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勒脖，左手持匕首低住脖颈另一侧，厉声道：“所有退后！”

刚才被击倒时，他偷偷将匕首藏在袖子里，谁也没有注意到。

众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全都变了，不敢上前，也不敢离开，一时间手忙脚。

“退后！”胡桂扬又一次喝道。

汪直被勒得翻白眼，说不出话来，霍双德总算稍微清醒些，展开双臂命众后退，颤声道：“胡桂扬，你别来，这可是满门抄斩的罪过。”

“哈哈，老子光棍一条，家里就一条狗，哪来的满门？”

霍双德一愣，“那你也不要来，你想受千刀万刮的凌迟之苦吗？”

“死都死了，还在乎死法？”胡桂扬越说越狠，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与霍双德对话，双眼却盯着童丰，只要此稍有异动，他就要将匕首刺进去。

霍双德无计可施，心里十分害怕，厂公若是死在这里，他们这些随从也要跟着倒霉，“放开厂公，饶你一命便是。”

“你说的不算，我要听汪直亲说。”

霍双德苦着脸，双腿一软，扑通跪下了，“我的胡爷爷，你快要将厂公勒死了，让厂公怎么开说话。”

胡桂扬这才发现自己用力过度，稍稍松开右臂，不忘提醒一句，“厂公千万不可挣扎，匕首不认。”

汪直猛吸几气，倒是没有挣扎，而是大骂。

胡桂扬毫不生气，劝道：“厂公想要杀我祖宗？那得先找到我的祖宗是谁，我连自己亲生父母长啥样都不知道，厂公若能找到，真是帮我一个大忙。”

汪直骂累了，见胡桂扬还是不松手，匕首一直抵在脖子上越来越冷，只得勉强道：“我不杀你，行了吧？你给我滚出西厂，从今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

“说话算数？”

汪直又骂几句，“这么多作证，我说话能是放吗？”

“多谢厂公不杀之恩。”胡桂扬慢慢松开手臂、挪开匕首。

霍双德等太监一拥而上，将厂公扶起，童丰等护卫同时上前，站在胡桂扬与汪直中间，随时待命。

胡桂扬费力地站起身，隔着墙向汪直笑道：“挨揍的本事对西厂无用，虎直取敌将的本事呢？厂公还要撵我走吗？”

汪直正在揉脖子，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