铳却是真的在行，立刻放下两杆鸟铳，手中只留一杆，拿出随身携带的钎子、药袋、铅袋等物，一样一样填装，很快就将三杆鸟铳全都准备好，只是没有点燃火绳，还不能立刻施放。

“给我一个。”樊大坚伸出双手，跃跃欲试。

“你？放铳……挺复杂的。”赖望喜不想给。

“你都弄好了，放铳挺简单，一扣扳机就行。”樊大坚还是想要，觉得这东西比法器好用。

赖望喜看了一眼胡桂扬，勉强出一杆鸟铳，心里却打定主意，绝不能给老道点燃火绳。

胡桂扬迈步要走，袁茂叫道：“等等，我只问一件事。”

“嗯。”

袁茂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我们没法置身事外了，是吗？”

“从进宫的那一刻起，就没能够置身事外，但是说清楚了，不是我将你们拖进来的。”

袁茂点点，突然笑了一声，“我以为自己是袁家，原来……嘿，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赖望喜察觉到事不对劲儿，“你们说什么‘置身事外’？这难道不是督公亲自安排的任务吗？咱们要去哪？铳声这么大，为什么没过来查看？”

一旦有了疑惑，问题就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了。

樊大坚也开始紧张，“对啊，汪厂公怎么没来？平时一有点事，他总是马上出现……”

袁茂从赖望喜手里接过一杆鸟铳，他已经明白一点真相，对他来说，这就够了。

胡桂扬必须做些解释，掂了掂手中的机匣，说：“就是今晚，赵家义子将选出唯一的幸存者，他是妖狐，也是祖之子。至于你们三位，都是被派来送死的无用之。”

赖望喜抱着鸟铳瑟瑟发抖，樊大坚一脸的不可置信，“谁派我来送死？为什么啊？”

“灵济宫曾经令汪直难堪，必须有对此负责，就是你。”胡桂扬说。

樊大坚目瞪呆。

赖望喜颤声道：“我没得罪督公啊。”

“嗯，他只是没将你的生死当回事。”

四个还没动，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准备迎战吧，没准我就是活到最后的祖之子呢。”

“这、这里是皇城啊。”赖望喜还是没法遏制全身的颤抖。

“当然，所以祖之子最终无处可逃。”胡桂扬笑了一声，“这可是天下最贵重的礼物，只有一个能享受得起。”

胡桂扬极轻地叹了气，想起送他机匣的何三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