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桌上是空的。

陆林北不是来得最早的，四名年轻坐成一圈，正在激烈地争论，看他们的架势，应该没资格参加正式辩论，更像是旁观者在练习技巧。

陆林北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沙发上，考虑怎么才能在研讨会上发言，他在旁观者当中都属于新，怕是刚一张嘴就会被撵出去。

三叔大概是在考验他。

陆林北隐约记得在课堂听过相关的内容，间谍在招募外围报员的时候，要根据况几收几纵，收的时候要让对方感恩戴德，纵的时候则要胆战心惊，直到对方完全服从命令。

即便这样，叛变现象仍然比比皆是。

正在练习辩论的几名年轻发出欢呼声，陆林北抬眼看到进攻派的裴晓岸正走进来，点下，坐到另一的角落里，显然不希望受到打扰。

陆林北整理一下思路，起身走过去，尽量放轻脚步，还是被那几名练习者发现，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走到裴晓岸面前。

裴晓岸三十七八岁的样子，属于大龄成员，正低想什么，发现身影，立刻抬起，目光中透出军特有的严厉，一种毫无妥协余地的命令意味。

“抢占太空站不是一个好主意。”

陆林北的第一句话没有效果，裴晓岸向门的一名工作员招手，显然要将不知浅的旁观者撵出去。

“封闭太空站更是愚蠢。”

第二句话也没有效果，陆林北能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和切切的低笑声。

“翟王星需要一场内战。”陆林北抛出第三句话，右臂被工作员抓住，然后是一个温和而严厉的要求：“先生，请离开，这里不再欢迎你。”

陆林北点下，表示自己会服从要求，转身往外走，同时大声道：“内战的迹象已经显露，如果不能避免，为何不借机扩充军力呢？其它行星不会在意……”

那四名练习者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淹没了无知者的狂妄声音。

陆林北走出建筑，在工作员的目光监督下，驾车离开。

他看惯了网上的极端言论，所以想出一个更加极端的观点，用来吸引对方的注意，看来不是很成功。

回到外公寓，陆林北写了一份极简单的报告：失败，申请明再做尝试。

然后他离开公寓，步行到外大厦外面，今晚七点，陈慢迟会不会再来？

时间是下午五点不到，陆林北回到车里，抱着釜沉舟的心态，开车前往茹红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