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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八十章 试问

所至。

然后天子派答复,实不关尔等职事,灾变实乃上天示警,为朕失德所至。

当即又联名上奏,请求天子停织造,起复被贬官员等等……无疑是让天子上罪己诏。

但天子没有回复,而是反问重建紫禁城事宜。

面对天子如此,赵志皋还有什么话说,现在午门城楼上工部尚书李戴等工部官员向几位首臣奏事。

“大火时,皇上在养心殿歇息,此乃万幸,现在皇上皇后已移驾于毓德宫歇息。元辅,这一次宫里失火堪比嘉靖年时……”

赵志皋摆了摆手道:“其他先不说,要清理完这些要多久?”

“清理这些瓦砾火焦,计动用军卒百姓三万余,下官督他们寅酉出,也要用十几功夫,兵卒劳役都是动员顺天府的百姓与五城兵马司的,京师防卫暂京营来办,这些都是顺天府自行统筹,不用向朝廷要钱,唯独向民间征集的大小推车计五千余辆,这些钱工部也可从节慎库支得,多余也没有了,至于其他……就要朝廷想办法了。”

赵志皋看了一眼工部尚书李戴,对方的意思很明白,重建紫禁城是一个天文数字,这笔钱朝廷要自己想办法,工部的钱只够打扫瓦砾焦土。

赵志皋想了想道:“这些年朝廷营建不少,你们工部着实辛劳,但下面几年怕是你我都要勒紧裤腰带过子了。”

李戴道:“元辅,嘉靖三十六年紫禁城失火,直至嘉靖四十一年方才建成,当时为了重建紫禁城,几乎将朝廷的底子都掏空了,嘉靖年间犹称盛时,尚且如此,今之大火不逊于嘉靖年间,节慎库于大工而言不过杯水车薪,不如看看太仓,囧库那边。”

张位摇了摇道:“户部早都搬空了,去年征朝囧库已用了泰半,何况杨应龙还在四川作,朝鲜之事将来也未必没有反复。”

赵志皋闻言只觉得一阵晕目眩,众一并上前搀扶,同时心道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病啊,我们都指望你顶在那,把这天大的事给当起来。

“元辅?”

“元辅?”

赵志皋终于明白什么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了,怎么自己才担任首辅,结果什么事都冲着自己来。

但见他‘悠悠醒转’过来,他看了一眼李戴道:“李大司空,对泉老弟,这时候你可无论如何也要拿出个主意来啊,否则……”

一听这‘否则’二字,心底都是道,你可千万别在这时候告病回乡啊,如此我等如何是好。

“……否则老夫无颜面对陛下,百官,万千庶民!”

幸好……众大员们心底都是长出一气。

都是看向李戴满脸严肃,背后的意思不必多言。

不过李戴也是名臣,对此在心底早有预案。

但见他言道:“既是如此,依某之见,不如先重修乾清,坤宁二宫,至于三大殿可以缓一缓。”

心想,没错,反正皇帝也不上朝三大殿一时用不着,而这乾清,坤宁二宫是皇帝皇后的寝宫,对于宅男天子而言睡觉的地方一定比上班的地方重要。

“李某初步核算了一下,重修坤宁,乾清二宫需费近两百万两银……紧着用嘛,至少也要一百六七十万两方可。”

“一百六七十万两,”赵志皋道,“若六七十万两东挪西借还能省一点出来,但那个‘一’字着实难办,对于凑款工部有什么章程?”

“这……”李戴有些犹豫。

“你尽管直言,到时候大不了老夫与你一起挨骂好了。”

李戴垂下道:“回禀元辅,某以为当先催征各省直旧欠钱粮,再多方筹集经费。”

“至于营建上一是铸钱并清查库料,二是派官员赴四川、贵州、湖广采伐楠杉大木,三是木石,车户;烧砖等等……”

赵志皋闻言只觉得有气无力,张位等辅臣连忙道:“元辅暂且宽心,我等慢慢想办法就是了。”

赵志皋苦笑道:“古七十致仕,而今老夫七十有三,就算天若假年,在朝又有多少子,眼下正逢此多事之秋,危难之局,实是有心无力,你们若有谁可以挑起这个担子,老夫愿避位让贤。”

赵志皋目光扫过张位,沈一贯,陈于陛。

皆不敢与赵志皋对视,垂下来

“你们都不肯,老夫也不成,何来为之?试问何可以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何来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这一句话于众心底响起,十几年朝堂出过这样的宰相,但其下场众都看见了,到了现在朝廷又去哪里找这样的来?谁又肯为之?和和气气作官不好吗?为何要以天下为己任,去为得罪之事呢?

默然不语。

赵志皋闭目长叹。

千呼万唤之下,试问天下又有谁来主张?

后,赵志皋请辞,张位,沈一贯,陈于陛也是一同请辞。

百官一看皆知什么意思。

紫禁城大火,天子又不肯下罪己诏,向天下臣民进行检讨,无疑是让内阁来背锅。面对如此怀疑下,重建紫禁城没钱,播州的杨应龙又连败官兵,最要紧是朝堂上下心早就无法收拾,如此让内阁如何起作用?

暂避于毓德宫中的天子也陷了困顿之中。

毓德宫太狭小了,平所用器物,枕具都在乾清宫大火中烧去。眼下的宫中既不宽敞,一抬眼即看到殿顶,实令他难以睡。

张简修殉国,李沂的死谏,马经纶上疏,紫禁城的冲天大火,内阁的悉数请辞,一件件事都如刀一般,反复在天子眼前浮现。

常道是多难兴邦,但自天子亲政以来,国家一不如一

天子起身唤道:“司礼监今晚谁值夜?”

“是陈矩。”

“传他进来。”

天子微微起身,半靠在塌上,不久陈矩殿。

“陛下半夜宣内臣,不知何事?”

“外似下了雨。”

“回禀陛下,雨已经停了。”

天子道:“这毓德宫朕住得不惯,睡不着,找你来说说话。内阁上奏朝廷实在拿不出钱来修乾清宫,坤宁宫,你怎么看?”

陈矩道:“回禀陛下,朝廷现在确实有些难处,但满朝臣工已是在想办法了。”

天子冷笑道:“能想什么办法,内阁已经尽数请辞,他们是要撂挑子,怎么朝廷的内阁大学士就如此不值钱么?”

“陛下还请保重龙体。这些子陛下一直没睡个好觉,老臣这心底实在难受。”陈矩哽咽道。

天子叹了气道:“陈伴伴,朕找你说说心底话,说不出来,朕睡不下。朕想了一夜,琢磨出一个法子,你看这些年各地一直奏请开矿,献矿之事,但一直为内阁压着。朕打算派宫里那些,还有锦衣卫到地方为矿监开矿。”

“另外于关隘要地,商往来之处,设立税使,这事还是给你们与锦衣卫来办,如此稍稍缓解国用不足,你看如何?”

陈矩听了目瞪呆道:“陛下,派矿监税使到地方,确实是妙策,但内臣只是怕生滋扰地方,催科之祸。”

天子道:“张居正为政只对了一件事,那就是以钱谷为地方官之考成,今朕使矿监税使到地方也不是使此法为教条。此举既可使国用充盈,又能不加赋于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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