杰沉默片刻，淡淡地说：“有虎崇先这样的父亲，就有虎平涛这样的警察儿子。不奇怪，很正常。”

骆红方又问：“我看过这一期学员的分配表，虎平涛怎么又回耳原路派出所了？像他这样的才，应该直接留用在市局或者省厅才对啊！”

“宰相起于州府，猛将拔于卒伍。从基层起，对他有好处。”熊杰道：“说起这事我也很疼。虎平涛去年在派出所当辅警，抓住了一个全国通缉的杀犯。为了这事，北青警方还专门派过来好好感谢咱们。去年厅里通报的李荣凯贩毒案赃款查获，也是小虎的功劳。他还连带着发现了一起系列杀案。可惜他当时的身份是辅警，只能给他年度嘉奖，没办法评功。”

“商务厅为什么找咱们要？这次他们组团去黎江是为了招待郭氏集团的。文旅局派了个导游跟着，那却看上郭家老手上的翡翠镯子，设局盗窃，结果被小虎看穿，黎江市公安局当天就把案子了。”

“因为这些事，分局刑警队王雄杰，缉毒队雷跃，还有耳原路派出所长廖秋，他们都争着要虎平涛。王雄杰这段时间忙着手里的案子，没空去我办公室磨叽。廖秋每个星期都跑到我那儿讨说法，雷跃更是每天早请示晚汇报……我被烦得没办法，就让他们自己决定。”

“石剪刀布？”

“那是小孩子的玩意儿。这三个家伙约了顿酒，谁坚持到最后，虎平涛就归谁。当然不是永远把安在固定的位置，我对小虎也有安排，于是答应给他们三个一年的使用期。”

“谁赢了？”

“最后的赢家是廖秋。王雄杰酒量很菜，最多二两就翻了。雷跃和廖秋两个喝了四瓶汾酒。说起来，雷跃输的有些冤枉，廖秋就比他多喝了一小杯，还不到二十毫升。”

骆红方觉得三观受到极大的震撼：“……辅警？老熊，你说的都是真的？”

熊杰瞟了她一眼：“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每天坐办公室看文件，怎么连这些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