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还没铺满天，地上已经很黑，极高极热的晴午忽然变成了黑夜似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王强一看要下雨了，赶紧和陆老板加快脚步往金工机械厂走。结果刚到门卫室的时候，轰隆一声，雷光夹带着瓢泼大雨吹响了洗净尘世的号角。

门卫室。

刚走进去。

王强便看见饶晓燕正在和老甄辩论。

“不行，廖总说过不能放你们进去。”饶晓燕非常坚决道。

老甄话里带刺道：“你别不是和姓廖的有一腿，这么替他卖力？”

其他三个汉子哄然大笑。

饶晓燕气得脸上发白，伸出手指气急道：“你！”

忽然，老杨看见老板和王强跨进门槛里，立刻道：“老板。”

现在特别注重名节，尤其是四十来岁的饶晓燕更是如此，刚被老甄侮辱，心一阵起伏，连连呼吸，似乎想要平息打的冲动。

王强对老甄的印象更差了，工作不认真算了，做还不留德，这种迟早被打死。

“甄有德，郑东，黄岩，夏小明，你们四个先回去休息下，晚上过来上夜班。”陆大海板着脸道。

听到老甄的名字，王强噗一声笑了出来，刚说那家伙缺德，结果名字叫有德？

“你笑什么？”老甄没好气道。

王强没搭理他，这货属疯狗的吧？逮着就咬？我笑一下怎么了？成啊，回看怎么收拾你，明天有你受的。

陆大海维护王强，喝道：“和你说话听见没有？”

老甄啊了一声，马上道：“好，好。”

胖墩墩的郑东抱怨道：“我这来都来了，结果告诉我转夜班？”

陆大海瞪眼道：“上不上，不上滚蛋！”

郑东想要和他理论两句，老甄一把拉住，笑容可掬道：“老郑，上夜班挺好，走，咱们走。”说着，他勾肩搭背拉着郑东走了。

其他两以老甄马首是瞻，笑嘻嘻跟在后朝外走。

老甄等四出了门卫室。

郑东从自行车篮子里拿出雨披，边穿边不乐意道：“老甄，你啥呢？”

老甄嘿嘿一笑，露出发黄的板牙，指指门卫室里面，“你说啥？我们去镇里闹有用了，没看见陆大海怂了？你别抱怨，白天嘛嘛去，晚上咱们找个地好好睡一觉。”

“可是奖罚制度……”很壮的夏小明迟疑道。

老甄冷哼道：“什么奖罚制度？我们迟到半小时他们拿我们怎么样了吗？陆大海还不是都没有放一个？好了，赶紧回家，吃完午饭咱们再来一场牌。”

“对对对。”瘦高个黄岩应和道。

郑东脸上顿时也露出笑容，和夏小明对视一眼，嘿，老板又怎么样，还不是向他们屈服了？

……

夜了。

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

白天下过一阵雨，可傍晚已经停了，只是没想到在晚上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又下起了夜雨。狂风卷着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玻璃无力地发出呻吟声。

砂车间里。

外面很黑，老甄心却非常美妙，带着其他仨兄弟走进去。

因为奖惩制度的颁布，夜班员工们都自觉提前到了，此时见到他们四，顿时都露出惊的目光。

一小老正在换工作服，瞧见，大声道：“老甄，你咋过来了？”

车间里十几个都看过去，弄不懂什么况。

老甄大大咧咧拍拍肚子，“来上夜班。”

“夜班？”圆墩墩脸的怪道：“你们不是白班吗？”

夏小明拉了一条长凳坐下，打着哈欠道：“改夜班了。”

“怎么回事？”

“对啊，我听说你们早上迟到，陆大海没罚你们？”

除了一小青年兢兢业业还是活，其他都非常好地围过去，他们心里有太多好，一方面是对于老甄等，另一方面，自然是想知道厂里新实施的奖惩制度到底有没有用。

“过去点。”老甄拍了拍夏小明肩膀，坐下来以后，拿着水瓶喝了一，不急不缓道：“罚啥呀？姓廖的还真把自己当个物，早上说不让我进门，结果我和老夏他们去镇里闹了一次，陆大海马上颠颠跑过去让我们改上夜班。”他语气里带着吹嘘，添油加醋把早上的事说了一遍，什么和廖总拍桌子对吼，享受着其他略带崇拜的眼，老甄满足极了。

夏小明等也在旁边时不时添上一句，好像此刻他们成了凯旋归来的大英雄一般，其他不停“啊？”、“厉害”、“佩服”之类的话，弄得他们兴致大增，最后说着说着，又扯到了饶晓燕身上，恶意揣测廖文烽和她有一腿，还说什么四十的如狼似虎，几个荤段子一出，车间里几个嘻嘻哈哈起来。

金工机械厂不大。

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夜班组。

所有听到老甄等事都没有，再看到外面大雨如注，一个个松懈下来，除了几个老实外，其他基本上喝茶的喝茶，吹牛打的打，甚至还有找了硬板纸铺地上，围坐在一起赌钱，至于老甄等，吹牛吹累了，跑到车间角落里躺下呼呼大睡。

殊不知，他们的这一切，全都被外面三双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

车间外面。

三个身穿雨披和黑色雨靴的正盯着砂车间。

大雨下得又急又猛，砸在身上有点疼，可王强不仅不恼，还心十分好，指着里面灯火辉煌下一群围着看打牌的，侧道：“李书记，怎么样？”

李书记瘦弱的身子气得瑟瑟发抖，两只拳捏得死死的，压低声音骂道：“这群王八蛋！”来之前，他早知道这群是什么德行，否则其他厂也不会不要，但千想万想，没想到混蛋到这个地步。

上班偷偷懒就算了。

还一群围着看打牌？

这都什么工呐！

回想到上午帮着老甄等说话，李书记便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帮这群渣说话？他都恨不能现在冲进去把这群一个个叼一遍，可回想到答应过王强今晚没任何举动，李书记只能把心那窝火憋着。

哗啦啦的雨声中，陆大海难得来了勇气，挪揄道：“书记，你说这样的我开除不开除？要你说不开除，这厂长还是你来当，我实在没本事管理好。”

李书记恨恨道：“开除！今晚打牌的四个全都开除，你们明天把退回来，我立刻把他们开除出编制！”

王强和陆大海对视了一眼，依稀从车间里面传来的灯光可以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

“不着急，我们再看看，别以后把退回镇里，您再怀疑是我们随便找个理由开除。”王强道。

李书记冲着里面哼了一声，没说话，跟在王强和陆大海后面，虽然见到配料车间和砂车间的工们一塌糊涂，但他心里始终抱着一丝侥幸，不可能每个工都那样吧？

三边聊边往烧成车间而去。

距离不太远，只是围墙四周的树杈有点烦，王强弯着腰才钻了过去。

很快，他们来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