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后,嬴政直接来到了御书房平天殿。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刚坐下,还没坐热,就见赵忠一路走了进来。
“陛下,王翦老将军求见。”
赵忠拱手一拜,小声道。
“传。”
嬴政放下刚刚拿起的一份奏章,不假思索道。
“遵旨。”
赵忠立刻领命,然后便再次走了出去。
很快神抖擞,须发皆有些泛白的王翦,走了进来。
“老臣拜见陛下。”
王翦虽然战功赫赫,但在陛下面前却丝毫不敢托大,依旧恭恭敬敬,礼数十足拜道。
“不知老将军此次前来,有何紧急军务?”
嬴政拿起木案上的玉壶,然后又拿起两尊金樽,倒满之后,看着还杵在原地的王翦,接着道:“坐下说。”
王翦可不敢托大,与陛下同席,而是拱手一拜道:“谢陛下。”
然后他便走到右侧的席位,盘腿跪坐而下。
赵忠连忙接过陛下手中的金樽,用双手捧着,端到了下方王翦的面前。
王翦挺直身板,双手合什,对着嬴政遥遥一拜:“谢陛下,赐樽。”
然后他方才接下金樽,双手捧着再次开道:“臣敬陛下。”
说完,他便将金樽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嬴政笑了笑,然后也端起金樽,仰一饮而尽。
“陛下,臣此次前来,确有两件事,请陛下恩准。”
见嬴政放下金樽之后,目光打量着自己,王翦方才开道。
“老将军为帝国征战一生,战功彪炳,凡有所奏,朕无不准奏。”
嬴政豪气云,爽快无比道。
“陛下,臣,苦啊!”
王翦突然老泪纵横,一把鼻子一把泪,不时还用衣袖擦着眼角。
额!
嬴政怔了怔神,实在有些意外,没想到王翦会整这么一出。
这是又要给自己唱什么大戏?
“老将军何出此言啊?”
嬴政心中有些纳闷,不动声色问道。
“承蒙陛下厚,将华阳公主嫁
王家。”
“可是王家家大业大,丁众多,再加上公主所携
婢百
,臣穷啊!”
“若不是怕触发国法,臣这段时间都想去拦路打劫了。”
王翦一边卖惨,一边叫苦不已道。
嗯?
嬴政这才算明白了,这王翦是老毛病又犯了,来敲自己竹杠了。
怕触碰国法,不敢去拦路打劫,所以这是打劫朕来了?
好家伙,嬴政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这王翦自征伐六国开始,便隔三差五差找自己索要金银珠宝,田地产业。
其实他并非真的贪财之,这一点嬴政心知肚明。
只是担心功高震主,朕后会卸磨杀驴罢了!
其实他所担心的问题,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朕还没有这么心胸狭隘,更不会过河拆桥。
凡对大秦有功者,自己都会善待之。
但这种话,自己很清楚,就算说出去,想要取信于,谈何容易?
索也就将计就计,既然王翦觉得索要财物,就能营造出自己
财不贪权的假象,自己也乐意配合他,遂了他的心愿。
食邑十万户还不够?
金银珠宝,田地产业,要什么,朕就给什么。
灭六国之后,王翦早已位极臣,名震天下。
可自己已经赏无可赏,赐无可赐。
然而有功之士,不得赏,何以威服天下?
大秦自商君变法以来,就赏罚分明,以重信一诺千金而取天下。
功必赏,过必罚,言必果,践必行。
所以虽然心中万般不愿,最终还是把长公主赢元曼,许给了年过花甲的王翦。
为了天下盛世安康,为了大秦山河永固,为了苍生远离战火硝烟,别说牺牲儿之幸福,就算任何
都可以牺牲,包括自己。
自己后宫佳丽众多,可又有哪个是自己真心喜之
子?
她们无一不是出身高贵,要么王侯之,要么权贵之
。
姿色并不是最重要的,婚姻男之
,对自己而言都是政治需要而已。
这便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身为皇族,自幼锦衣玉食,仆成群,过着寻常
家难以企及的生活。
活一世,得到了一些,总会失去一些,享受与责任是相对等的。
当然,自己也可以选择不向命运妥协。
这样做,短时间内帝国也不会出任何问题。
可最终还是要面临众叛亲离,君臣离心离德的政治连锁反应。
姻亲关系虽然并非坚不可,但它也是维系君臣之间,微妙平衡的枢纽所在。
有了这层关系,他们才会觉得自己的安全得到了更多保障,铤而走险的几率也会大大降低。
政治从来都是妥协的产物,如果一个君王,连自己的臣子都不信服他,那天下万民又岂能信服于他?
若没有朝臣的戴,没有自己的坚定拥护者,那这个君王便如同一个被架空的傀儡,虚有其表罢了。
拉拢一批,打压一批,扶持心腹,排除异己,也是身为君王的必修课。
所以,但凡有志之君,臣子才能永远只能排在第二位,忠心才是君王最看重的东西。
若才华与忠心并存,这样的往往都会成为君王的左膀右臂,亲信大臣。
李斯效忠的从来就不是大秦,而是对他有知遇之恩的自己。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的地位才会无可撼动。
王翦更是四朝老臣,从自己的曾祖父开始,他便是大秦的将领。
那时候他还很年轻,名声不显,在武安君白起的万丈光芒下,古今往来又有几可与之争锋?
“赵忠,传朕旨意,赏赐武成侯王翦,绫罗百匹,黄金千镒,良田万亩,铜币十万。”
嬴政十分痛快的又给了王翦一大笔赏赐。
“陛下天恩浩,王氏满族永远铭记于心。”
王翦立刻感激涕零,拱手一拜道。
“行了,跟朕还客套起来了?”
“你王翦什么时候也开始矫起来了?”
嬴政看着王翦,没好气道。
此时他身上没有半分架子,完全一副与家相处的姿态,说话也非常随意。
“嘿嘿。”
王翦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笑起来。
“说吧!还有一件什么事?”
嬴政先是放声大笑,然后又询问道。
“这个,陛下……”
王翦目光看向了大殿之中的赵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赵忠宫中的老了,放心吧!”
嬴政没好气道。
“陛下,此事关乎重大,臣自然是相信宦者令,但臣接下来所言,除了陛下,不可传第二个
耳中,还请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