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梁家姐妹的关系,范进与肥佬王私下就也有来往,对其住处,自然不会陌生。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王家父子爷孙几代都是捕快,靠着敦亲睦邻廉洁奉公,手上很积攒了些钱,房子起的虽然不大,但是很体面。一座独门独院,周围没有什么邻居。范进轻轻敲响门环,时间不大,里面就传来肥佬王的声音。
“谁……谁啊?我病了,不见外客。”
“二姐夫,我啊,进仔。你不是叫我来说事么?”
“进仔……你一个?三妹她们,有没有跟你一起来?”
“不是二姐夫说的,要我自己来么,她们在家呢,说是晚上再来一起喝酒。您开门吧,咱们总隔着门聊天,是什么样子。”
院门先是开条缝,肥佬王的胖脸紧贴在门上,向着外左右看了几眼,才放心地拉开大门,不等范进说话,就把他拉进院里,回手带上院门,又落了闩。拉着范进向上房走去,边走边嘀咕道:
“进哥儿,你和三妹的关系,大家心里有数的,大家得算是亲戚,而且大家的子也算投契是吧?既然是亲戚,不管谁遇到困难,都应该互相帮忙,这样才像一家
对不对?我知道你这个
最讲义气了,虽然是书生,却没有书生气,也就是这样三妹才喜欢你的,所以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浓浓的药香顺着风钻鼻孔,方向来自院里的厨房,估计是上面放着药锅。范进看看肥佬王问道:“什么见死不救,没那么严重了,不就是一个差,哪里不能做?不当差去粮行也可以啊。怎么这么大药味,姐夫你病了?要紧不要紧?三个外甥呢?我给他们带了些西洋糖还有点心来,让他们来吃啊。”
肥佬王好象挨了一鞭子,身子微微一抖,快步来到正房门首,朝里面喊道:“那个……范公子已经到了,我们可以不可以进来?”
随即,房间里就传出个略带几分沙哑的声音,“还是我出去吧,范公子是大物,让他进来见我就不妥当,还是我见他比较合适。”门
的竹帘掀起一个高挑的身影从里面钻出来,先看看范进后朝肥佬王点
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到房间里陪孩子吧。你的儿子很皮,总想要出去玩,你可以带着他们在院子里跑一跑,但是不要打扰到我说话。”
上房里,一个高挑的身影缓步而出,朝着肥佬王做个手势,男主如蒙恩赦边连连道谢,顾不上回
看范进,如同个皮球一样三两下滚进房间里,随后就带上了门。
那站在门首打量着范进,带着咸味的海风吹进院落,吹起这
额边
发,她很随意地将发丝向后一拢,又朝范进抱拳道:“范公子,这样请你来不是太斯文,不合你文
身份,不过没办法,你是官兵我是贼,现在城里很多
在找我,如果不是这样,根本请不到你金身大驾,大
大量,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小
子姓林,林凤的林,给范公子见礼。”
范进这时也已经看清来相貌,那是个身材高挑的
子。年龄大约在二十岁上下,个子很高,与自己的身高相差无几。
上梳了个美
髻,
着支银簪,身上着一件水蓝色袄裙,由于是梁二姐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并不十分合身,略微有些发紧。
面色颇为白净,五官致,细眉大眼,鼻子很挺眼睛很大,嘴唇略有些厚,但是并不影响相貌反倒增加几分兴感。如果说缺点,就是五官和面型有些棱角分明,缺少
的妩媚,更偏于中
。相貌很美,个子很高,但是声音有些哑,这是范进初见她时,心里给出的第一印象。
这样的美给
第一印象,多半是肥佬王养的小老婆,又或者是家里的
佣
之类。可是当视线转向对方腰际,就能看到一
倭刀,另一边则是支短火铳,再加上方才两下的态度,这足以证明
子身份非比寻常。
脸上冷如冰霜,虽然是在寒暄,可是却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二目里透着渗
寒意,随时都可能抽刀砍过来。局势已经很明朗,这次会面实际是这
子的意思,但是她却无法或不方便邀请范进,只好借肥佬王夫妻做个筏子,且用了某种威胁手段,让两夫妻不得不就范。而这种邀请方式就可以断定,这邀请没有多少善意在里
。
范进倒没有表现出惊慌或是激动的绪,抱拳道:“姑娘……你姓林凤的林,多半也是住南澳吧?”
“没错,你就是南海范公子?”
“正是。”
正如范进打量她,子也在仔细地打量着范进,看了好一阵之后,点点
,示意其来到院里的石桌前坐下。又朝房间里道:“王捕
,你自己家亲戚来,不给预备些茶水不大好吧,麻烦一壶茶两个杯子谢谢。”
肥佬王在衙门里做捕,自不是善男信
。乃是出名吃
不吐骨的狠
。可是看的出,他很怕这个
,听了吩咐就手忙脚
跑出来,连忙预备了茶水放到桌上,对
的态度也恭敬的很,生怕有丝毫得罪。
他自觉对不起范进,一边摆着茶壶一边道:“范公子别怪我和二姐,我们也不想的,可是三个孩子都在林姑娘手里,我们有什么办法。林姑娘武功太高,二姐和我加起来也不是她对手,再说三个孩子的命全在她掌握之内,你……你大
大量,原谅我们吧。好在林姑娘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谈谈,就像是大家吃和
酒,有什么事说开就好了,不要动刀动枪的,大家有话慢聊最好。”
林氏朝他一笑,露出一雪白而整齐的银牙,“不愧是衙门里做事的,刀切豆腐两面光,到了现在还想要谁也不得罪。这里没你的事,下去陪孩子,不管谈个什么结果,你孩子都会得到解药。”
“好……好,我这就走,两位慢聊。”
看着肥佬王连滚带爬的离开,范进又看向这子,冷冷道:“给小孩子下毒?南澳岛的风格,我倒是领教了。
都说海盗丧心病狂,这话只靠听呢,是想不到的,只有真的见到,才知道丧心病狂到底有多严重。”
子并不为所动,自顾摘下短铳在手里摆弄着,“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你们读书
讲仁义道德,话说的很漂亮,可是漂亮话并不能填饱肚子。我们这些
需要吃喝,需要银子,男
需要找
,这些东西,仁义道德都给不了,只有靠自己的手去拿了。大家抢一碗米,我有你没有,谁也不会给,怎么办?就只能拳
上说话,站着的吃饭,躺下的死掉,这就是最大的道理。所以我们杀进村庄时,会烧掉所有房子,拿走所有能拿的东西,愿意跟我们
的
伙,想要反抗的就杀掉,
脱光了来弄。看上去很残忍,但是我们这些
被
追杀的时候也很惨,我们的姐妹落到官兵手里的时候也是这样,那时候又该怎么算?活着就是要付出代价,这没有办法。我们穷,就没办法想你们一样斯文,更没办法讲什么仁义。小孩子又怎么样?杀进村子的时候,见到小孩子一刀砍过去,这不是很平常?官兵追杀我们的时候,进到小孩子一样要砍。再说,我给他们只是下毒,并没有要命,吃了解药就没事了。如果不这么做,肥佬王和他的
怕是早就到官府报告,拿我去换赏金,落到官兵手里是什么下场,我很清楚。”
范进并没有改变其三观的打算,再者也知道,这肯定办不到。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方式,根本不在一个世界里,生活准则无法通用,纠缠这些实际没有意义。他只问道:“你姓林?林凤的家眷?”
“那是我大哥,洪大安是我未婚夫,从夫家那边算起来,我们还算是半个乡亲来着。可是整个洪家都被你铲了,这亲戚两字,没得讲了。”
“那也不一定,就算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