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距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就当锻炼体能和力量好了。林克接过锻锤，按照丹特拿来的成品，尝试打造长剑，好在锻铁制革都是从基础学起，做起来也有模有样，丹特的眉总算舒展开了，而吉拉德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林克和丹特同时望向他，法师举着一本古籍：“你要的答案我找到了。”

吉拉德翻开书，自顾自地念了起来：“据贝法斯特本述，初代灵与世界融合，其中比较强的变成了支撑天地的元素之柱，而那些较弱的则化为生命之能，形成了万物生灵。”

嗯？和传承里面，啊不，是和我在游戏安装时看到都不太一样，那上面有十几根柱子，怎么到真实埃德加这边就只有四根了？林克在心里腹诽。

“自然之子是柱选出的物质界代言者，从被选中的那一刻起，就不在是本来的生物，只是出于习惯和心里因素，会本能地维持原本的外形。贝法斯特称，这是心里脆弱者保持自我的一种方式。我想，你的况就应该是这种。抗拒身体的变化，潜意识还认为自己是。”

“什么？他是自然之子！”丹特一脸震惊。

吉拉德面无表地回答：“我以为你知道。”他说这句，完全是为自己无意中泄露林克身份做辩解。

“我也以为冈萨雷斯告诉你了……”林克忽然有种捂脸的冲动，连吉拉德都肯说，为什么要对丹特隐瞒？他是不是坏冈萨雷斯的计划了？还是说这里的丹特与阿历克斯匪浅，会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阿历克斯？

“这就难怪了……”年纪轻轻，又是类。除了初听到的一瞬，丹特很快冷静下来。

林克显得忐忑不安，吉拉德保持沉默，他们都在等丹特的决定。

“冈萨雷斯故意瞒着阿历克斯？”

林克吸一气，“他不认为指挥官会接受一个自然之子，相比匠师，只会给守望堡带来麻烦和烦恼。”

“我不会说出去的，这是他们爷孙之间的事。”丹特的态度让林克心里的石落了地，还好。

吉拉德抑扬顿挫的嗓音再度响起，接下来的话才是关键：“你感觉不到灵。并不是因为信仰的缘故，而是你在潜意识里抗拒，你在抗拒与这个世界融合，抗拒称为它的一份子，冥想之后感知的变化就是例证。”

“可我已经……”

“不，那只是你的假想。你认为自己融了，实际上，在你内心处，你仍未承认，也没有摆正心态，不是灵不与你流，是你自己封闭内心和感官，拒绝与世界流。冥想时感觉到的雾就是你的自我意念，你有尝试过使用术吗？如果能施展就说明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林克哑无言。其实不用实验，光是传承能具象化，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仍许给他力，只是他自己不肯接受无法再回地球的事实。

看他脸色不好，吉拉德不再说继续刺击林克的话，向丹特点致意后离开。

呆占了几分钟，林克心不在焉地想去拿铁锤。被丹特制止了。

“你现在恍惚，不适合做这个工作。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想通了之后再来吧。”

被赶出锻造间，林克不自然的状态引起了亨利的注意，忙问他是否不舒服，其实亨利怀疑跟刚离开的吉拉德有关。整个守望堡，没喜欢那个邪法师，沉、声名又坏。

“我很好。只是力使用过度……”

胡找了个理由搪塞，林克脚步虚浮地返回白色毡房，见他还是像丢了魂似的呆坐在床上，不放心的亨利立即向阿历克斯汇报这一况。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林克完全没留意到亨利是何时离开的，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吉拉德刚才的那几句话。

【不是灵不与你流。是你自己封闭内心和感官，拒绝与世界流。】

不，我没有，我只是……有些放不下。

自欺欺！家对你而言真有那么重要？除了已经去世的爷爷，父亲和异母妹妹对你只是比陌生强一些的‘熟’吧。成年后，迫不及待地从家里搬出就是想划清界限，表示以后少来往吗？不要拿他们做借，明明脆弱和无能的是你自己！

“林克？”感觉到耳边有在呼唤自己，林克抬起，冈萨雷斯不知何时来的，关切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我……”

“和吉拉德有关？”亨利赶去报告的途中被冈萨雷斯截下，听了林克不对劲的报告，冈萨雷斯也认为一定是吉拉德对他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立刻赶来看林克。还好，没有受伤的迹象，只是有些恍惚，看起来像受到什么打击的样子。

“跟他没关系，我只是有些疑惑向他请教，问题出在我自己身上。”

“能告诉我吗？”冈萨雷斯在林克身边坐下，“适当的倾诉可以缓解压力，这点你应当知道。而且作为一个两世为，年龄超过五十岁的大叔，我丰富的生阅历也可以给你一些帮助。”

听到冈萨雷斯自称，心郁闷的林克也忍不住扯动嘴角。

“我因为没法与诸流有些……慌，是的，用这个词一点也不为过。在幻境的时候，我一直坚持无论，那是因为我可以自我催眠，那是虚幻的，不真实的游戏，尽管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但身处真实世界的我一直坚信这点，也只有这样，我才能确保清醒，不被里面的东西迷惑，不像霜寒那样追求虚假的永生。可穿越之后，我之前的所有坚持都显得那么可笑，是那么的……没有意义。”

冈萨雷斯静静的听着，为了防止跟进的亨利和阿历克斯听到林克的自言自语，他张开了隔音结界。并对阿历克斯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虽然有所不满，但看林克喋喋不休地讲诉，知他绪不稳需要发泄，便任由孙子留下陪林克，自己退了出去。

亨利表示自己留在外面，不清楚里面的状况。

阿历克斯考虑是否要给予亨利跟随到魔法帐篷内的权利，抛开吉拉德不谈，他不想为了一个匠师和丹特闹翻，老矮是贝法斯特时期的元老，是一面旗帜，更是对抗亡灵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所打造的防具和武器都非常有用，而且对自己的统治也没有任何威胁。就算牺牲匠师，也不能动他。

一番思量后，阿历克斯做出决定。再观望一段时间，匠师固然稀缺，但林克并非埃德加唯一的匠师。

毡房内。林克向冈萨雷斯坦白了他的内心，是个自私又经质的笨蛋。

“其实我隐约觉察到苏武说的被选中的原因，就是不肯相信，还要找一堆理由。”林克沉浸在强烈的自我唾弃里，连阿历克斯来了又走都没觉察。

“原因？不就是对现实不满嘛。”冈萨雷斯是自己发现的。

“是啊……平淡的生活腻味了，所以我内心处是渴望有变化的。我是写网络小说的，也曾幻想过要是生活在这种充满了冒险的世界里就不会无聊了。可就是贱啊，安定的生活不珍惜，一旦真的变化了又百般不适应。落到这样的境地完全是是我自己找的啊！那封信在我家放了那么久。为什么十年后才会落到我手里，这就是命啊，是我自己渴望改变想到异世界的内心呼唤了它，不是自然诸选择了我，是我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生活。”

冈萨雷斯听完，并没有安慰林克，只问了一句：“你后悔吗？”

后悔？林克摇，“没……我不后悔。只是……”

“既然不后悔，又为什么要彷徨迷惘。这不正是你要的生活，你渴望的世界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