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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慢迟正向一名老讲解纸牌的含义，陆林北像风一样冲进来，抓住她的一条胳膊就往外跑。

即使是反应速度比较正常的，这时也会不知所措，何况做任何事都要思考一下的陈慢迟？她不肯迈步，被拖着往前移动，脸上依然保持冷漠神秘的职业表。

“大白天抢啦！”老见义勇为，起身拿自己的手袋击打男子。

“有危险，马上跟我走。”陆林北终于说出一句话，不理老的击打。

陈慢迟也终于反应过来，“红鹊夫在后面。”

陆林北跑进内室。

老打了几下，有点气喘，困惑地问：“你们认识？”

“室友。”

“可不能给他机会欺负你，有第一次……”

陆林北抱着一脸茫然的红鹊夫快步出来，“上车。”

车子就停在门，陈慢迟向老道：“跟我们一块走吧？”

老摇，“我住在附近，哪也不去。”

陆林北已经将红鹊夫送上车，转身回来，二话不说，抱起老夫往外走，陈慢迟紧随其后，没再迟疑。

老又用手袋击打年轻，陆林北向陈慢迟道：“你算到她今天该有一劫没？”

事实证明，陈慢迟也有不慢不迟的时候，马上回道：“算到了，还算到她会跟咱们一块走。”

“是吗？”老变得与红鹊夫同样茫然，“你刚才没说过啊。”

“没来得及。”陈慢迟坐到副驾位。

陆林北开车急驰。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惊魂未定的红鹊夫在后排问道，这也是陈慢迟与老的疑惑。

“我还不太清楚。”陆林北说的是实话，他接到枚忘真的通话立刻下楼，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垃圾岛有危险，会影响到附近区域。

老坐在陆林北后面，认准了他不是好，又拿手袋砸他的脑袋，“让你不清楚，让你不清楚……”

老力气微弱，陆林北用手护住，解释道：“是垃圾岛，那里要出事……”

“让你垃圾岛，让你垃圾岛……”

“我接到通知，要远离此地……”

“让你远离，让你远离……”

陆林北一把夺过手袋，也不回地说：“老太太，你想让我把你扔下去吗？”

老微微一愣，继续用手指敲打前面的脑袋，“让你扔我，让你扔我……”

陆林北无奈地扭看向陈慢迟。

陈慢迟恢复平时的样子，犹豫片刻，伸出一只手，护住陆林北的脑袋，以手背迎接老的手指。

红鹊夫拽住老，劝道：“他是好。”

“好会绑架咱们三个？”老欠身观望，寻找空隙，还想绕开陈慢迟的手背继续击打。

旧城区车多多，行驶速度难以提升，陆林北正在着急，接到枚千重的通话。

“离家了？”

“是。”

“跑远一点。”

“你们……”陆林北还没来得及询问详，枚千重已经结束通话。

得到提醒的不止陆林北一个，街上的混迹象越来越明显，许多车辆取消自动驾驶，改为工控，结果导致通更加拥堵，一些行走着走着突然跑起来，频频回望垃圾岛的方向，却都是一脸茫然。

老也发现不对，总算收回手臂，“大家这是怎么了？哪里有促销吗？”

仅仅驶出两条街，通彻底瘫痪，陆林北等了一会，决定弃车，说：“下车吧。”一扭，发现陈慢迟还在伸手护着他的后脑勺。

到了街上，陆林北扶着红鹊夫，陈慢迟搀住老，汇群前走。

们源源不断从车里、楼里跑出来，慌张前行，互相询问，都听说垃圾岛要出事，可是谁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事。

陆林北担心走散，频频回望，陈慢迟脆握住陆林北的一条胳膊，将四连在一起，老走路不慢，就是嘴里比较啰嗦，一会问去哪，一会埋怨多，一会又问起天象……

连步行也变得艰难起来，陆林北再次接到枚千重的通话，内容依然简单：“上楼，越高越好。”依然没有解释，说完就结束。

旧城区尽是高楼大厦，陆林北带着三进最近的一座高楼，在往外涌出的群中逆行。

电梯根本挤不过去，四走楼梯，经常遇见急匆匆往下走的，陆林北提醒他们往上去，没听从，最多的反应就是一句：“你们疯了吗？”

老也问：“你疯了吗？带我们爬楼，我住三楼，平时都爬不上去……”

陆林北悔不当初，可是已经没办法中途抛弃，于是将老背起来，向红鹊夫问道：“你能坚持吗？”

“爬个十几层应该没问题。”红鹊夫与陈慢迟一样，完全相信陆林北，她的信任可能还要更多一些。

上到十五层以后，终于有几个跟着他们往上去，主要是觉得下楼太远。

爬到二十多层顶楼时，所有都累极了，红鹊夫脸色苍白，需要陈慢迟搀扶才能站立，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林北最累，老虽然不重，也有七八十斤，将她放下来之后，陆林北坐在地上喘息，再也不想起来。

“你呀，应该多锻炼。”老教训道，总算不再用手打，“我丈夫年轻的时候，能背着我上三十层楼。”

“他还活着吗？”陆林北问。

“早就死了。”

“大概是累死的。”这就是陆林北最大的报复了。

老一愣，开始唠唠叨叨地辩解，说自己年轻时多苗条，丈夫多壮，肯定不是累死……

后跟上来的几个没那么疲惫，进到宽敞一些的走廊里，很快传来惊呼声。

陆林北勉力起身，走进去查看况，陈慢迟等跟在后面，连老也不例外，只是嘴里仍不消停。

走廊尽是巨大的落地窗，等候电梯的可以顺便观赏外面的风景，今天的风景太过特别，使得几名观望者像壁虎一样紧贴玻璃，一动不动。

自从得到提醒，陆林北就在推测垃圾岛上的危险会是哪一种，可能排在第一位的是导弹或者大威力炸弹，专等大批警察聚集的时候引，排在第二位的是有毒气体，第三位是某种陷阱。

可此时此刻望见的场景，完全出乎他的推测，甚至不在他的理解范围内，其他也一样不明所然。

街道上，一堆像是岩浆的东西在慢慢蠕动，又像是巨大无比的触手，动作虽慢，却能吞噬所遇到的一切，包括停驶的车辆。

行惊慌失措，来不及逃跑的又返回楼内，只为求得片刻安全，谁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会不会将大楼也吞掉。

第一个看出端倪的是老，她在陆林北身边挤出一个位置，望了半天，开道：“我还年轻的时候，就说要处理岛上的垃圾，结果一直不动手，现在好了，垃圾多到流淌到咱们这边啦。”

所有都看向老，陆林北也不例外，因为她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