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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徐。

老者面带微笑，十分和善。

然而苏庭却是浑身寒意，只觉得这老货的笑容之中，不怀好意，笑里藏刀。

小灵催促道：“还不快跑？”

苏庭色冰冷，将她拨开，抛到了身后。

老者对她没有多少恶意。

但这老者坑的是自己。

这元丰山来的老鬼，高莫测，根本逃不掉。

反正也逃不掉，任由对方拿捏，根本不是苏某的作风。

“老家伙！”

苏庭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刀便斩了过去，喝道：“你敢坑我，今天苏老爷跟你拼了！”

“你什么？”

一声清冷低喝，骤然响起。

老者侧了侧身子，笑着避过了这一刀。

刀光一闪，落回苏庭手中。

苏庭听见这声音，忽地松了气，却看向院内，怒道：“什么？你这什么印记，坑了我一路，险些让苏某栽在了白堪山里。”

闻言，内中静了一下，旋即一个声音，质问道：“怎么回事？”

这红衣子的质问，显然是冲着那元丰山的老者。

听到这一声，苏庭心中略微定了些。

尽管与这红衣子接触几，勉强对她有几分了解，但她毕竟跟这老者都是元丰山的同门，苏庭看似底气十足，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但眼下，至少从这一句质问看来，这红衣子倒并没有直接偏向那老者，还能有几分主持公道的念。

“这个……”

老者微微一笑，正要说话。

然而苏庭却不等他开，已是嘿了声，道：“这位前辈可厉害得很，被你元丰山印记吸引而来，向我问明了一切之后，自称是结个善缘，把龙虎玄丹留还与我，可他偏偏临走之际，借刀杀，竟然把龙虎玄丹一事，遍传白堪山，让我以一己之力，抵挡白堪山所有修道！”

说着，苏庭愈发恼怒，拂袖道：“若不是我天赋绝顶，临阵突，凝就法意，拥有了绝顶的本事，接连诛杀几十位上，击退一位阳真，就此狠狠杀出一条血路来，在又如何能够活命归来？”

小灵听到接连诛杀几十位上并击退一位阳真时，不禁伸出小翅膀，捂住了脸。

而院中也静了半晌。

“他说的是真的么？”红衣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怎么可能？”老者怒道：“这混账小子，满胡言！整个白堪山的上，都不过十来，至于阳真，影子都没见到……他哪里找几十位上来杀？何况，就凭他这点本事，阳真来了，逃都逃不掉，还有脸说击退一位真？”

“苏某从不说大话！”苏庭冷哼了声，拂袖道：“我也不跟你多说，你只应她，又没有坑我？”

“没有。”老者咳了声，道：“老夫见你是个杰出的苗子，但缺少磨练，不忍你这有才之士，因缺乏磨练，今后泯然于众，故而给你准备了些磨刀石而已。”

这番赞赏，苏庭虽然十分受用，但也没有被他蒙骗，嘿然道：“磨刀石？难道不是借刀杀？他们倒不像是磨刀石，像是钝刀！”

老者看了院子里一眼，摆手道：“老夫是什么物，还能说假话？老夫早已看出，你资质，道行虽然浅薄，但却能敌三重天之辈，故而给你准备了磨刀石而已……其实老夫都没有告知于山中的上，就是给你留了退路。”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苏庭，说道：“你扪心自问，区区几个堪堪凝法的，能杀得掉你么？”

“当然不能！”

苏庭道：“我天纵才，虽在二重天，本领可不低于凝法之辈，又怎么可能被三重天的修道所杀？”

老者点道：“所以说嘛，这就对了。”

苏庭正要点，忽然觉得不对……怎么好像这老货是抓着自己“厚脸皮”的点，忽悠自己？

“呸！给我找了几个凝法修道，试图借刀杀，这事你也算认了罢？”

“少年，老夫是出了名的心善，怎么可能害你？”

“你……”

苏庭脸色变了又变，居然遇上了个脸皮能与自己并肩的高手？

老者看了他一眼，却没多理会，只是看向院落之内，低声道：“闺，你信为父的，可不要信这混账小子的。”

“闺？”

苏庭倒吸气。

这老货居然是那红衣子的父亲？

也即是说，这老家伙压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先前那一番对答解释，其实就是对他儿解释的。

老者对这院落之中，解释了两遍，未听得回应，不禁叹了气，又见苏庭满面不可置信，怒道：“看什么看？老夫如此清朗中正，我那闺也是如此仙气，莫非不像么？”

苏庭昧着良心道：“非常相像。”

顿了一下，他凑近前去，问道：“你家隔壁的邻居，是不是姓王？”

老者也未有修得如佛门“他心通”之类的道家法门，自然也听不出苏庭言外之意，正要继续开，却听内中传来声音。

“你们一起进来说话。”

声音清冷，平静淡然。

……

一老一少，对视一眼，互相哼了一声。

进了院子之中，苏庭扫了一眼，不见表姐，于是看向了那一卷画。

画上的红衣子，目光微转，落在苏庭身上，道：“我立过誓言，必定护她周全，只要我还没有烟消云散，她就不会有事……眼下她只在里屋小憩，但咱们的话，她最好不要听得太多，所以我让她睡熟了些。”

苏庭朝着里屋看去，目光微凝，感知放开，察觉表姐状况，便点了点。

然而那老者却惊讶道：“闺，你居然立了誓言，拼命去保护家？这怎么能行？你自幼在咱们山中，便是众星捧月，乃是真正的宝贝儿，怎能立下这样的誓言？”

苏庭看了他一眼，呵呵了一声。

画卷上的红衣子，目光看向这老者，只是淡淡道：“闲话少说，你只与我说，他所言可有虚假？”

老者却没有什么辩解，只是低声道：“为父只是见这少年，与你有所牵扯，稍微有点儿心思罢了。”

说着，老者悄然抬，往上看了一眼，叹道：“虽然心知你眼高于顶，又见惯了杰俊彦，必定看不上他，但流落在这尘世之间多年，或许与这少年相处太久，有什么不必要的说法……所以想要探一探他的虚实，看一看他的本事，仅此而已。”

“如若我本事不足，便是在白堪山中，连尸体都凉了？”

苏庭嘿了一声，冷笑道：“那现在看来，我活下来了，算是通过了你的考验，以后跟你闺有什么说法，你也不阻止了？”

老者惊道：“绝对不成！”

苏庭指着他，喝道：“露陷了罢！我通过了所谓考验，依然不成！这就代表，你压根没有考验，只想把我置于死地！”

老者怒道：“老夫真要弄死你，一只手指便把你捏死了……你可知老夫是什么身份？你对老夫不敬，可是要生不如死的！若不是顾忌着我闺，老夫早一指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