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全埃克斯特王国的秘密约定，”军事顾问冷哼道：

“天空王后作为非凡的存在，只会在灾祸重现之时，手凡世之事。”

“否则，我们五百年前就化成灰烬了。”

基尔伯特咳嗽了一声，提醒他的老朋友注意用词。

“只管灾祸？我是说，明明它六年前还出现在龙霄——”

康尼子爵想明白了什么，他的脸色有些铁青。

“噢，哦，原来如此……”

泰尔斯想着六年前与龙共舞的那一幕，想起天空王后告诉他“你有个好听的龙语名字”，忍不住瞥了远处的凯瑟尔王一眼。

但可惜，国王依旧稳如石雕，纹丝不动。

“当然，康尼大，”秘科的疤脸男子知机地道：

“几百年里，我们也时刻警惕那巨龙打誓言的可能。”

“但是，迄今为止一切都好。”

康尼尴尬地点点。

疤脸男子继续道：

“至于大公的那个外号，也有说她能滴血成焰烧死敌，还有说她脱下衣服就能展开龙翼，扇动狂风，甚至有说她月圆之夜对天空嚎两声，就能变成一龙……”

“月圆之夜那个，那是传说中的狼，”听着这些说法越来越离谱，梭铎忍不住打断：

“早被‘狼敌’带着长生猎手杀绝了。”

秘科的探子领会到军事顾问的意思，不再念诵报，顺势总结道：

“所以这些都不可信。”

“这个绰号为何而来，依旧扑朔迷离。”

大臣们又是一阵接耳，泰尔斯注意到，基尔伯特向斯蒂利亚尼德斯副主教透出一个询问的眼，后者摇了摇。

正在此时。

“那是个怎样的孩儿？”

闷雷般厚重的嗓音响起，众臣停下议论，纷纷看向长桌尽。

疤脸男子向国王的影鞠了一躬：

“据我们的报，她的父母在她一岁时……”

但他立刻被打断：

“泰尔斯。”

国王的声音缓缓传来，让泰尔斯一个激灵：

“我在问你。”

裘可·曼眼前一亮：

“没错，公爵殿下曾在龙霄城长住六年，想必跟她很熟，也许还是朋……”

但财政总管随即想到方才王子打断自己的场景。

想通了前因后果，裘可顿时脸色一白，连忙低，不敢再说话。

那是个怎样的孩儿？

是藏书室里那个扶着眼镜，双眼发亮的小丫，还是英灵宫里那个衣衫褴褛，瑟瑟发抖的小孩？

是那个废墟中咬紧牙关，努力拖扯着自己的小姑娘？抑或是那个英雄厅里怒目而嗔，振臂一呼的大公？

霎时间，泰尔斯百感集。

星湖公爵做了个呼吸，这才看向长桌尽，与那双意义非凡的眸子对视。

“那孩儿，看上去平静温和，安全无害，”王子幽幽道：

“甚至有些时候，看着有些……呆板。”

“但小……塞尔玛？”

想起那姑娘拒绝跟他走的那一幕，泰尔斯低下，不知不觉地弯起嘴角。

基尔伯特皱起眉。

“她是个真正的斗士。”

回忆完过去，泰尔斯抬起，一字一句无比坚定：

“无论面对什么。”

“灾祸，龙，抑或……国王。”

周围传来大臣们的窃窃私语。

直到长桌的另一侧，国王冷冷出声：

“是么。”

泰尔斯微微一顿：基尔伯特的手肘不轻不重地碰了他一下。

第二王子反应过来，咳嗽了一声：

“咳……我是说，她可能是个很棘手的敌，当然，也可能是潜在的盟友。”

面对整桌的审视，泰尔斯严肃地道：

“幸好，我跟她的关系不坏……我的意思是，我跟她能说得上话。”

诸君面面相觑。

国王沉默了一阵，这才开：

“对付她，有什么把柄能用的吗？”

泰尔斯眉心一跳。

“应该有，”他面色不改：

“我回去想想。”

泰尔斯看不清凯瑟尔王的面容，但对方的声音依旧稳稳传来：

“她能成为我们的盟友？”

泰尔斯眼前一亮：

“当然。”

“她在龙霄城里握有实权，而非麾下封臣的傀儡？”

“当然。”

“你和她上过床吗？”

“当然——”

嗯？

泰尔斯话音未落就脸色一变，反应过来的他赶忙接上第二句：

“——没有。”

长桌上安静了一瞬。

不知为何，面对会议室里诸多意蕴不明的目光，泰尔斯莫名地觉得脸上发烧。

几秒后，国王打量的目光终于从他的身上撤下。

只留给少年一道怪的鼻音：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