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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你过去……出身卑微，但好歹也是一城之主的婢，地位还不低，何苦要自甘堕落到风月场所。”

幽若翘腿坐在床，看似无所谓，语气却含着一种复杂的绪。

她本想说点狠话嘲笑芸娘，以报城主府时被监视的仇，若不是每次这丫鬟的及时报告，她前四次逃跑，或许真有可能逃出无双城。

但看到芸娘现在的凄惨模样，她的狠话便说不出来了，心底还升起一，同样作为的同心。

芸娘张了张嘴，却先看向了李杨。

“别害怕，你看她。”李杨指了指幽若。

芸娘畏惧的眼，终于敢直视幽若了。

“你别看她这副样子，实际上，她心底很善良。”

“用你说。”幽若嘴里嘟囔道，眼角流露出开心的笑意。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李杨搬过去一个凳子，放在芸娘身后，最后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

芸娘内心大受鼓舞，坐下来，满是泪痕的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自从城……独孤一方死后，他手底下的便彻底套了，当时也不知从哪传来的消息，说天下会的已经到了城西林外，由那个号称不哭死的步惊云率领……”

“咳咳”李杨本想喝水，却被水给呛到了。

幽若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别管他，你继续说。”

芸娘垂着，继续道：“所有就像疯了一样往城外跑，生怕被天下会的杀死，尤其是那些以往在独孤一方手下身居高位的，更是急于逃命，我……我和他就是其中之一。

我和他身为身文，本想在逃走前，从城主府内拿点财物，却听说聂风和。”

“和什么？到了这里你怕什么，大胆说。”幽若大声道。

芸娘犹豫的看向李杨。

“嗯？”幽若疑惑的看向李杨，没想到这里还有他的事。

李杨略显尴尬的递给芸娘一杯水，“没事，说。”

芸娘接过杯子，手在抖，抖得杯中的水都洒了出来。

她的声音更低沉，也更沙哑了。

“听说聂风和您在城主府，我们不敢回去，就那样身无分文的逃出了城，从河边抢了一条老汉的船，他……他杀了那个老汉，他说这是迫不得已。

我……我只能跟着，我以为他会保护我。

我们往北跑，因为很多无双城弟子都跑到了河对岸，他本想跑到这里，找过去那些手下相互依靠。

谁曾想到了这里，却谁也找不到，曾经属于无双城的，都过着藏露尾的子，生怕被发现揭发。

我们没有认识的，也没有可以投靠的，没钱，连着住了三天桥，也饿了三天，我们实在是受不了了，去找活，想赚钱，可这里的一看我们不是本地，便没有愿意用我们，甚至还有发现我们是无双城逃难过来的，想趁机抓我们去天下会领赏，他……又杀了，连着杀了五个，血流了一地，我吓得大叫，他捂住我的嘴，说，这是迫不得已。

他从死尸身上搜出钱，三天来我们终于吃了一顿饱饭，当晚，他去赌场，他说自己赌技高超，一定能赢很多钱，以前在城主府时，他手底下的没能赢过他，后来……他输光了。

还欠了很多，赌场他换钱，他还不起就……就还想杀，可赌场的打手太多了，他失败了，最后为了还钱，他就………他就把我……卖给了院，他说，这是迫不得已。”

“什么？！”幽若豁然而起，脸上愤慨不已。

“无耻，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他……”幽若都不知道该骂什么了，感觉骂什么样的脏话都不解气，最后骂出一句。

“男没一个好东西。”

李杨摸摸鼻子，没有反驳。

故事到这里居然还没有完。

芸娘的低得更了，羞耻、无奈、痛恨的继续道：

“那天夜里，他偷偷潜怡红院找到我，他让我原谅他，说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他会攒银子赎回我，只是需要我的帮忙，我信了，我居然相信了。

他白天领来几个，以光顾我生意的名义领院，他们就……老鸨很开心，却不知道他在额外收取费用，我……我也在藏私房钱，我忍受着，我相信一定会苦尽甘来，我们都在努力赚钱，迟早有一天，他会赚够银子赎我出去。

复一，我们攒了很多，就快要够了。

昨天，他就像往常一样潜怡红院找到我，要我把藏的私房钱给他，和他攒的钱加在一起，说今天就会给我赎身。

今天我满心欢喜的等着，我跟老鸨说自己生病了，接不了客，因为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很听话，所以她相信了我。

在房间里，我等着他，一直等，足足等了一天，却什么也没等到，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山，我终于懂了……

我忍不住哭出声来，我的梦碎了，我……老鸨子从外面听到了我的声音，她知道了我的事，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听完芸娘的故事，幽若沉默了，她实在没想到，在这美丽的中秋佳节，竟还有这样的间惨剧。

芸娘的眼泪早已流，又红又肿的双眼没有再透出任何的痛苦。

她已经麻木了，也认命了。

她忽然抬起，看向幽若，“小姐，我知道你对独孤鸣恨之骨，他好像知道独孤鸣的下落。”

难以想象，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能再提到他，而且语气冷漠的，像是在谈论一个不认识的路。

“独孤鸣？”幽若喃喃道。

说实话，如果芸娘不提，她都快要忘了这个名字。

不是因为忘记了仇恨，而是最近的幸福太多。

现在想起来，她当然想去报仇，可一看到芸娘那张凄惨的脸，不由心疼道：“我的事先放一边，还是先照顾好你。”

“我不重要！”芸娘道，仿佛把自己当成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可”

幽若还想说什么，李杨却已经站起，“你知道他在哪吗？”

“不知道。”芸娘摇道。

李杨不由皱了皱眉。

茫茫海，这要上哪去找？

芸娘低着回忆，突然，抬起，“您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能找到他。”

芸娘的话，透着一让不得不信任的自信。

千万不要惹，因为她总能找到你。

每个，都是天生的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