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触碰肌肤，惹得沈飞心跳一阵阵加速。

阿蛮的身材非常好，前凸之处似乎要冲你的眼膜，后翘之处，则牵扯得你的身体快要炸裂，沈飞看着她的时候，就像在欣赏一位身在薄纱之中，若隐若现的，雄的荷尔蒙急速分泌。某些时候，他很想冲上去狠狠地摸一把，却又因为更加强大的自制力而连连甩。在这样近的距离下，他越来越不敢直视阿蛮，生怕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阿蛮则对身边的小弟弟没什么感觉，一如往常地说道：“你傻啊，这些家伙被当做宠物还差不多，哪能被称为。”

“它们也都被类猎杀吗？”沈飞低着问。

“之前跟我们招手的，长着獠牙的小怪兽名叫悍霖，它眼目聪慧，可以看到千里以外的景象，类为了捕捉它真是费尽心思，以至于原本群居的悍霖不得不改变习，独来独往的隐藏在暗的角落里偷生。”

“它既然能看到千里以外的景象，为什么还会被类抓住呢。”

“世间各地，哪里不存在着类的踪迹，它即便看到了，也难以躲避开，只能从群居改为独居，以求隐藏身形，不被找到了。”

“既然这样，这悍霖怎么到了阿訇体内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它来的比我要早。”

“这里的兽类我在外面好像从没见过。”

“它们不是兽，而是妖。”冷宫月突然发声，“苍木博大，树根扎于山脉处结成小兽，为悍霖也。此兽大耳、圆眼，前肢长硕如猿，于树身攀爬，以昆虫为食，使巨大苍木免于虫患。然，其眼可观千里之物，为类垂涎，招致追猎，偶有幸存，也难在苍木周边活动，置身山，苟活于世。”

“妖？”沈飞疑惑，“妖和兽要怎么区分的。”

“木、兽、魂三者，参透道化，便为妖。”冷宫月面容严肃地回答。

“参道化？就是道喽？它们也能道？”沈飞更加疑惑了。

“万物灵长，类天生拥有灵，道至简。兽类稍次，须经造化，方可道。魂有灵而无实体，积怨方可道。木最末，蓄千载灵力，或有道之可能。”冷宫月忽的加重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通俗点讲，植物、猛兽、魂魄，只要开启了灵，拥有了意识，便是妖。”

“除了类以外的智慧生物都是妖？”沈飞有些惊讶。

“蜀山门规，凡山上弟子，遇妖必斩之。”冷宫月的语气又加重了几分，“阿訇背后的纵者，救下了如此多妖类，背离蜀道之心已决，咱俩须赶紧出去，将遇到的事完完整整地禀报掌门。”

沈飞摇摇道：“类强盛，做事便可肆无忌惮？蜀山强大，遇妖便要立斩？你这是什么逻辑。我倒觉得，此救下如此多无辜生灵，本至善，对蜀山存有异心，也是因为大道不同而已。”

“呵呵，会说出这番话，证明你还不是蜀山中。”冷宫月的声音很冷，冷到发寒。

沈飞完全不为所动，看了看一脸崇拜地望着自己的阿蛮，又看了看身边窟中各式各样的妖怪，不退分毫地道：“祖训未必便是对的，世须有拨反正，自我牺牲的决心。”

“若有一天你为掌门，或可改变一切，但身在今之蜀山，便需遵循当下之门规，蜀山戒律任何不得触犯。”他的态度越强，冷宫月的态度就越强硬，两杠住了，谁都说不服谁。

相对的视线碰撞出火花，沈飞和冷宫月互相对峙着，身体都绷的很紧，黑色的旋风围绕在身边，吹拂他们的衣摆，撩起他们的发丝，减退不了它们眼中的坚定。两太像了，也都太强势了，为了自己认为对的事，不退让一分一毫。

阿蛮站在旋风的角落里，像个巨大的电灯泡，卷了夫妻间的内战，虽然对冷宫月的言论愤愤不平，可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接着，冷宫月又抛出一句狠话：“现在看来，掌门让你们进司礼监明礼是正确的。”

沈飞身体微微颤抖，良久方道：“尊师重道便是明礼？过去定下的规则都是对的？”

“蜀山兴盛千载，可见教规之正确。”

“正确的规则不一定道。”

“道是什么。”

“仁慈！”

“仁慈是什么。对敌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最简单的道理你不清楚吗。妖类是种威胁到类生存的生物，剿灭它们并没有错。”冷宫月大感愤怒，吼了起来，“沈飞，我不明白你在执着些什么。咱俩被吞了，有歹进蜀山，我自然要通知掌门，这有什么错。至于，妖怪是否该杀，那都是前定下的规矩，执行起来有很大的弹，我又没有让你立刻、马上过去把它们都斩了，你叽叽歪歪地嘀咕些什么呢。”

沈飞道：“我只是看不惯你中所谓的信条罢了。”

“看不惯你可以去跟掌门说，修改蜀山的戒律，你敢吗。”

“不敢。”

“你倒理直气壮。”

“但有一天，我会改变它的。”

“你还真是同心泛滥。”

“你知道罗刹国吗？”

“哀默之城？”

“在城墙坍塌的时候，没有任何一支正义的力量赶来救援，军队们挖去罗刹族的眼睛，将它们泡在黄油里，当成艺术品倒卖。”

“呵呵，间的争斗，仙不会轻易过问，这也是仙家戒律。”

“所以啊，所以我才要拨反正，我要世间充满正义，我要手持仙剑的侠客们愿意并且勇于为了不平事拔剑。这个过程，不管在蜀山，还是别的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我来蜀山，只是因为白羽在山上，仅此而已。”

“如果不是我教你，不是云师叔教你，你现在不过是个平凡而已，有什么资格说大话。”

“我很感谢你们教导了我……”沈飞不再说话了，冷宫月也沉默了下来，两跟着旋风向前飘，思绪飞往千里之外。

沈飞埋在心中的想法，悲哀痛苦的身世，即便对邵白羽都未曾提起，今天会对冷宫月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冷宫月心里想的却是：“哀默之城。原来他是罗刹遗民，难怪行事、风格与我华夏族有诸多不同之处，难怪他的身上存在着如此多的秘密，现在想来，我真是太天真了，未能及时理解掌门真的良苦用心。怎么办，到底应不应该将沈飞身上的秘密告诉掌门，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不管了，先出去再说。”冷宫月抬起，眯着眼看顶上的亮光，“还要多久，还要多久能够到达出。”

“今天肯定出不去的，我带你们来我住的地方，是让你们落脚歇歇，明再启程。”阿蛮坐在黑色旋风的前端，也不回地答道。

“你说什么。”冷宫月大怒，出手摁住她的肩膀。

“哎呦，你弄痛我了。”阿蛮拼命挣扎，“只有正午，光照充足的时候，出去的路程才会显现，你就算把我杀了也没用的。”

“你说的是真的？”冷宫月右手死死扣住阿蛮的锁骨，“不要对我撒谎。”

“放开手吧。”沈飞手心搭在冷宫月的手背上，“她若是想骗咱们，不要出现，任咱们四处碰壁就好了，用不了几天，咱们就会因为没有食物而变得衰弱，何必多此一举。”

“可是，如果出不去的话……”

“放心，船到桥自然直，我相信阿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