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有的一拼。
当时范应期也是如此民怨极大,当地知县迫于民意将祭酒范应期抓起来,结果范应期上吊自杀。此事被董份知道于是指点范家上京告御状。天子降旨将查办此案的浙江巡按,乌程知县问罪,一个被戍边,一个被革职为民。甚至连推举浙江巡抚的吏部尚书孙丕扬,以及浙江巡按的左都御史都牵连问责。
此事一出,浙江官场震动,有范家例子在前,谁也不敢再查办董份。
但是孙丕扬也是硬骨,愈挫愈勇,当即派袁可立出审此案。
在有前任的前车之鉴下,袁可立要彻查此案,可谓背负压力极大。
董嗣成是林延同年,且他任礼部郎中时,与林延
也是很好,何况申时行屡次来疏要求林延
,以及沈一贯关照董份。
林延也是写信给袁可立,让他手下留
,放
一马,但袁可立却是没听。
至于沈一贯之言,袁可立更是不理。沈一贯大怒之下放话要找袁可立麻烦,哪知孙承宗站出来替袁可立宽解。沈一贯顾忌孙承宗皇长子讲官的面子,这才含怒收手。
因为此事,董份及长孙嗣成、次孙嗣昭先后过世,最后其多年侵占的民田也是大半还给了老百姓。
当时袁可立在浙江任官时,正值倭寇来犯朝鲜,当地官员‘过度紧张’,不少豪商被衙门无故安上通海通倭之名。袁可立却不冤屈一名百姓,经过详查平反了不少冤案。
因为这些政绩,作为当初力荐袁可立的孙丕扬,也是毫不吝啬,以天下官员政绩第一的名义将他举为给事中。
袁可立离开浙江后,浙江百姓可谓是沿途相送,同时还以两百年来唯一一位推官的身份苏州名宦词的官员。袁可立到了京师时,天子也是
例召见。
也许是年少得志,袁可立有些没有把握分寸。
当时一位御史因事触怒天子,沈一贯遂上意,要将此廷杖。结果引起了几十名科道言官一起赶到文渊阁,求沈一贯相救。
沈一贯满推脱说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皇上的意思啊,你们就不要为难我了。
当时袁可立新官上任,在末座笑道:“这不是皇上的意思,而是相公不肯相求耳!”
此言一出,所有御史们都是惊呆了。唯独袁可立夷然不屑,在众面前为御史叫屈。
沈一贯连连冷笑看了袁可立一眼,对左右问道:“这末座白皙者何?”
沈一贯知道是袁可立后,于是新仇旧恨就连着孙承宗一并算上了。
而这一次袁宗道,陶望龄为孙承宗喊冤。从帝党的角度而言,沈一贯肯定是要站在天子一边,而不是皇长子一边,所以他趁势以退为进,重新祭起了王锡爵的老套路向天子辞职。
天子出于‘挽留’沈一贯,当即下令重责!众所周知,也是天子向来的习惯,在争国本之上,他于罢免官员或推迟皇长子出阁读书之事时,但凡有言官出来为罢免官员开脱或反对他的决定,他都是会在旨意上写一句‘激奏’,‘激朕’。
于是袁宗道,陶望龄此举当然就是‘激朕’。
先是讲官邹德溥,他其所居为锦衣卫千户霍文炳故居。后被告发邹德溥私藏霍文炳的金子,然后为东厂所劾。邹德溥被革职并追赃。
然后就是上养正图解的焦竑,在去年顺天乡试之中,焦紘作为副考官。
而事后有揭发说焦紘取中数名考生‘文体险荒谬’,肯定是暗通关节了,于是被贬为同知。
邹德溥竟然私藏一名锦衣卫的黄金然后被东厂揭发。考生有问题,焦竑作为副主考被问罪,主考官却安然无恙,这真是应了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皇长子两名讲官都革职查问,一时心惶惶,对于朝中‘太子党’而言当然是一个打击。
而天子从到尾没有降旨对于袁宗道,陶望龄严斥,但最后责任却是由二
担了。
这二的意气之举,最后让皇长子来买单。
二羞愧不已,请求辞官。内阁二话不说,立即准了二
请求。
而袁可立因屡屡上疏言事,也被沈一贯抓到机会,最后被革职为民。
革职的圣旨到达时,袁可立正与同僚对弈。听到自己被革职后,袁可立从容将棋盘上的棋子收棋盒之中,然后骑了一
驴离开了京师。
京师里的官员无不痛惜袁可立的遭遇,为他鸣冤叫屈!
袁可立,陶望龄,袁宗道都是跟随林延多年的门生,同时也与孙承宗
好,经此一事孙承宗被打落谷底,连带着林党骨
也是受损严重。连带着皇长子一方势弱。
孙承宗闻此病了三天,然后在病榻上写信给林延,将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言自己无能辜负了林延
的托付,自己一
无力在京中主持大局。
林延则不知如何宽解,他明白陶望龄,袁宗道去质问沈一贯,并非孙承宗授意的,全然是出于同门义气,至于袁可立顶撞沈一贯也并非孙承宗的意思,而是他行事张扬,不知收敛,一而再再而三最后被罢官。
但事已如此,又有什么话好说,孙承宗身为‘门生长’,却不能约束他们三。这说到底还是他的‘领导’责任。
当年林延离开京师前往朝鲜时,
中虽对亲近的
说要避位,让孙承宗出一
之地,其实对于他后来站在皇长子一边与天子的冲突,也是有所预料,另一个时空的郭正域就是现在的孙承宗,但林延
明知于此却并未真正提点过孙承宗,此中用心也是不足为外
道之。
当然经此一事,孙承宗也见识到什么是帝王家的无,打消他当初的幻想。孙承宗于信中向林延
言道‘恩师昔
之朝之难,事功之艰辛,时至今
承宗方才了解恩师的苦心’。
看到孙承宗迷途知返,林延有些欣然,尽管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还是值得的。
至于沈一贯的态度,也让满朝上下看到你沈四明也实在是歪的可以啊。然后不知何时官场上又传出一条谣言,说林延
不肯进京是因沈一贯多番阻扰之故。
尽管沈一贯四处解释,又苦于不能吐露真相,所以百官鉴于其品无
相信他的话。
这些事零零总总说在一起,就是万历二十三年里发生的朝堂之事。
光似箭,不知不觉又到了岁末之时。
岁末书院事少,学生们经过岁末考试后,要准备离开书院回家过年。次年学功书院要再度扩招,收一千五百名弟子,其中一学院要收一千弟子,有贞学院则要收五百弟子。
然后明年年中不再招生,再度招生要到下一年的开春。
饶是书院本着有教无类的招生原则,但报考的读书却超过三千余
。书院不得不安排笔试面试,两个学院各自有一套招数的流程,再也不是只要能写字就能进了。
现在学功书院附近的镇子早就租满了来年要报考书院的读书,他们都不准备回乡过年,打算在此温书以备来年考试。
赋闲教书之,林延
须发渐长。
古云,毛发也者,所以为一身之仪表。
故而有美须髯,在颜值上,在官场上是一件很加分的事。
原先林延的髯须不过寸许,而今已是三寸有余,且是根根须直,故而以后旁
望见后再也无
说是相貌平平了。
每读书,写文章时林延
也长作抚须沉吟,有时候想起曾有一个故事,说得是一个相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