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不过,即便身后站的是父亲、是金勇笙这些老江湖,正面面对“寒鸦”陈爵方时,时维扬仍旧会有些担心,引起了对方的怒,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好在老掌柜是靠谱的,他在背后不知道进行了怎样的奔走,大名鼎鼎的“寒鸦”陈爵方虽然看起来态度蛮横,但从到尾都保持着克制,双方颇有默契地进行了几
对骂,待到几位有分量的和事佬过来说和时,时维扬知道,从今往后,他在江湖上已经可以自称是与“寒鸦”同等级的
物了。
同样的时刻,被他视为军师的吴琛南,已经带着跑遍了城内大大小小的报馆,着他们将一篇新的文章与悬赏,印刷了上去。
许许多多的安排,已准备妥当。
……
凌晨时分,江宁城东的一家医馆里,严铁和从睡梦中醒来,感受到了身体的虚弱。
房间里是豆点大的灯火,一名丫鬟在不远处的桌边睡着,严铁和挣扎着试图起来,但是没能成功。
看护的丫鬟醒了,连忙过来询问他身体的感受与状况,随后出门唤来了大夫。在这个过程里,严铁和向丫鬟询问了他被刺伤后发生的事,再之后,他让丫鬟将一名等待在附近院子里的严家堡成员叫了进来。
那是跟随严铁和一路东来的家中子弟,本身也是严铁和、严云芝等的旁系表亲。年轻
进来之后,严铁和挥退了丫鬟、大夫,向对方更详细地询问了一遍事态的发展,对方将此后这段时间里时家的仗义表现一五一十地复述出来,包括昨夜子时与“不死卫”的对峙,如今时家势力的内部也已经传开了。
躺在床上,身体虚弱的严铁和静静地想了好一阵子,随后抓住了对方的手:“不对劲……”
“什么?”
“……云芝走后,迫于外的压力,时家
……不得不对我们严家摆出更和善的态度,咱们这段时间,甚至算得上因祸得福,但是……我昨天的受伤,有些问题……”
“二叔你是说……”
“我确定不了,但此事一出,有些事,不得不未雨绸缪……”
严铁和抓着这名表侄的手,声音嘶哑,随后叫对方附耳过来,缓缓地叮嘱了不少的话。
年轻听完叮嘱,从房间里出去了。
此时正值天明前最暗的一段时间,院子里光芒昏暗,附近的坊市静悄悄的,他离开医馆,在黑暗的街道上巡视了一遍周围的环境。严家修习的是刺杀之术,年轻在轻身、匿形的功夫上也颇有造诣,如此巡查过两圈后,他在街角的一处地方停下来,左右环顾后,尝试留下一处印记。
也在此时,他察觉到了事的不对。
陡然间望向身后——
……
城市走过最为黑暗的一刻,鱼肚白从东方升起来。
江宁城中,不曾察觉到太多事的武者们已经开始晨起练功,预备在新一天的比武中又获得更多的喝彩。众安坊内,时维扬带着兴奋的
绪罕见地早起了。
略作梳洗,从医馆那边传来的一个消息也送到了他的身前,看完之后,时维扬的绪更为亢奋起来,直接便打算去找老掌柜金勇笙,但迟疑片刻后,还是首先的唤来了吴琛南,向他告知某个安排的成功。
吴琛南看完那消息后,也是佩服地感叹出声:“金老果真是老江湖,连这等细节他都预料到了,愚钝如我,便实在没有这样的经验。”
时维扬拖着他的手:“琛南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回忆这几天里的事,维扬才是真正浅薄无识的那个
,多亏了琛南前几
将我点醒,我才知道于这世间,你我之辈究竟该如何行事。金老是老江湖,他的经验,你我心存谦卑,向其学习,这是正理。而唯有琛南,你才是我真正的贵
,自琛南为我谋事后,你看这几
桩桩件件的事
,哪一件不是迎刃而解,往
里我手足无措的诸多大事,如今都豁然开朗……”
他心畅快,当下拖着对方,又说了不少肺腑之言。此后待到天更明时,才过去找了金勇笙,报告医馆那边的反馈。
金勇笙吃着早餐,听到这事,倒是微微的叹了气。
“……严二爷是老江湖,杨翰舟也是随意惯了,匆匆安排两放对,事
未必能做得那么圆融,他若是醒来,或许便会察觉到不对。此事有好有坏,好的是,有严二爷的
参与,找出严云芝的可能
更大一些,坏的是……事
做得太过,你可就真的将未来岳家的
给得罪了……这事
的分寸,你还是该多多斟酌、谨慎拿捏。”
“小侄受教。”
连来几件事
都办得极为畅快,时维扬的心
也谦恭起来,待金勇笙满意地点了点
,他才问道:“金老,此事……咱们将该做的都做了,您说,接下来能有几分把握啊?”
金勇笙喝着粥:“世间许多事,都是尽
事,而后听天命。事
未曾落地之前,心
放平一些,毕竟若是那姓严的姑娘已经出了城,二少这里便是有再多安排,也是无益的。但当然,若然她仍在城里,你又做足了准备,事
成功的可能肯定不低也就是了。”
老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随后又道:“二少,这几天,你确实成长了。”
时维扬低感谢,随后又道:“这些事
多亏了琛南兄弟的辅助,多亏了金老的教导……对了,接下来的安排,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多需要注意的,往金老多教我一些。”
金勇笙满意地点,随后,两
又在晨光之中,细细地说了不少的话语。
……
同样的光芒里,城市的另一端,严云芝走上每都去坐坐的茶楼,拿着报纸准备用早膳。
这一乃是九九的重阳节,世间的习俗重阳登高、每逢佳节倍思亲,已经做出离家决定的她也不免怀念着家中的亲
,她这一走,也不知再见到远在严家堡的父亲,会是什么时候了。
不久之后,她在报纸上看到了严铁和负伤的消息,在另一张新闻纸上,她更加看到了严二爷负伤垂危,时家向外悬赏寻找名医、并且追捕凶徒杨翰舟的赏格。
严云芝在茶楼上坐了半个上午,这一天,能够为她带来一些城内信息的“韩平”、“韩云”两位兄长也没有过来——作为外来的使团成员,如今这座城池里最为紧急的信息,已经变为“读书会”了,从昨夜到今天,虽然市面上依旧平静祥和,但各家各户私下里的合纵连横,已经变得尤为剧烈,城中的每一刻,大势都有可能产生变局。
她心中怀着警惕,但还是决定去远远地看一看,打听一番消息。
在这样的况下,她绝不可能真的去探望二叔,她只想知道,受了重伤的二叔,有没有脱离危险。
时间是下午,阳光晴朗,整座城市都因为重阳节的喜庆气氛变得温暖而热闹起来,城市东的街道上,做了易容的严云芝混在行
里向前走动。在此之前,她已经去文水客栈附近打听了昨天发生比武的详
,确定二叔是真的身受重伤,城内因此闹得沸沸扬扬后,她才朝着这边过来,已经远远地打量了一番医馆的
况。
不出所料,医馆附近,有时家安排的暗哨层层埋伏,这埋伏针对的目标,显然便是可能过来探望二叔的自己。
心中的想法必须放弃,她在周围扩大着巡视的地盘。
下午未申之,她在医馆附近一处脏
的街角,瞥见了严家表兄留下的特殊讯号,对方同样在讯号中对她做出了示警。
倘若二叔的受伤是假,那么这件事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