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真的能为定吗?
在这个没有的仓库,孤独的
长长,肆意地嘶吼,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都过了这么久了,现在才想到要发泄,首负继承的反
弧也真的是有够长的。
过去的十八年,他都习惯了不把这个世界放在眼里。
这与生俱来的习惯,明明就应该已经骨髓。
可是,为什么,现在的他,会这么容易绪失控。
是要在成年的最初几个月,把小时候没有流过的眼泪,都流一遍?
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茧成蝶?
没有太大容量的热水器,早已贡献完最后一丝的温暖。
冰冷的水,透过发丝,划过脸庞,淋遍身体的每个地方。
在这个只能站在蹲式马桶上淋浴的仄空间,被声嘶力竭的发泄,抽光了所有力气的
长长,差点一
直接坐了下去。
卫生间弥漫着水汽。
冷的。热的。
卫生间的门上,有一块小小的镜子。
因为水雾太多,镜子从清澈到模糊,再到雾重成水直接滴下来之后的清楚。
关掉花洒,双手撑着墙壁。
过了不知道多久,长长才转过身来。
然后,他看到了镜子里面的自己。
两个月的时间,让原本就立体的脸,变得更加廓分明,隐约能看到点岁月的痕迹。
镜子里面的这张脸,让长长感到有些陌生。
一向奉行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
的他,已经有三个月没有理发。
太久没有打理过的刘海,顺着水汽,直接垂挂下来,遮住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一。
整个都颓废的不行,痞帅没了,只剩下了痞颓和痞废。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长长问镜子里的自己。
发泄完了,生活还要继续。
仓库的小卫生间没有挂浴巾的地方,就算有,长长也没有带。
说来有点好笑,生活环境的巨变,最让长长没有办法接受的,不是浴室变得狭小,而是浴室里面,没有透着davidoff 冷水香气的一整排白色浴巾,再怎么用,都永远有新的。
算是最后的任,又或者是最后的坚持,没有习惯的香气和手感,
长长直接放弃了浴巾这个并不属于生存用品的存在,发明了自然甩
的“专利”。
从发到身体,只要愿意甩,就没有不
的。
没办法继续让生活肆意,还不能让自己上的水滴肆意挥洒吗?
甩到一半,长长从浴室出来。
脚才踩出去一只,就听到了有敲门。
敲门的声音很大,好听的声音里面透着些许急切:“你在里面吗?你再不开门,我就用密码进去了。”
长长被吓得缩回了浴室,打开一条门缝大声喊:“在的,你稍等一下,马上给你开门。稍等啊,稍等。”
一气连着说了三个稍等,没有听到回答绝对不敢出门。
“知道了。”孩的声音,带点冷,又带点安心。
长长用火箭发
一样的速度,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还没有完全甩的
发,耷拉在额
。
一滴水从发梢滑落,长长没顾得上擦,就把宿舍的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孩,手里抱着一个大号的脸盆。
茶色的塑料脸盆,一点都不高级
里面放着一堆洗漱用品,牙刷牙膏毛巾什么的。
都是长长没用过,以前连见都没有见过的牌子。
长长让开一条路,请
进屋。
孩却只抬
看了一眼,没有进来的意思。
孩低
在脸盆里面扒拉了两下,找出一根不知道绑在什么东西上的橡皮筋,递到了
长长的手里。
长长不明就里,愣愣得看着手里面的皮筋。
这种孩子才用的东西,不管怎么看,都和他完全扯不上关系。
孩指了指他的
发:“扎起来会不会就不滴水了?”
还在云里雾里的长长,下意识地捋了捋自己的
发,扎起他十八年
生中的第一根“冲天小辫辫”。
这装扮,不可谓不滑稽。
幸好长长自己没有看到。
再次后退一步,让开了一条路。
孩还是没有进来,只把手上的脸盆整个递到了
长长的面前:“你今天来得晚,肯定没有领到库管的生活用品,我顺手就给你拿过来了。”
“一号仓库那边有一个小食堂,你今天到的太晚,过了吃饭的时间,你明天早上开始,可以去食堂吃饭。”没有了脸盆,孩的手里还剩下一个五连包的康师傅牛
面,“方便面你会煮的吧?你要是饿了,今天就先吃这个。”
孩就这么走了,走得有些急,背影看起来,像逃跑,又像是赶路。
长长开门那一秒,
孩眼里装着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收回的急切和不安。
很短暂的一个瞬间,如果不仔细看,压根就不会发现。
长长恰巧就看到了,他现在敏感地根本就不像他自己。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
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一会儿,长长忽然想到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这个仓库的隔音怎么样?
站在外面的,能听到浴室里面的嘶吼吗?
这,都是,什么,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