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站在院子里,纷纷翘着腿拉韧带,舞艺对他们来说,可是取悦客的重要手段,韧带不行怎么可以呢。
姑娘们一边训练一边说着话,有一个青衣,年纪轻轻的子就问道:
“天子也是,是不是真的啊?”
“这当然是真的啊,虽然我没有见过天子,但天子当太子都当了十几年了,还能有假吗?”
“啊,真想去看看天子是什么模样,她是子,我也是
子,命运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姐你就别做梦了,见不到的,官署衙门那边,里三圈外三圈的,全是穿着明光铠的军士,可威风了,别说了,就是连一只鸟也飞不进去的。”
一群姑娘们有说有笑的说着话,随后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声吵闹的声响,似乎还有孩童的哭声,一些跑出去凑热闹,就发现里坊的街道上,已经站了不少
了。
就见到门站着一个年纪也就不到十岁的小姑娘,边上还有一个三岁大的孩子,抱着小姑娘的一条腿,扯着嗓子直哭,小孩子的哭声显然引来了越来越多的
。
而站在两个小孩子面前,一脸为难的,就是文香阁的鸨母,姓李。
都是有同
心的,尤其是看到三岁孩子哭的这么惨,眼泪哗哗的,不少文香阁的姑娘也都戚戚哀哀的,有
询问发生了什么,李鸨母才哎呦了一声,大声说道:
“天地良心啊,可不是我在这欺负他们,或是拐了孩子啊,是这孩子,非要带着她弟弟一起进我们文香阁,哪有这样道理的啊,我们文香阁自己都吃不饱饭了,要个十岁姑娘家的有什么用啊,还带个三岁的孩子,这是要我们家姑娘养孩子不成吗?”
李鸨母对着围观路们说着,她倒是没说这十岁姑娘长得也不行,要来无用,就算是当丫鬟的,起码也得标致些,客
看着才舒服,这姑娘长得也确实不怎么讨
喜欢,更别说还带个三岁的弟弟。
那小姑娘一言不发,就是倔强的站在那边,单手搂着哭泣的弟弟,那弟弟双手抱着姐姐,或许是因为担心姐姐会离开他,死死抓着不放,嘴里边哭边
声
气的喊着“姐姐”。
百姓们指指点点,有的直摇,纷纷议论:
“哎,太惨了,肯定是胡虏过境,跟爹妈走散了,或是爹妈被杀了吧。”
“能活着到宝,也是不容易。”
“世道难啊。”
大家说着话,但要说谁愿意伸手帮忙,那也是不大现实的,这年,谁家不是紧
的过
子,遇到灾年的话,搞不好自己家都要挨饿呢。
倒是有个姑娘一边哭,一边忍不住的说道:
“鸨母,他们太可怜了,就收下他们吧。”
李鸨母脸色一凶,低声呵斥道:
“说什么胡话,小蹄子就知道一张嘴说,咋不见你那嘴把客伺候的舒舒服服,你真当我们做的是什么大生意啊,今天来个可怜的我养了,明天来个可怜的我是不是还得养,何况三岁孩子,吃多少米他才能
活啊?”
李鸨母一通话说完,方才说话的姑娘也没了声音,不在说话了。
那带着三岁弟弟的小姑娘倒是咬着牙说道:
“我可以每天就一顿饭,活也好,接客也好,我都可以,肯定有客
喜欢年纪小的,你收留我们吧,我们真的没地方去了。”
李鸨母一摆手,说道:
“我说你行行好吧,不要给我在这里添了,别
还以为我害得你们这样呢,我也要生活,我后面上百张嘴要吃饭呢。”
那鸨母见到那小姑娘还想说话,鸨母语气极快的说道:
“我直说了吧,有喜欢年纪小的,也不会要你这么小的,况且我们是青楼,不是窑子,你什么都不会,客也不会喜欢你的。”
那小姑娘咬着嘴唇,把小孩子往前一推,说道:
“你行行好,让我弟弟在你这,他能活的,我去窑子,赚的钱都给你。”
那小孩子感觉到姐姐在推他,死抓着不放,就一直重复着:
“姐姐别卖我!别卖我!”
李鸨母赶忙摆手:
“可不敢胡说,你自己去的窑子,别说我让你去的,到时候官府说是我把你这个良家子卖给窑子,几条命我也不够死的。”
在历朝历代,拐卖,都是死罪。
路们纷纷摇
,有
叹息,有
扭
走了,帮了忙,也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么让
难受的场面,还有
劝道:
“小姑娘,别去窑子啊,你不行去大户家问问,看看要不要丫鬟什么的吧?”
“是啊,去大户家吧,总有看你可怜要你当丫鬟的。”
那些说着,小姑娘眼圈倒是越来越红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忍不住也哭了起来:
“我去问了!他们都不要我弟弟啊!我弟弟会死的啊!他会死的啊!我没的选了啊!”
小姑娘跪坐在地上,抱着弟弟大哭了起来。
两个小孩子一起嚎啕大哭,李鸨母也是有点心软,但她也确实没有闲钱来养两张白吃饭的嘴,况且开了这子,以后
家里可怜的娃儿都送来,天天挨
围观,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啊。
小姑娘一直哭喊着没得选了,倒是边上突然有问到:
“官府不是放粮了吗,为何不带着弟弟去吃?天子说了,饿死一个,就要管事的拿命赔啊。”
大家听到有说话,就纷纷望了过去,见到一个郎君,面如冠玉,声音甜美温和,虽是男装打扮,但却看上去颇为
柔之美。
但仔细看看,好像也确实是男,毕竟还有小胡子呢,旁边还有两丫鬟跟着,五个五大三粗的,腰间佩刀的保镖。
这年,也不可能有谁家小姐,
扮男装还带着这么多
出来的,那家当家的也不可能允许自家
儿这么做的。
这当然就是微服出巡的吴琼。
就听那小姑娘哽咽着,擦着眼泪说道:
“他们说是皇帝来了,官署才放粮的,皇帝一走,肯定又没东西吃了,我家被胡烧了,田也被烧了,爹妈都死了,皇帝一走,我和弟弟都要饿死了啊!”
吴琼听完有些哑然,他想说些什么,但这姑娘说的确实在理。
就算自己不走,宝县也不可能无限制的开仓放粮,待胡虏全退了,这些灾民还是要各回原地,但他们的家没了,田也没了,有些
可以在山里水里,寻到点吃的,有些
可能要沦为
籍,有些
可能就在冬季的饥寒中,寻一个无
的地方,静悄悄的死去。
世间之皆如浮游尘糜。
但,吴琼毕竟见不得这般苦难。
“哎,你们起来吧,别哭了,我给你们一饭吃。”
吴琼叹了一气,伸手去拉那个姑娘,边上有便衣的禁卫赶忙挡上来,小声道:
“陛下,小心是伪装的刺客。”
这是他们职责所在,吴琼也不好责怪,便落下手来,没有去拉那姑娘了。
那姑娘止住哭声,搂着还在啜泣的三岁男童,愣了愣神,不清楚吴琼所说的具体含义,倒是李鸨母拍了拍她说道:
“你运气好,遇到好心的大户家了,赶紧磕
谢恩啊,去大户
家当丫鬟,总好过在风尘抛
露面啊。”
那小姑娘赶忙就跪下来不停的磕,三岁的孩子什么也不懂,但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