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芸娘知道，他还没睡。

因为他的脚趾，还在自己手里卷缩着。

芸娘又添了点热水，一边揉搓着李杨的脚，一边犹豫着问道：“主，那个明月？”

“你不放心她？”李杨听出了芸娘的意思。

“别怪婢多嘴，在城主府时，婢经常见过独孤一方与一些称兄道弟，背后却派暗下毒手，甚至不昔杀全家。”

“如果你听过明月的故事，你就不会担心了。”

“婢愿闻其详。”

芸娘将李杨的双脚放热水里泡着，擦手上的水珠，开始轻轻给李杨捏起了腿，力道不轻不重，被她那一双手捏过的大腿肌，仿佛连骨都要跟着一起酥了。

她真的很会伺候。

李杨身体陷在椅子上，仿佛整个就要这么窝着睡着了，只有嘴里懒洋洋的声音，代表着他还没睡。

“明月来自明家，她有个姥姥……”

明月的故事不是很长，却叫芸娘听得十分着迷。

她对明月彻底放心了。

而且她现在的注意力显然已经不在明月身上了，眼中竟迸发出一种向往色。

“主，您能教婢武功吗？”

“为什么突然想学武？”李杨不由感到怪。

“婢想做您的明镜。”芸娘低声道，脸色发红。

她觉得自己太自不量力了。

可她真的很羡慕明镜。

世上的事就是这么怪。

明月好不容易挣脱的忠义牢笼，芸娘却羡慕向往的想要钻进去。

看李杨不说话，芸娘失落道：“婢知道武功是练武之的大忌，婢只是单纯的想”

不等她说完，李杨抢着道：“我并没有责怪你，我只是在想，该教你什么武功？”

“您真愿意教我？”芸娘惊喜道。

“当然。”李杨点道。

他居然愿意把武功，教给一个低贱的丫鬟？

芸娘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婢一定好好学，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

“那就先从洗脚开始吧。”李杨笑道，突然起身，反而将芸娘摁到了椅子上，伸手就去脱她的鞋子。

“您这是？”

“给你洗脚。”

芸娘闪电似的缩回脚，低着，“不要，我……脏”

我脏！

一个，居然说自己脏！

就连都不会这么说。

李杨好像有些生气了，“你觉得我会认为你脏？”

“脏了就是脏了，有些事……是改变不了的。”芸娘强忍着要掉下来的眼泪，痛苦的说道。

李杨双眼紧紧盯着芸娘，“这世上脏的东西很多，但绝不包括你。”

“”芸娘话还没说出，忽然就被李杨抱起来了。

芸娘仿佛知道他要什么了，身体忍不住发抖，嘴里一个劲的说着“脏……脏……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