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乌斯特拿萨的青年俊彦而言，他的地位稳固，安全无虞，虽然恋被拆了，算得上是一件不幸事。但是卓尔社会没有地表的婚姻制度，一个太过年轻的祭司偶尔对英俊青年动了心，这样的露水姻缘太不长久，就算这对小真的结合在一起，也不过是‘主母’与‘侍父’这种主关系。不管被不被拆散，在我看来永远也算不上正经夫妻、合格侣，更谈不到夫离妻散、鸾抛凤拆，我这消灾解厄之尊，也自然没有下手处。”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白了——卓尔灵的“”纠葛？就卓尔城邦里这种只谈滚床单不谈感的混状态，先得让我看到个真正比金坚的卓尔侣啊！

这番话说出来，伊莉丝翠微微沉吟片刻，才点了点：“既然您这样认为，那么我们可以再看看。”

“自然是应该再看看。”

……

………

乌斯特拿萨的蜘蛛教院，和每一座卓尔城邦的同类“子大学”没有什么两样。

见习祭司们身穿黑红两色的低肩长袍，然后以最虔诚的跪姿环绕在教导主母的身边，聆听她们万年前老祖母们的光荣历史——

在蜘蛛后旨意下编写的卓尔历史，基本就是将卓尔灵们对地表灵和其他种族的事，统统把加害者一方换成了地表灵。而“饱受侮辱和损害”、“遭遇了一切不幸”的卓尔灵，必须将这一切都报复回来。

因此，为期四个小时的仇恨教育，总是让教导主母陷了一种她们主子曾经饱尝过的扭曲绪中去——

“今年的蘑菇歉收——”

“都是地表灵的错！”

“灰矮盗贼袭击了我们的商队——”

“都是地表灵的错！”

“灵吸怪歼灭了我们的远征小队——”

“都是地表灵的错！”

“我一晚上杀了十个男，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床上宠物——”

“都是地表灵的错！”

这样的布道与“历史课”，到最后，就变成一个个见习祭司们激动地挣开她们原本就不怎么紧实的长袍，向着地表的近亲发泄着所有生活中的不满。

应该说，在卓尔社会这种被某个灵蓄意控制的地方，压力已经积攒得足够多，树立一个共同的假想敌，也是有益于统治的好事。

当卓尔灵们乐于去狩猎地表灵的时候，起码他们没有那么多力气和心思对着主母们露出獠牙，不是么？

在这些半癫狂的祭司之外，一个身材娇小的祭司冷漠地注视着蜘蛛教院的常布道。

和那些衣着净的菜鸟不同，腰间挂着黑曜石匕首的祭司穿着一件沾满血污的白色祭服。

色彩的运用在蜘蛛后的国度也是一项大学问，那些明艳亮丽的色彩一向不怎么受欢迎，白色长袍更是一个侮辱的装束。只有那些被认为有悖于蜘蛛之道的祭司，才会穿上这样的长袍作为赎罪的象征。

她的身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祭司正抚摸着她的脸：“依据教导主母们最近获得的谕，我们要进行一次狩猎，捕捉两个背叛后的罪犯。她们是出身于北方魔索布莱城的贵族，却玷污了后的荣耀。阿杜蕾丝主母让我转告你，你如果能够独力完成这次追捕，并且将罪犯们献祭给后，就能够完成你的赎罪修行。”

菲丽·德斯班纳，第一执政家族的长，曾经前程远大的祭司。

但是卓尔灵们既然侍奉着一位婚姻失败的邪，那理所当然的，一切美好的婚恋关系都会被视为对后的背叛，而且是极端严重的渎。

在蜘蛛教院里担任杂役，负责献祭过程中最肮脏的尸体处理工作，就是菲丽·德斯班纳的赎罪修行。

曾经，她在蜘蛛教院的生活轻松愉快。普通贵族家庭的孩都要和同伴们共享一间蜗居，并且时刻要提防室友们的匕首和毒药。但她在蜘蛛教院中却一直使用着教导主母们才能享受的单休息室，没有狭窄的小床，低矮的书桌，就连餐具也是全套的宝石制品。

这是第一家族长应得的优待，然而当她的母亲发现了自己儿天真地相信恋的时候，立刻就将她贬为了蜘蛛教院的杂役去赎罪。

轻轻拉了拉身上那件一直沾满血渍而没处清洗的长袍，似乎已经习惯了这腐臭味道的孩微微眯起眼睛：“我可以自己招募一些士兵吗？”

负责传话的祭司嘴角露出笑容：“如果是不为其他执政家族服务的士兵，还有下城区那些低贱的流民，你都可以用家族的名义征召他们。”

在这个祭司的面前，菲丽毫不在意地脱掉了那件带着血渍腐臭的长袍，光洁滑的身躯直接匍匐在了地上。第一执政家族的长不出声地重复着那位残酷的名，

片刻后，她抬起，散的白色发丝垂在额间，向着自己家族的祭司露出了一个艳丽到让颤抖的笑容：“重新垂怜于我，告诉了我一件很美妙而且有趣的事。”

看着这样的菲丽，德斯班纳家的祭司立刻转动手镯，取出了一件华美的长裙，上面装饰着德斯班纳家的纹章，一张绞杀着猎物的蛛网。

显然，经过艰苦的赎罪修行，德斯班纳家的长已经重新赢回了后的宠。一个可以代罗丝行走于卓尔城邦中的祭司，就是蜘蛛后在世上的权杖。

服侍着菲丽穿上长裙，祭司谨慎地问道：“后都告诉了您什么？”

菲丽白了祭司一眼，在她谄媚的表下看到了一丝刺探自己秘密的焦急。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怀念的色，但这点怀念，带着微不足道的遗憾，一同消失在她红色的眼眸中：

“后的意志不是你能随便窥探的，不要再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菲丽伸出手，直接抽出了祭司腰间的蛇首鞭，三角形的毒蛇讨好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现在，我们去男战士行会，那些自大的男还没胆子违抗第一家族长的征调命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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