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金盒,“此乃白玉琉璃簪,父皇派四处寻了这瓷白琉璃石,又让匠
炼制七七四十九天,再让
悉心雕饰打磨数
方才成型。请姑
过目。”
金黎公主身旁的一个丫鬟走到那面前,取过金盒,送到金黎公主面前。
金黎公主仔细端详了一阵,将金盒关上,递给丫鬟,“皇上有心了。”
座下众一见这琉璃簪,皆惊叹连连,赞声不绝。
郑纭珊却是一脸不屑:这工艺品,学校门的地摊上要多少有多少,十块钱一件,还买一送一。
此时丫鬟们进到厅中,依次将南瓜汤端上宾客的桌上。
郑纭珊送上的那碗,正好是凌喜月的。
郑纭珊小心翼翼地端着南瓜汤往凌喜月座位上走去,就要走到她桌边时,抬起的左脚突觉被什么东西绊到,她用余光看到是凌喜月穿着白色绣花鞋的脚。
被凌喜月这么一绊,此时郑纭珊身子摇摇晃晃,几欲跌倒,手里的南瓜汤不停晃动,就要翻倒在自己身上。
郑纭珊心里又急又气又不甘心,腰上一用力,直接将身子扑在凌喜月的桌上,将一整碗黄灿灿的南瓜汤全部倒在凌喜月身上,将她面前一整块衣服染上颜色。
凌喜月站起身大叫一声,“啊——”
厅中的宾客都关切地往这边看,几个丫鬟簇拥过来,“小姐,怎么了?”
座上金黎公主有些不悦,撇了一眼凌喜月,平静道,“不就是洒了些汤在身上嘛,又不烫,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回去换身衣服便是了。”
凌喜月答了声“是”,带了自己房中的几个侍连同郑纭珊一起回了房间。
一进房门,凌喜月扬手便要给郑纭珊一掌。
郑纭珊早有准备,身子一侧,让她正好打了个空。
凌喜月一改众面前端庄贤淑,横眉怒眼,对着郑纭珊
大骂,“你还敢躲!你个死丫
,今
让我在祖母寿宴上,在太子面前,还有那么多宾客的面前颜面尽失,我定要打死你!”
郑纭珊大喊,“喂!你讲不讲理,今天是谁把脚伸出来的?是谁绊住我让我摔跤的?我刚才没把汤淋在你上已经很不错了!”
凌喜月伸出右手食指指着郑纭珊,“死丫,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清蝉、明雨,抓住她别让她躲。”
清蝉、明雨进屋来用力死死用力抓住她的左右两肩,让她动弹不得。
凌喜月拿起桌上木制裁纸刀走过来,“把手伸出来!”
郑纭珊使劲挣扎,却是被按住,不得脱身。
此时清蝉将她的左手从背后拽出来,强行张开她的手掌对着凌喜月。
凌喜月毫不留地拿起裁纸刀在她手上不停重重击打,边打边骂到,“死丫
,死丫
,死丫
……”
郑纭珊一阵阵钝痛从手心里传来,她刚开始还不停大喊着“住手住手住手,别打了别打了。”
后来当郑纭珊意识到自己无论怎么喊凌喜月都不会手下留时,她咬紧牙关,再疼也不喊一个字。
打了一阵,凌喜月觉得手臂发酸,住了手,将裁纸刀扔在一旁,“你这死丫,还是这么沉得住气。清蝉,明雨,把她锁进柴房,天黑之前不许让她出来!”
郑纭珊被二架着又回到柴房中。
又只剩下她一个了。
郑纭珊觉得手心疼痛难耐,摊开手一看,手掌又红又肿,她拿到嘴边吹了吹气,良久却也没能缓解疼痛。
她打了个重重的哈欠,一天一夜没合眼,实在是太困了,她把身子蜷在墙角,闭上眼就这么睡着了。
等她醒来之时,天已经黑了,她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床榻上,这床榻和学校的床差不多大,却是很硬。
郑纭珊坐起来环顾四周,屋子不大,陈列极其简单,只有两张床和一张空木桌和角落里一个木柜,郑纭珊觉得真可以用家徒四壁四字形容。
此时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有进来了,“纭珊,你醒了?”
郑纭珊一看是冬寒嬷嬷,应道,“醒了,嬷嬷。”
冬寒嬷嬷眼里不知怎的,又是一阵难过和失落,她走到郑纭珊床边坐下,用粗糙和带着些皱纹的手抓住她的手,“纭珊,不叫我姑姑,可是还在怪姑姑么?”
郑纭珊不知其故,望着冬寒嬷嬷,一言不发。
“姑姑知道你怪我没能护着你。”冬寒嬷嬷怀着歉意的语气道,“你从小便待在我身边,跟着我一起伺候公主殿下。后来公主殿下见你能心细,让你在小姐身边伺候,你依旧不肯搬出去和姑娘们住,非要跟我一块儿住在这里。纭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早就把你当成自己
儿一般。”
“我知道你这几年在小姐身边受了许多苦,遭了许多罪。”冬寒嬷嬷皱起眉,关切的望着纭珊,“那
就因为有个客
当着小姐的面夸你漂亮,小姐回
就把你往柱子上撞。”
冬寒嬷嬷把手伸到郑纭珊背上,抚摸着她背上的长发,“姑姑也是很心疼你。可是姑姑也只是一个下,做不了主,没法明目张胆地护你周全。许多事,我也只能悄悄告诉公主殿下。好在她
好心善,肯照拂你。昨
便是她让木遥少爷来柴房找小姐的,今
也是她让我来柴房接你回来的。”
听到此处,郑纭珊不知道是因为这两天受了太多的委屈,还是因为身边终于有了个关心自己,忽然感到心里一酸,没忍住,哇的一声大声哭了出来。
冬寒嬷嬷将她搂在怀里,给她拍背顺气“怎么了纭珊?怎么说着说着,你还哭了?”
郑纭珊用长袖擦鼻涕和眼泪,小声道,“没事,冬寒姑姑。我只是有些想家了。”
冬寒嬷嬷一听这话,在自己腿上用劲一拍,咬牙切齿道,“纭珊,你就别再想你那无无义的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