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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疼了小半年了，上楼梯或者坐下实在疼得不行了，而且不见好，终于忍不住自己去买药膏贴，贴了两剂，好多了。

慨叹，没疼的应该自己照顾好自己才对，偏偏我这么懒。

……

……

在偏离孤竹国国都中心繁华地段的偏僻角落，坐落着一座府邸。

就算是青天白，它看过去也是萧索，没有气的。

一辆马车停下，段少华从马车上跳下来，又从里面扶出个少。

少裹着披风，整个看起来怏怏的，没有神。

段少华扶着他走上台阶，去那府门前拍门，不多时便有门子来开门。

门子是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者，白须白发，佝偻着背。

“喜伯。”沈昌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老者，没想到他已经老成这样了，十几年前虽然年岁也大了，但还是很神的，发也不像现在白得这么厉害。

听段少华扶着个病恹恹的少站在门外，少还唤出自己的名字，喜伯很吃惊。

“段将军，你怎么来了？”喜伯也没有吃惊很久，已经转移注意力到段少华身上。

“喜伯，我们来看看大公子。”段少华说着，扶着沈昌平跨门槛。

喜伯颤巍巍在前引路，他佝偻的背影雪白的发在光里显得那么扎眼，让沈昌平不由想哭。下过得不好，主又能好到哪里去？不都是因为主过得不好，下才跟着受累吗？

喜伯领着二终于走进一个院落，院落里一架椅，椅上一个中年男子正在晒太阳。

沈昌平的眼泪顿时落下来，这哪里还是记忆里的长兄，从前玉树临风意气风发的一个，如今却落魄成这副鬼样子。

他不修边幅，发邋遢，胡子拉碴，衣裳陈旧，整个死气沉沉，这哪里是一国公子，曾经还是储君，普通家里子殷实的长子也不可能是这副样子。

见到段少华和沈昌平，椅上的显然很惊讶，愣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喜伯说道：“大公子，将军来看你了。”

显然，将军带来的孩子才是真正来探望的，但喜伯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她叫什么，便没有介绍。

那孩子已经走过去，蹲跪在椅前，抱住大公子的手，唤了声“大哥”就呜呜地哭。

大公子被她哭得惊吓到，但依然能感到孩子哭得真心实意。

这府里许久没有陌生来到了，就他们主仆二过活，所以对于突然来到的客，大公子还是挺开心的，一点儿戒备心都不肯有，谁能来看他他都高兴，哪怕是敌来了他也很珍惜，毕竟如今是一个废，谁也不屑将他当敌的。

“敢问你是谁？”大公子问梨花带雨的孩子。

沈昌平不想吓到他，只是回看段少华，段少华便同大公子介绍道：“大公子，她是我的远房表妹，从前蒙过大公子的恩惠，如今来看看大公子。”

原来如此。

从前他是储君的时候，乐善好施，广结善缘，帮过许多，成了许多的恩。

大公子挺高兴的。

他挥挥手说道：“小妹妹你不必替我伤心，现在我虽然双腿残疾了，但也乐得清静，倒是你，看过了就赶紧走吧，在这里停留太久，对你不好，还有段将军你，也赶紧走吧，如果被国君知道了……”

“大公子别怕。”沈昌平握住大公子的手，她已拭去泪水，露出笑容，说道，“大公子，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我要为你报仇！”

大公子吓了一跳：“傻姑娘，你别说傻话了，一切皆是命，谁能害你呢？”

兄长这么说，沈昌平自然就明白了，兄长成了残废，当不了国君，谁成了那个既得利益者，那谁就是那个加害者。

兄长永远都这么善良。

印象里，大公子就是一个善良的，身为长兄他疼自己的弟弟妹妹，因为仁善所以受戴，也正因为仁善才给了想要害他的可趁之机吧。

“大公子，我要替你报仇！”沈昌平再次决绝说道。

沈昌平的话令大公子心惊跳，喜伯更是。

他说道：“这位小姐，你不要吓我们大公子了，你这是要他的命啊，如今大公子能平安活着就是万幸了。”

沈昌平站起来，看着椅上的，又看着喜伯，老的老残的残，说道：“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呢，这样活着有意义吗？不鬼不鬼的，大公子，我是国师的徒弟，我会用谤法，我能替你报仇的，只要你肯委托我，我一定能帮你杀了仇的。”

大公子眉心跳了跳，笑容也显得局促，“小姑娘你是国师的徒弟？国师他不是被困在大周吗？”

沈昌平点点：“我就是国师在大周收的徒弟，大公子，你不让我替你报仇吗？你真的甘心让你的仇逍遥法外，而你却困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大公子陷沉思，他当然想要替自己报仇，可是如果他大仇得报，却让孤竹国陷混，那他就是罪了，毕竟他的仇如今可是孤竹国的君王。

沈昌平当然知道大公子心里犹疑什么。

她说道：“大公子，那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位置，你应该拿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属于自己的东西，王座吗？

大公子苦笑着摇，他看着热心肠的孩子，说道：“你看我已经是个残废了……”

“残废怎么了？你双腿残疾，可是心没有，只要还有一颗良善之心，你就能坐得那个位置，我和将军都会帮你的。”

沈昌平的话让段少华也一颤，这么说昌平也愿意留下来辅佐大公子吗？

他说道：“大公子，属下对您的心永远都没有变过。”

“所以大公子，你不要有顾虑，你委托我吧，让我替你报仇。”沈昌平灼灼看着大公子，恳切请求他。

这是她同父同母的兄长啊，她怎么能容许那庶出之如此作践她的兄长，她一定要为兄长讨回公道。

“好，你替我杀了我的仇吧。”大公子也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