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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丫鬟期期艾艾的声音，沈青婉的脸色瞬间难看了好几个度。

“此事休要再提，她就算是阿猫阿狗也是我沈青婉名义下养着的，还不到别决定她的生死。”

沈青婉的声音有些严厉，那丫鬟咬着唇角默默低下了，至于听进去几分也唯有她自己知晓。

“去看一看妤姐儿。”

院外的事洛锦凰自是不知，若不是担心有些事做得太过引怀疑，她甚至都不会多嘴出言提醒沈青婉。

每一个来到这世上便是一种因，自然也要承受这种果。

顾元是一个坐不住的子，从顾北归那边回来还没有静坐一刻钟，便有些讨饶地望着洛锦凰。

“娘亲，我今可否少些几个大字？”

“你的课业都是你祖父拟定，明考教时也不担心失了颜面？”

洛锦凰放下手中的针凿笑着看向顾元，这孩子倒是和他父亲的秉截然不同。

若说那是浩瀚书海中的定海神针，那么这小子便是一只抓耳挠腮的猴子。

“儿子已然全部熟记，祖父考教之时自然不会失了颜面，娘亲您多虑了。”

听她言辞间没有究的意思，他像是泥猴似的凑近了洛锦凰一眼，神秘兮兮地道：“娘亲，我准备带着璃儿妹妹去放飞筝，您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他说话的时候双手摇着洛锦凰的手，而洛锦凰无奈地点了点他的前额。

“好。”

或许是凉风过于温驯，一行的风筝终究是没有飞起来。只是相比较几的淡然，顾元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腮帮子鼓囊囊的，像是塞满了食物似的。

璃儿虽然被洛锦凰牵在手中，可双眸透的光还是一个劲地瞧着顾元，似乎不明白他为何这么不开心。

洛锦凰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紧了紧她柔软的手指轻笑道：“心中可有疑惑？”

“是。”瞧着她一板一眼的声音，洛锦凰语气柔软：“你既然已经认我为义母，便不要这般拘谨。”

“……”

小丫咬着唇角看了她一眼最终一声不吭地点了点，只是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瞧上去有些可。

“你那哥哥有些痴呆，最喜欢在孩子面前摆弄威风，而今在你面前落了面子，这气劲自然大些。”

洛锦凰对于顾元的秉倒是知晓几分，这同他的父亲截然不同，若说他的父亲痴一，执着一，那么这小孩子从小便展露出喜颜色的习来。

“我是姐姐……”

璃儿似乎没有听到她后面的话，所有的重点都在那一句‘哥哥’之上，一本正经地想拨反正，想要捍卫自己的身份。

“……其实当妹妹也挺好。”

洛锦凰声音有些黯然，不禁想到当初在南洛国京城的时候，长兄长姐护佑在她身边时的景。

那个时候子虽然乏善可陈，却是她最无忧无虑的时候。

“璃儿，我是哥哥。”

那边忙着生气的顾元听到璃儿在这边给自己上眼药，连忙说道，那小眼睛眨眨的样子让忍俊不禁。

“……好吧！”

她抿了抿唇，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谁要更大一些，只是他不认识的大字她都认识。

平时看着他抓耳挠腮的痛苦模样，她很想上前提醒一句，可想到出发前那个大骗子的叮嘱，她还是选择了默不作声。

顾元像是斗胜的公，刚才的不悦早已经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一把扯住璃儿的手臂。

“哥哥带你去看我刚得到那只花鸟，可漂亮了。”

说完两个小便风驰电掣地远离洛锦凰的视线，而洛锦凰撑着的笑意终究逐渐脱落。

她半敛着眉角看了不远处一眼，孟庭昭便这样大而皇之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清河公主。”

他微勾的唇角夹杂着一丝清润几丝凉薄，眯着的双眸总给一种沉如斯的感觉。

“孟大。”

在延平府的时候，一个是落难的皇，一个是街边的地痞，几经磋磨房花烛；而今身份早已经天翻地覆，一个是镇北府顾家的媳，一个则是延平府顾家的婿。

唯一相同之处，一如既往的云泥之别。

“没有想到，能在节度使府见到孟大。”

洛锦凰这话不假，她和孟庭昭之间的关系顾北归一早便了然于胸，可就算如此他还是将请来节度使府。

不得不说，顾北归的举动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我也没有想到，不过是一次无意拜访，居然能见到清河公主。”

孟庭昭一一个清河公主，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挖苦，可惜洛锦凰也没有心思去辨别。

“孟大准备留在镇北府？”

前些时的事她也知晓一些，顾北归这边已经松让留下来。

而在陇北，顾北归想要留的，应当不可能轻易脱身。

他今前来极有可能便是因为此事，只是顾北归为何要这么做呢？

“这似乎不是我一个微末小吏能决定的事。”他似笑非笑地望了洛锦凰一眼，“公主这样的九天明月，如何能感受到我们这些尘土的无奈？”

“……”

洛锦凰觉得自己被内涵的很彻底，当初自己不过是说了不是一路的言辞罢了，他倒是耿耿于怀。

——瞧这话语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不少的戾气。

“那陛下便托付给孟大了。”

她轻哼了一声准备离去，却不曾想孟庭昭声音忽然大了一些：“我夫过些时也将抵达镇北府，届时还望清河公主能够抚照一二。”

“孟大放心，尊夫若是来镇北府，我必当尽地主之谊。”

洛锦凰脸上没有一点为难，孟庭昭想从她脸上瞧出丁点不愉，可让他失望了。

洛锦凰的表极为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极为普通的事。

虽然心中早有这样的认知，可当她笑语盈盈地说出这样的话时，孟庭昭还是觉得心若冰石。

“微臣感谢公主殿下。”

孟庭昭迈开步子朝着大门走去，只是在离开的时候还不着痕迹地看了不远处一眼。

那隐藏在暗中的影瞬间一愣，眉目间闪过惊愕——这是发现自己了？

他乃顾北归身边的隐卫，本领自然不是寻常之可以比拟，可孟庭昭居然发现了自己的踪迹？

到底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之瞥？

身影几个纵身消失在庭院中，而洛锦凰双眸则紧紧眯了起来，他好歹也是北秦的鬼将军，长时间逗留在镇北府不怕露馅吗？

还是说，留在镇北府原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