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一来，胖子心里踏实了，吃喝酒，好不痛快。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牢里的犯早就断荤多，个个垂涎欲滴，但胖子先前显过本事，他们虽然嘴馋，却也不敢来抢。

南风解开那包点心，拿着就要起身。

“你嘛？”胖子拦住了南风，这家伙嘴里塞了，说话含混不清。

“分点儿给他们。”南风低声说道。

胖子不是很乐意，却也不好驳南风面子，“他们不是什么好，别指望他们会领你。”

南风笑了笑，拿了点心过去分给众，犯很多，全分光了，一也只分到了一点儿。

自古以来，坐牢都是件苦差事，没有哪里的监牢是窗明几净的，龚郡的监牢也很污秽，二三十用一个马桶，气味可想而知。出于防止犯越狱考虑，监牢的窗户很小，光照不好，通风也差，牢房里暗湿。

二早年曾经乞讨过，住的是庙，但庙的环境也比这里要好的多，到了晚上，二连个躺卧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坐在谷上倚墙而坐。

本来就难受，其他犯还不安静，有受了冤屈哭泣的，也有受刑之后哼唧的，连耗子也来凑热闹，牢里没吃的，它们就去啃马桶。

半夜还不时有起来解手的，噼里啪啦，沥沥拉拉，这一夜熬的着实辛苦。

次辰时，牢儿来送饭，倒也省事，一一个窝，倒是对二格外照顾了，一给了俩。

“还行，你尝尝。”胖子递窝给南风。

南风摆了摆手，没接那窝。

“没你想的那么难吃。”胖子故意大咬嚼，咯嘣一声咬到沙子，咯牙捂嘴。

南风皱眉歪，未曾想胖子竟然没吐，囫囵着给那窝咽了。

“连沙子都吃，你是呀？”南风揶揄。

“有吃的就不错了。”胖子又去咬窝。

南风拿了昨天剩的卤递向胖子，胖子摇了摇，“留着给你吃。”

南风在牢里受了一夜的罪，本来心里还有点怨气，见胖子这般说，那些许怨气瞬时消弭无踪，远的不说，只说近的，先前他强行作法，导致昏死了三个多月，在此期间跟死没什么区别，胖子愣是守了他三个月。而今胖子坐了监，难道就不能陪胖子在牢里待上半年？

胖子吃了俩窝，被囚犯要走一个，还剩下一个，胖子捏成小块儿，喂一只胆儿大的老鼠。

胖子喂老鼠的景让南风想到了大眼睛，当年在庙住着的时候，大眼睛就喜欢喂老鼠。

“也不知道大眼睛咋样了？”胖子跟南风想到一块儿去了。

“吉自有天相。”南风安慰胖子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二都担心大眼睛，但担心也是白担心，自五年前失散至今，一直没有大眼睛的消息，也不知道黄善有没有找到大眼睛。

牢里跟外面的饮食规律是一样的，一天两顿饭，上午是饭，下午喝粥，粥其实也不脏，就是稀，水多米少，也不抗饿。

到了晚上，南风又熬了一夜，环境太差，实在是睡不着。

狱之后的第三天晚上，两个捕快来探监，拎着食盒，把二自拘牢提出去，自一个僻静的牢房与二喝酒说话。

虽然二只字不提黄金的事，南风却知道这二已经将黄金拿回来了，二探监的目的有两个，也能算是一个，因为这两个目的是彼此相连的，先问二若是无罪释放当如何答谢谋事之。

胖子看南风，南风想了想，伸出了右手食指，“这是我们全部家当了。”

南风先前曾经应允过若是能够保命，给二两千两黄金，伸出一根手指，自然代表一万两。

一万两黄金是个很大的数目，整个郡府的银库恐怕也没有一万两，但二并不怀疑南风拿不出这一万两，因为郡府已经拿到了盂县的账簿，知道盂县有十几万两的白银不知去向，但他们却不知道这些钱被胖子拿去堵了阵亡兵卒家属的嘴。

南风的答复二还是满意的，随后二又询问了一些细节，又教二过堂时该如何应对，简单来说就是打死也不承认，就往山贼上推，而山贼就藏在那处有铜钟的庙里，他们带兵过去是为了剿匪。

除了这些，还特意叮嘱不要牵扯别，此时胡县令正在外面奔走打点，想救他们出去。

南风和胖子一一应了，哪怕捕快不说，他们也不准备说出胡县令这个同伙儿，进了监狱之后不能牵扯同伙儿是黑白两道儿共同遵守的规矩，一通咬，倒霉一片。打死不说，同伙儿还能在外面捞。

四密谋了一个时辰，捕快走了，二也没往拘牢送，就住在了喝酒的这处牢房，没了同舍犯的烦扰，南风终于睡着了。

次清晨，其中一个捕快鬼鬼祟祟的来了，告知二稍后就要过堂，过堂时周师爷会在场，让他们二安心。

这周师爷南风是知道的，他在盂县胡作非为之时曾经派来府衙打点过，礼物就送给了这个周师爷，有此斡旋，备不住真能来个官复原职。

捕快说完就要离去，南风喊住了他，请他找两幅担架过来，抬着他和胖子过堂，只说先前在缉拿二时伤了二的腿脚，走不得路了。

捕快虽然疑惑，却也应了。

“你这架子够大的，过堂还得找抬着。”胖子笑道。

“你是想躺着过堂，还是想跪着过堂？”南风反问。

胖子闻言恍然大悟，“哎呀，还是你想的周全，我只跪佛祖，不跪狗官。”

担架不好找，牢儿把厢房的两扇门板卸了，命狱卒抬了二去过堂。

有照应，过堂也就是走个过场，对二最有利的是死了那么多兵卒，县里却很平静，遇难之家属没有上告。对二最不利的是事发之后二跑了，对此胖子也有说法，只说自己是佛门居士，此番离去是被佛光寺的僧邀请参加法会。

那坐堂的是龚郡刺史，此昨夜貌似不曾睡足，亦可能是那周师爷故意寻了乐子与他，让他不得早睡，坐堂之时哈欠连天，待得审讯完毕，歪询问周师爷，“师爷　，意下如何？”

“少年心，血气方刚，见不得匪患害，剿的急了些，不过心意是好的，也是为了一方百姓，复了职事吧。”周师爷说道。

“成啊，成啊。”刺史又打哈欠，哈欠打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事，“不成啊，这事儿已经报上去了。”

“可以再补一份禀文另行说明。”周师爷笑道。

刺史不是傻子，见周师爷这般说，知道他可能拿了二的好处，抬手指了指周师爷，二心照不宣。

惊堂木一拍，“盂县县令季忠林剿匪有功，但死伤过重，功过相抵，不赏不罚，待朝廷回文下发，官复原职。”

二急忙道谢，惊堂木再拍，“退堂。”

退堂之后，二又被抬回了监牢，堂是过了，但现在还得关着，因为这个案子已经报上去了，得等朝廷的回复。

如此一来，二舒服了，牢儿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给二居住，两个捕快每天来与二喝酒攀。

胖子发愁的是放了之后怎么兑现承诺，此时他们可拿不出一万两黄金，不过他也有招儿，想到了先欠着，回去伐木采石慢慢还。

南风懒得跟他掰扯，就算放了，盂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