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旁边的维阿突然觉得有些气闷,不得不专心致志地维护起复声法阵。
好像他真的懂那玩意儿似的。
马略斯耸耸肩,轻笑着开始书写字母:
“哈,你无法想象。”
沃格尔垂下眼眸,望着马略斯的优美笔迹:
“你确定罚以当罪?”
“我不知道,”马略斯蘸了蘸墨,摇摇:
“当然,您若觉得殿下有失公允,需要重新量刑,也不是不能理解……”
砰!
副卫队长一掌拍上桌面。
马略斯的笔停了,他抬起来,看向眼前的沃格尔。
他不需要在自己的死寂世界里漫步,也能感觉出对方的绪。
“不必了。”
沃格尔紧紧地盯着马略斯,不容反驳地将那纸报告抽回去。
名字签了一半,笔尖在被抽走的纸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墨迹。
维阿低
——这孩子在掌旗翼浸
已久,懂得察言观色。
“一般况下,我们一罪不二罚。”
沃格尔面无表。
当着马略斯的面前,他将手中的报告撕成碎片,扔进纸篓。
“当然,我忘了。”
马略斯放下笔,向对方笑笑:
“谢谢您的提醒。”
真可惜,那是他最好的签名。
沃格尔他沉默了很久,直到消化完当前的绪。
几秒后,首席掌旗官抬起时,已经是姿态完美,态度端正。
“据我所知,你已经与泰尔斯王子共处了超过两个月。”
沃格尔扫去方才的不快,他重新抽出一份报告,回到当前的工作:
“这段时,殿下的
格如何?”
格。
那孩子的……格?
马略斯的眼微微涣散。
“打架不要命。”
他慢慢地道:
“输了还嘴硬。”
沃格尔皱起眉,低
看向报告:
“不止是武艺,也可以是……”
掌旗官一顿:
“其他方面?”
马略斯微微一笑:
“殿下在北方的生活,也许王国秘科会更清楚。”
沃格尔抬起目光:
“但我在问你。”
两之间停顿了一霎。
马略斯静静望着沃格尔。
就像他们年轻时一样。
“吟游诗。”
马略斯慢慢开,一脸不以为意:
“他挺喜欢这玩意儿的,读了挺多,唱的也挺好,可惜的是一手鲁特琴……”
“被他弹得像猫叫春。”
沃格尔再度蹙眉。
“他喜欢自言自语,还喜欢下棋,但棋艺臭得堪比dd。”
“他去哪儿都喜欢抱着本书,装文化,”马略斯端起茶杯,渐渐觉得这里
的茶水也不是那么苦:
“但他从来不翻看。”
“其他呢?”沃格尔打断他:
“比如……某些异常?”
马略斯提起目光。
沃格尔面不改色:
“我们都知道,王子是天才,与常不同。”
与常不同。
守望在只有他自己知晓的死寂世界里待了一会儿,这才轻哼一声,回到现实。
“嗯,殿下那张仿佛抹了毒的嘴,从不饶,但很怪,他平时的
子却是温温吞吞不急不慌。”
马略斯重新露出会心的笑容:
“包括一些这年纪常见的无病呻吟,忧郁气质。”
“你懂的,童年缺……”
沃格尔有意咳嗽了一声!
“注意你的用词,马略斯勋爵。”
马略斯歉意一笑。
真有趣。
守望站在死寂的世界里,看着前方的无限荒芜。
沃格尔一直活在烦躁与空虚中,怒火中烧。
但他依然在敬畏。
在恐惧。
“还有其他吗?”
“有,虽然我不太清楚细节,可殿下有一点,很让卫队的揪心……”
沃格尔抬起,作倾听状。
“从各种迹象看……”
马略斯略一思考:
“泰尔斯王子他或许,嗯。”
守望点点
,正色道:
“更喜欢男?”
那一瞬间,正在喝茶的维阿被茶杯里溅起的巨扑了一脸,连忙擦拭,狼狈不堪。
沃格尔手中的报告被扯得变了形,褶皱凌。
值宿室里无比寂静,尴尬莫名。
唯有复声法阵还在敬业地运转
“马略斯。”
沃格尔面无表,但他的声线沉了下来:
“你知道吗,我们用了复声石。”
他仄仄地道:
“这段永世档……”
“是会流传千年的。”
马略斯笑了。
“是啊,我知道。”
守望看向发着微光的复声法阵,笑容如新年问候,虚假不已:
“所以我们尽量真实,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