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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政柄

哦’。

因此林延阁后,选了这间值房,言下之意就很显然了。

但就算是申时行值房,但相比他在礼部的伙房可是逊色许多。

这阁臣值房虽有内外两套间,但一面摆满了红柜书橱,都是昔年作藏书之用。今藏书被窃大半,已作公文密档之用。所剩办公之处就显得很狭促。

林延对此也只能用‘宰相的值房就是如此朴实无华且枯燥’聊以自(协和)慰。

另从公文密档来说,文渊阁的管理之糟糕。

阁臣阁吏窃书不说,万历十四年时,甚至连文渊阁阁印都失窃了。

文渊阁中印信也很有意思,各衙门章奏文移用的是翰林院院印。

而文渊阁阁印乃宣德时特赐,凡机密文字钤封进呈,至御前开拆,也就是专用于阁臣给天子上密揭之用。

结果如此重要的印信就这么在文渊阁无缘无故地失窃了。

当时申时行等几位阁臣上疏请罪,天子震怒之余下令厂卫彻查此事,现在十一年过去了,也没有结果。

所以天子不得不下令重铸阁印。

除了少数阁臣有单独赐印外,眼下文渊阁唯有一印,由赵志皋保管。

林延留宿当值。

看过公文后,天色将晚,林延步出值房准备散散步。

正好这时看见西间的沈一贯从值房步出。

沈一贯没有侍直,却也在阁里忙得如此晚,见此一幕,林延对沈一贯也是佩服,

国家之事不少都是焦烂额,三虽有巧难为无米之叹,但抱怨归抱怨,却依然勤勤勉勉维持着这个国家的运转。

沈一贯虽已是到了耳顺之年,但这等力不逊色于少年多少。

“林阁老!”

“沈阁老!”

对揖。

一点夕阳斜照在阁中,一老一少碰了个对面。

在内阁中,首辅与次辅之间就是一对冤家。

几乎每个首辅次辅间恩恩怨怨,都可以单独出一本书来研究,当然这也不是绝对,三杨就是一段佳话。不过内阁间能一团和气的少,每位阁臣之间如何相处是一门学问。

既然见面总要聊上几句,林延向沈一贯‘请教’些阁务流程之事。这些其实林延早明白了,但一来是尊重,二来也是更慎重一些。

沈一贯一一解答后,邀请林延自己值房中叙茶。

于沈一贯值房对坐,两盏清茶于茶几上陈列。

沈一贯抚须道:“林阁老阁不过数,即已了若指掌,沈某实在是佩服之至。”

林延笑了笑道:“方才沈阁老赐教,倒是令林某大有所收获才是,不阁不知国务繁重,如此也就罢了,最重要是事无巨细。”

“那些地方官员及言官只知把事报上来,为了免当处分,往往将事说得极重,仿佛一旦不办朝廷就要如何如何了一般。但疆域那么大,百姓那么多,一个消息报上来,已是十几天以上,往返又是一个月。”

“朝廷兵马钱粮总是不够的,如何用之?如何分一个轻重缓急?更何况国库空虚到这个地步,拆东墙补西尚来不及,又何谈防范于未然。”

沈一贯叹道:“林阁老所言极是,国事积弊如山,纵使巧也难为无米之炊!然而朝野下面不乏看戏之,只知道盯着上面,无论你做了什么都是错的,办事的总不如他们聪明。”

说到这里,沈一贯话锋一转道:“林阁老之前在新民报上所言,沈某看过了,实乃金玉之言。”

林延道:“不敢当,林某掌礼部,通政司事,有感于朝廷举贤之难故有感而发,不知沈阁老以为如何?”

沈一贯失笑道:“沈某以为林阁老哪里是有感而发,应该是有大文章才是。”

“哦?”

沈一贯抚须道:“沈某当时初读也是不解,后来至府中想了半天,至尾往上读后霍然开朗。”

“还有此事?”

沈一贯笑了笑道:“是沈某想起一句话,善作文章者正反可读。林阁老的文章从上往下读是一番道理,从下往上读才是宗旨所在。”

“那林某要洗耳恭听了。”

“老夫还是从叶心水(叶适)一句话才有感而发,他言‘夫四民致其用而后治化兴’。由此可见事功之学宗旨何在?在于通商惠工。欲通商惠工,须士农工商四民平齐,择贤方可四民平齐。”

林延道:“还是沈阁老见识过啊!眼下矿监税使四处,动则以开矿之名拷打商贾。而苏州织造,景德镇瓷器都是天下第一等的流通之物,若货卖外国获利不知几何。可是苏州织工景德镇匠作每应付皇差尚还来不及。这是林某的本意啊!”

沈一贯笑道:“难怪林阁老要君臣共治,政柄由天子与台阁共之,如此天子就不可擅作主张。但君臣共治不过是一句虚言,天下又如何当真?”

“所以林阁老才以在野三年,换得天子复张文忠之名位。此事一成,下面之事自然而然就能竹而下!是了,听闻林阁老一直以来与两淮盐商,闽浙海商不错?哈?”

林延随意笑了笑,现在他已不会恼羞成怒如此绪表现于脸上。不过说来有些讽刺,后都说东林党是江南大商的代表,现在自己倒是被沈一贯将这帽子安在了自己上。

何况沈一贯自己就是浙党领袖,居然好意思指责自己。

但见林延反是正色道:“又何止于盐商,海商?但凡正途经商,有益于国家民生的商,仆不仅和他们不错,还要为他们撑腰,让他们继续为利国利民之事!沈阁老你说是不是?”

“正是。”沈一贯淡淡笑了笑,端起茶盅呷了一

林延笑着道:“沈阁老老成谋国。此为仆所不及,今不妨大家将话说开了,如此也是为了你我以后一并共事。”

“正当如此,”沈一贯微微一笑道:“那沈某就把话说开了,这天下之事必作于易,必作于细。林阁老循序渐进之政不失为高论,可依沈某之见,欲如炬,持之而行未尝不可,但火能烫手,欲也能伤。”

“工商也是如此,务国当以农为本,工商之事不过是雕文刻镂罢了。故而治国无不以卑名抑商,若崇商无疑是劝民逐利啊!”

“这执政就譬如月一般,落,升月落,这是有为但也是无为,因为合乎天道变化,但若以己意加诸其上,就是无为也是有为了。林阁老要废矿监税使,政归清明,沈某支持,但以崇商来制之,不能少一事复添一事,不是无为之道。当然这是沈某一家之言,让林阁老见笑了。”

“哪里,仆要多谢沈阁老不吝言才是。”

林延心想,他与沈一贯这里就政见不合,那么以后不是要一走一留。

林延道:“沈阁老说要贵本贱末,仆以为然。其实国家的国用不足,只需一策即可奏效,且不用加赋。”

“何策?”

“不分官绅,与百姓一体纳粮!”

沈一贯闻言看向林延,不能有半字言语。

“若沈阁老有意,林某明就拉沈阁老一起向皇上上疏力促此事,哪怕将这一腔热血都洒在金殿之上如何?”

“这。”

林延道:“沈阁老,你我都知道国家之弊在何处?但为何坐在你我今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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