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自己这辈子好像还没有参加过酒会。可他并没有表现的生涩，他熟练的游走在不同的冷餐桌之间，不时拿起些致而昂贵的食物，满足自己的好心。他身上的少校军装，在这场酒会中并不显眼，常年劳作和战场上的经历，也让他的面庞透着沧桑，一看就不是从小养尊处优的贵族。大家之所以会带着微笑和他打招呼，唯一的理由，是他是艾略特皇子的。

“……这是来自央措那曲湖的鳟龙鱼的鱼籽，市面价格一两要2400克朗，怎么样，吃的感觉如何？”

一个声音在加斯腾斯品尝某种看起来像是一坨黏黏的、黑乎乎的排泄物一样的东西时了进来。加斯腾斯用舌尖抿了抿中的鱼籽，那些小小的球体在他的腔压力下裂开来，混合着某种酱汁，让他的整个腔都有些酸涩。

加斯腾斯抿了香槟，冲淡了鱼籽的味道，才看向了来。一位满白发，穿着全套贵族礼服、胸佩戴着两枚皇室勋章的老微笑的站在他面前，恩斯潘省的行政长官亚罗·罗斯陪在老身旁，笑着介绍。

“加斯腾斯，这位就是我们恩斯潘省最有权力的大贵族，瑞德·埃里德里伯爵。伯爵，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六皇子的亲信，少校加斯腾斯。”

加斯腾斯和面前的老对视了一眼，脸上带着笑。他小步上前，弯腰握手，把礼节做到了极致。而老也回以和煦可亲的微笑，邀请加斯腾斯在舞池周围的小桌坐下。

“不知加斯腾斯少校年龄几何？我可是听说少校年轻有为，帮助艾略特皇子做了不少大事，如果有幸，不知可否给老夫讲讲？”

“伯爵大，我今年十七岁，没帮皇子殿下什么忙，反倒是皇子殿下带着我打了胜仗，还让我活着从前线回来了。现在能帮皇子殿下做点事，也是我的荣幸。”

“十七岁的少校啊……”，埃里德里说话很慢，但是不论是亚罗·罗斯还是加斯腾斯，都没有催促他的意思。

“……想当年，我成为少校的时候已经二十九岁了，你果然天纵英才，佩服，佩服。国家需要的，也就是你们这样年轻有为的英才啊！你们是安肯瑞因未来的希望！”

“谢谢伯爵夸奖。”

加斯腾斯轻笑着，拿起酒杯冲伯爵示意，轻轻抿了一。亚罗·罗斯趁着两喝酒的功夫，话道。

“加斯腾斯，埃里德里家族在恩斯潘省延续了三百多年，底蕴厚，你那个工厂，要想正常生产，可离不开伯爵的帮助。就连那块地，要不是伯爵同意，你也拿不到，知道么？可要好好感谢伯爵！”

加斯腾斯点点，举杯致敬。

“自从来到恩斯潘省，就一直想见伯爵一面，可惜没有那个荣幸和机会，今天能见面，能当面向您表示感谢，感谢您让我们在莲娜平原开始生产，是我最大的荣幸！”

“不敢不敢，为了国家，为了安肯瑞因，这都是小事”，老笑着回话，“小伙子年轻，有闯劲是好事，不过做事还是要注意些方式方法，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要和莲娜平原的那些搞好关系，他们都跟着我们家族了一百多年了，都是挺好的。好好相处的话，能帮你不少忙。”

“嗯，明白，我会注意方法的。”

“那就好，好好，我很看好你！”

“谢谢伯爵！”

对话到此结束，老表达歉意后先行离开。加斯腾斯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会，也站起身，看着舞池中的男男，琢磨着刚刚的对话，却摸不着脑。老看起来基本没有敌意，提到之前莲娜平原的冲突时，态度和语气也都很温和。这让加斯腾斯有些难受，他摸不清老的意思。不过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现在不宜树敌太多，既然伯爵自己没有明确的敌意，他自己也不能上赶着打的脸。对加斯腾斯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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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工厂，加斯腾斯得到了一个新的坏消息。这间工厂的另一个主，澎湃动力公司减少了蒸汽背包几个核心部件的供应量，影响了公司的产能。他们送货的领说，因为最近全国各地都在加大武器的生产力度，对于不在战时经济保护名单内的莲娜工厂，他们只能供应极为有限的零部件，无法提供更多。

“，怎么办？”

古拉科斯站在伊万面前，等着他的指示。

“这件事给我，我正好要去趟罗斯维尔。”

加斯腾斯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黛西和他的父亲，解决澎湃动力公司的问题，从威廉姆·理查森那里手，显然要比从自己这边手轻松很多。

“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古拉科斯见加斯腾斯有把握，表顿时放松了些。他追问时间，希望能够做好行前的安排。

“明天。”

加斯腾斯转看向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冬那沉沉的天竟然晴了，明朗的月亮好像一个巨大的圆盘，挂在窗边。

很久，没有回到那座城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