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叫出息。你在同伴之中从来不是出类拔萃的那一个，但是历经重重谋与磨难，一直活到现在，算是小有出息，毕竟你受到过一些关注，也得到过相应的帮助。何三尘，没有玉佩，她要来一枚，不教火诀，她偷学到手，原本没有进丹的资格，硬抢到一处，这叫出息。如果她的故事还能继续，必然大有出息。”

“你比何百万厉害多了。”

“谢谢。何百万其实没什么出息，他天生是个骗子，到死也没变过，但他骗得太小，难成大事。”

“他甚至混进皇宫，险些改变大明国运，这还不叫大事？”

“‘险些做成’和‘没做成’有什么区别呢？有些就是这样，只差一点即能成就大事，可惜功亏一篑，从此默默无闻。几年之后，或许只有你还记得何百万，世不知曾有这个骗子来过。”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胡桂扬真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对谷中仙磕跪拜。

“在郧阳府，想要避而不见很难。”谷中仙笑着拱下手，大步走开，他认得路，不用沿溪而下。

又剩下胡桂扬一个，呆呆地站了一会，脆进屋子里睡了一觉，睁眼时已是下午，他走出屋子，看到小的身影。

小坐在昨晚的火堆前，正在吃一只烤好的野。

“你真是一个好猎手。”胡桂扬笑着走来，肚子里咕咕叫。

小瞥他一眼，继续吃，一点没有分享的意思。

胡桂扬坐在对面，“何三姐儿跟谷中仙都走了。”

小不吱声。

“他们必须走，因为他们没法离开丹。咱们也得回去，因为我把你害了。”胡桂扬毫不隐瞒，将谷中仙的话又说一遍，“得想一个办法。”

小平静地听完，将最后一块骨扔在地上，举着沾满油脂的手，终于肯开说话，“这回你又有借留下了。”

“嗯，就当这是一个借吧，总而言之，我会帮你。”

“帮我？”

“对，但也只是帮你，我没有任何办法可想，从现在起，一切要由你做主，谷中仙至少那句话说得没错：这是你的故事，怎么做要看你自己，我只能——”

胡桂扬拿起一根没用过的枯枝，将半熄的柴拨开，露出下面的灰烬，继续拨拉，直到最底一层。

一颗蛋大小的红球藏在灰烬里，或许是因为曾受到火烧，红得越发鲜艳。

“我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不知道它是福是祸，小，该你做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