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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讲斤头(下)

“留路走?洪前辈说什么,我可是听不懂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范某又不是官府,哪能决定给谁留路或者不给谁留路?您是不是走错了门,或是找错了?”说着话,范进已经坐在了洪家两对面,张开手中折扇不紧不慢地摇动起来。

在巡抚衙门做事,最先学会的就是体面做派。即便火烧眉毛也要维持八风不动的名士风范,是幕僚必修功课。何况眼下的局势是范进占据绝对优势,他压根不用着急,只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着洪家可以拿出多少诚意或者筹码,再看看其所图为何。

洪大安并不是一个涉方面的才,吭哧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让一个一向被捧在手心里的文士向另一个其心底所鄙视的同道低讨好,这无疑比杀了他更难受。从小生长于逆境的洪大安,并没有受过这方面的挫折,也就越发的不知该如何开

还是洪波打了僵局。他端详着范进的扇面,“范公子这宝扇上画功如此到,不知出自广州哪位名家之手?”

“见笑了,这是小生自己闲来无事,信手涂鸦之作,不方家法眼。”

“不然,不然。这幅岁寒三友笔力雄劲,极有大家风范,洪某在文社里见的扇面不少,能比起范兄这幅的却是半个都没有。洪某不才,生平最好好扇,不知范兄可否割,将宝扇转售在下?”

“读书的事,说钱就俗气了,洪前辈如果喜欢,范某本当割,只是这扇乃是故相赠”

“金沙乡的粮长,我们不做了。”洪波的眼睛依旧看着扇面,仿佛说的还是这扇子的代价。

“家叔愿意把粮长的位置由范老,之前金沙乡十八村番承役,洪家空已久。范老当粮长后,我家先承担三年赋役,不管朝廷加派多少,抽丁几许,都保证不扰乡亲。”

“我说过了,这扇子是故相赠,范某也很为难啊,送了洪前辈,又让范某怎么见故?再说这粮长本来也只能南海当,洪老还是去谋求番禺的粮长比较合适。”

“除了粮长以外,衙门里的位置我们也会退下来,对外只说是病休,位子由谁接手,当事的举荐很有分量。高二尹那里也答应了,刑房管年要用二尹的,衙役也是,但是帮役名额高二尹不手。我洪家在衙门里有三个做帮役,虽然名册上不在谱,但是每年几十两银子,总还能混的下来。”

“粮长衙役这些东西或许洪老看的很重,可是我们是读书啊,难道也要和那些乡老一样,不分轻重?于我辈书生而言,天下事都大不过一个功名前程,前辈以为如何?”

洪波的脸色也变的有些难看,“范公子,广州城内丹青妙手未必只你一,万事不可太苛。”

“前辈,广州城里能做一手好画的不少,但是肯为洪家做画者,怕是也不会太多。张师陆也是一手好丹青,可惜你把他得罪了,他现在不但不为你画,连带别为你画,他也要在中间予以阻挠。再说,那些好画手要价,现在的洪家也未必拿得出。”

洪家与高建功的涉并不算顺利,毕竟两下之前并没有什么关系,也谈不到两字,唯一可以谈的就只有利益。

上百年的积欠税款如果真追下来,整个洪家家亡也未必清偿的起。固然他们是受害者,是被当时的胥吏欺骗,糊涂地把自己当成了南海,可是这种道理在衙门里,是绝对讲不通的。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件事大事化小,让洪家继续当南海,当一切没发生过。

在衙门这个地方,唯一可以讲的通的道理,就只有银子。高建功没让番禺县的直接介,还是留了个涉余地,其目的就是为了要钱。不光是高建功这里,由于范进把呈文分别送到番禺和知府衙门,这两处衙门也都离不开银子打点。

洪家多年家业,颇有些积蓄,但是这次光是要打点这些关节,就要五劳七伤大损元气。更为可虑者是高建功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光打通这些关节还不够,最要紧的关节还是在范进这里。

这件事是范进闹起来的,而且他还在巡抚身边做事,如果不能把他收买,这件事就不会有了局。洪波心里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但是没想到范进一开,就先敲到了洪家的底线,他要的居然摘掉洪家功名。

对于洪家而言,钱没了可以再想办法积累,哪怕整个家族濒临产,只要能出一个读书用不了几年就能翻身。但是范进咬死了要洪家两放弃功名事业,从内心里确实难以接受。

范进冷冷道:“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场中莫论文,不是说你读书好,就一定可以中的。考功名是需要花钱才能做的事,你们洪家接下来的时间,最主要的力应该是想办法赚钱而不是花钱。即使保留一个读书身份,又有什么用呢?是准备着靠秀才身份抗税,给新任粮长找麻烦?还是准备釜沉舟积攒一笔银子,去求取功名,继续考试?小三关还好一点,到了乡试的时候,户籍问题向来容易惹是非,考生们瞪圆了眼睛找别户籍的毛病。被纠出来冒籍应试,那时候瓜蔓累葛,只怕想要独善其身,亦非易事。”

洪波沉默片刻,终于一咬牙,“我明天就像教谕请假乞休,未来几科乡试都不会应举。秀才功名几次不去考,也就自然留不住了。至于大安,我想还要给他个机会,不管是在南海籍还是在番禺籍,总是有个籍可以去考。”

“这事说实话,我管不住。就算你答应我不去考,回自己又去,我难道还能阻止?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乡试时闹出什么户籍上的笑话,别怪我没提醒你问题有多严重。接下来,我们该谈点实际的东西。这些年,洪家从我们范家身上拿走多少,我现在想要拿回来,不过分吧?”

洪波叹了气,“范公子,你也是乡下出身,对咱们家乡的事不陌生。地里的庄稼养不活那么多张嘴,为了自己活下去,就得从别碗里抢米吃,就算是亲兄弟也没面讲,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们都不是圣,都得为了自己活下去想办法。”

“前辈说的很对,我们都得为自己活下去想办法,所以过去你们洪家厉害,我们范家没有办法,就只能听你们吩咐。现在风水转过来,也该到你们倒霉了。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们威风时,没想过给别一条路走,现在走了下坡路,就要别给你们路走,前半夜想想自己,后半夜想想别,如果是洪老面临此等形,又该做何选择?”

洪大安这时忍不住道:“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要钱?到底要多少钱你才能答应不再追究,给个痛快话吧!”

范进摇摇,“我谈的是公道,为什么洪兄一开,就提到钱上?原以为洪兄身为府试案首,光临寒社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再谈下去,我这小院就要被你搞的污浊不堪,速速离去,出去时把门带上!。”

洪长安在乡里本来是受尊敬的才子,即使有时说的话不一定正确,乡亲们也会给他面子,对他赔笑脸。他表面上对谁都很客气也没有架子,实际上对身边的,基本都是抱有鄙视态度,所谓的客气也只是自身的修养,并非真的把那些当做可以平等往的对象。

对于范进,他的观感也大抵如此,于这个县案首他并没看在眼里,尤其是在府试失败之后范进选择卖画,于洪大安看来也是无能的表现。

于这种功利之徒,他并不怎么看的起,即使对方有些小聪明,也无非是胥吏之才,上不了台面。今天能低下来求范进,纯粹是被爷爷强派过来的差使,想着以读书谈,对方总不至于赶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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