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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桂扬起床之后没找到小，问闻空寿，侏儒也不知道去向。

“本事越大，是不是主意也越多？”胡桂扬站在门问道。

闻空寿仍然坐在桌子上，双目微闭，“当然。其实你完全可以将天机丸留在自己身上，现在你就是顶尖高手，照样能帮小……”

“错了，如果我不给她天机丸，小很可能就跟蜂娘一样。而且我相信她知道在做什么。”

“嘿。”闻空寿冷笑，两只眼睛全闭上了。

胡桂扬转身，看到目瞪呆的袁茂，“连你都能走路无声了？”

“你居然……你怎么抓到侏儒的？东厂忙了两天，派出几百名校尉、番子手和官兵，一个也没抓着。”

“小抓到的。你是来找我去知府衙门的吧？”

“真是小！有看到她带着一名侏儒出城，看来是真的。”

“那个十有八九是阿寅，怪不得小不辞而别。”胡桂扬笑着点，表示赞许。

袁茂拉着胡桂扬走出几步，小声道：“你还笑，小将会遭到通缉。”

“没事，她能应付得了，先说你找我嘛？”

袁茂吃惊地看着胡桂扬，过了一会才道：“厂公请你去一趟。”

“走吧。”胡桂扬伸伸懒腰。

汪直一夜未睡，结果一无所获，脾气颇为躁，一见到胡桂扬就喝道：“滚过来，给我解释清楚。”

胡桂扬走来，拱手笑道：“昨晚我是去了一趟行都司衙门，是见过杨九问和李孜省，但我对西厂的忠心苍天可鉴。”

“少来油嘴滑舌，这是我的本事，你差远了。我就问你一件事，为什么你的总惹麻烦？”

“我的？”

“何三姐儿，擅丹，惊吓……众，高青，勾结侏儒，见兵就跑，蜂娘，无故得病……。”

“蜂娘是知府吴大的侍妾。”胡桂扬提醒道。

“跟你一块上过天机船、拿过天机丸，孤男……两，总之解释不清。”

胡桂扬摊开两手，“厂公这么说，我真没办法解释了，我有职责在身，注定要与怪怪的来往，就像缉捕盗贼的官兵，总得接触小偷、大盗，厂公既然不认可……”

汪直摆摆手，再开时语气缓和许多，“你见过李仙长，我不必再有隐瞒。胡桂扬，事闹大啦，大到城里城外几万的脑袋堆在一起，也没法抵罪啊。”

“西园出事了？”

“暂时没有，但那个蜂娘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糊涂了呢？哪怕再早一天，我们也绝不会冒险让……西园的况很好，我们还没敢上报此事。”

“何氏姐弟与小或许能帮上忙。”

“你脑子里只想着那两个？”

“厂公觉得呢？”

汪直无奈地叹气，“还真需要这两帮忙，起码让她们别捣。唉，不该来郧阳，真是不应该。”汪直自怨自艾，走到门，转身道：“呆着嘛？跟我走啊。”

在另一间屋子里，商辂、李孜省已经等候一会，四个排位置花了一点时间，最后还是商辂坐主位，汪直与李孜省分座左右，胡桂扬只能站立，与前三相比，他的地位太低，低到没法安排座位。

坐着的三个彼此谦让一会，最后是商辂开，“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寻找解决之道乃是重中之重，诸位都有责任。”

就这么几句话，然后又没开，胡桂扬将三挨个看了一眼，说道：“有件事我希望能问个明白。据传西园里的那位曾经服食过金丹，为什么还能携带天机丸？”

商辂轻叹一声，“我得到一枚丸药，能够去除金丹的影响，将它献给西园，谁想到……”

一边的李孜省没有落井下石，补充道：“少保大做得没错，西园病重，必须尽快缓解，所谓走一步算一步，不管怎样，西园身体的确大为好转，此乃少保大之功。”

胡桂扬没给这三互相吹捧的机会，马上又问道：“其他携带过天机丸的呢？”

汪直回道：“暂时都住行都司衙门里，除了蜂娘，其他还都正常。”

三的目光都看过来，胡桂扬挠挠，“僬侥最擅长分而治之，声称从不撒谎，却从不透露全部实，对不同说不同的话，咱们必须合作才行，每个都应该知无不言。”

三点，却都没有抢着开。

胡桂扬笑道：“从我开始吧，我的住处有一名僬侥。”

三大惊，几乎同时开，“是哪一个？说了什么？有办法吗？”

胡桂扬将闻空寿的话大致转述一遍，最后道：“僬侥对这件事全不在乎。”

汪直起身要走，胡桂扬道：“厂公这时候去抓僬侥，只会惹起纷争，咱们再要询问的时候，反而找不到。”

“谁说我要抓？”汪直又坐下了，咳了一声，“好吧，我当下一个，我见过一位僬侥，叫什么闻空福，他说只要按他的方法吸丹，最后至少有一成能留住功力，这意味着将有三千官兵成为高手。三千啊，可能更多一些，以他们为锐，辅以大军，天下无敌！”

一想到这支军队的强大，汪直颇显激动。

胡桂扬在意的是却不是军队，“他的方法是什么？”

“离丹一定要远，越远越安全，不是一定，只是可能。”

“闻空福是希望你能引来更多将士。”胡桂扬猜道，吸丹者相距不能太远，只有数增多之后，最外一圈才能离得远。

汪直嗯了一声，“我将城外百姓都调来了，以后就让他们站在里面。”

李孜省与胡桂扬见过面，这时道：“到我了，我见过的侏儒就是闻空寿，他说若是有一处丹不稳的话，能将周围的吸丹者全部杀死。”

“用意呢？”上次见，胡桂扬没有问起这件事。

李孜省犹豫一会，答道：“他没说，但是他应该听说我在炼一种丹药，需要……一些生。至于他的目的，想必也是希望官府这边能出更多，好压过北边的山民。”

数太多或是太少都能造成失衡，官府却只会选择己方多这一条路。

胡桂扬没再问下去，事明摆着，李孜省还想炼丹献给皇帝。

商辂咳了一声，“我见过三名侏儒，名字差不多，不说也罢。第一个对我说，想要摆脱对金丹的依赖，必须来郧阳府，所以我来了。第二个告诉我，找一些不受丹影响的凡携带天机丸，能救下许多命，让他们只是失去功力。第三个说……”

商辂沉默一会，再度开：“第三个说长生如河，河床越宽越，容纳的流水自然越多，寿命也就越长。对凡来说，长生的第一步是易筋洗髓，修炼太慢，携带天机丸则能速成。”

鼓动皇帝进天机船的正是商辂。

每个都说了一点，每个都不相信其他说了全部，互相看看，又是胡桂扬打僵尸，“很好，这是一个开始，咱们对僬侥的目的了解得更多，他们希望官兵越多越好，他们自己不想碰天机丸，所以要找凡帮忙，等到天机船飞升，剩下的事就与他们无关了。”

“其实跟咱们也无关。”汪直小声提醒，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