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泰尔斯，同样毫不在意。

“我不知道是谁给你出的这个馊主意，但是，决斗？”

泰尔斯轻笑一声，有意无意地向群望了一眼：

“就因为我从北方回来？”

泰尔斯缓缓转身，浑不在乎地背对着手执利刃，绪不稳的安克：

“你，还有你背后的，你们不知道，我这一生都在面对这样的困境和难题，在最后最绝望的选择之间挣扎求存。”

泰尔斯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宾客们，这才回过来。

他看着怔然无语，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趁机一剑起，杀害王子的安克。

“现在，安克，不管你是谁，或者是谁的。”

泰尔斯寒声开，无视着对方的剑刃，在众的吸气声中继续靠近对方，直到两间的不到半臂。

“不管你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

泰尔斯沉声道：

“选择吧。”

这么近的距离上，泰尔斯发现，对方一直在不住颤抖，呼吸混不堪，表晴不定。

他不在状态。

地狱感官中的泰尔斯只瞥一眼便了然于心：

就对方现在的况，莫说决斗，就连剑式也未必使得标准。

“选择？”

安克终于按捺不住，愤而开。

“要么杀了你，要么，要么……”

他气息之重，几乎可以撞上泰尔斯的面孔：

“您根本没给我选择，不是么！”

安克双目通红，表狰狞，手中短剑更是不住颤抖。

让观者揪心，不禁为王子殿下捏了一把汗——马略斯不得不死死按住咬牙切齿的沃格尔，约束众的拳从未放下。

但是泰尔斯顿了一下，轻声道：

“不对。”

王子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我给了。”

“我给你的不仅有选择，还有机会。”

泰尔斯望着安克被绝望和凄凉渲染的双目，竭力真诚地道：

“最好的机会，另一个选择。”

“你知道的。”

泰尔斯的声音不知不觉带上一丝焦急：

“你知道的！”

但回望着他的安克不为所动，对方的眼从热至冷，由亮到暗，从愤恨到失落，由痛苦到麻木。

最后，安克轻轻闭上眼睛。

“殿下，您能帮个忙，”安克幽幽开，声音仿佛浸在灰暗的色调里：

“杀了我吗？”

围观的群与警惕的卫兵齐齐一怔。

泰尔斯眼一黯。

“当然。”

但下一刻，泰尔斯的声音重新变得冷酷：

“但只能在决斗中——按我们说好的条件。”

安克沉默了。

一秒，两秒……

直到第三秒，安克倏然睁眼！

同时而动的，还有他手里的剑刃，划开空气，带动风响。

直指泰尔斯！

下一秒，全贯注的群瞬间泛出漫天惊呼！

“不！”

“该死！”

“快保护殿下！”

“又又又又杀了！”

混的群或退散，或向前，一时挡住视线，让准备救援的王室卫队束手束脚！

“该死的！马略斯！你的馊主意……”

沃格尔推开一个挡道的客，气急败坏：

“如果王子他——你就完了！”

马略斯不言不语，只是沉稳地捏着拳，示意他的属下维持秩序。

直到一声喝，从大厅中央，从混的中心越众而出！

“以泰尔斯·璨星之名，我说了！退后！”

“他妈的所有！”

泰尔斯的声音从未如此怒，甚至震撼穹顶：

“我能处理！”

糟的现场顿时一静。

卫兵们花了几秒钟重新约束好群，王室卫队的赶到前方，分别以马略斯和沃格尔为首，将大厅中央围得死死的。

只余下大厅中心，几乎贴在一起的两。

看清了眼前的一幕，不少客们倒吸一凉气：

安克的剑刃停留在两的脖颈之间，不前不后——他执剑的手腕正被泰尔斯牢牢攥住，进退不得。

而泰尔斯与安克对视着彼此，一者沉稳，一者绝望，在令紧张的角力中微微发颤。

马略斯皱起眉。

沃格尔则惊怒加，就要指示掌旗翼的属下向前：

“可恶，还不赶紧——”

但马略斯的话却比他更大声：

“稳住！”

守望的拳再次高举，让所有一滞：

“殿下之命不容违背！”

沃格尔向前的脚步一顿。

马略斯冷冷道：

“殿下正在处理。”

“不容打扰。”

沃格尔一时气结，压低声音：

“处理？你是他的亲卫队长！万一他遇到不测……”

这一次，马略斯没有忍气吞声，而是冷冷回复：

“那我也是他的亲卫队长。”

将副卫队长的话噎死在嘴里。

场中，泰尔斯小心翼翼地安抚着灌注双臂的狱河之罪，阻拦安克意图的同时，不让终结之力化身嗜血的野兽。

“安克，别这么做。”

泰尔斯摇着，眼带上了警告的意味：

“警示者还没拿来，我们的决斗还未开始。”

但安克摇了摇。

“放手，让他们杀了我，”安克压低声音，话语里尽是灰暗：

“我必须死，不能这么活着走出去。”

泰尔斯皱起眉。

那个瞬间，他像是回到了白骨之牢。

就在他的面前，小尼将剑刃抹向自己的脖颈。

“对，”泰尔斯赶走不愉快的回忆，坚定地道：

“但这只是他给你的选择。”

他平衡着手臂上的力量，不让安克轻动分毫，同时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

“那个送这把剑给你的，他不值得你为之送命。”

安克像是被触怒了，他瞳孔一缩，透出怒意：

“我不是为他！”

泰尔斯毫不示弱：

“我知道！”

王子盯着那对在愤怒与绝望间来回的眼眸，只希望对方能读懂自己的意思：

“所以我给了你机会。”

“把握它！”

泰尔斯的声音有些急切。

安克恍惚了一阵。

他喘息渐缓，瞳孔重新聚焦：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他的棋子，”泰尔斯斩钉截铁地道：

“我知道你真正想要什么。”

泰尔斯手上用力，把两的距离拉近，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音量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