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现在已经有五六两了,堆在张方面前,周围一堆聚在边
上跟着押宝,他现在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看来自己还是有财运的,都是那两个
扫把星妨的自己,逢赌必输,现在把这两个祸害给了那个 公子,马上时来运转
了,不知那位 公子的家业经不经得起祸害,张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心底都开始
善良起来,记得关心别了,毕竟出手这么大方接手自己麻烦,总得为
家烦
恼一二。
「大家跟我下啊,过来押宝,能得元宝。」心思简单的总有办法冲淡自
己的烦恼,起码张方立刻没有烦恼了,「老钟,怎么了,快开啊。」
宝官赫然就是那位管事的钟爷,如今正摇着色盅,嘴角还带着笑意,一点
也没有为张方小得志样子气着。
色盅落地,张方将一两压在「大」上,周边也纷纷跟上,这小子手气
正旺,跟个彩。
「买定离手,开,二三四,九点,小。」钟爷大声叫道。
周边一阵嘘声,张方脸色也跟着变了。
钟爷拿起色盅又摇了起来,张方伸出双手示意大家静静,侧着耳朵作倾听
状。
钟爷一边摇一边看着张方的样子,「你娘的,你那塞着猪毛的耳朵能听出
个鬼来。」心中暗骂道。
丁寿用功凝听,清晰的能感觉到色盅中骰子不断变化,色盅落地,脑中已
经清晰的出现了点数,「四一一,六点,小。」
张方将一两买在了小上,钟爷开色盅的一瞬间,丁寿感觉到骰子好像又
跳了一下,「四五六,十五点,大。」
丁寿笑了,庄家出千。
这次越来越多的嘘了起来,张方脑袋上见了汗,肩膀上被
拍了下,扭
看是刚才那位青衫 公子。
「兄台,见好就收,适可而止。」丁寿难得好心劝了一次。
张方看了看眼前的三多两银子,咬牙道:「再来一次。」将三两全压
在「大」上,想了想,又将剩下的几十两压在了「小」上,开大大赚,开小小
输,他倒是真的听进去劝了。
丁寿摇了摇,这结局注定了。
「开,豹子,庄家通杀。」
「扑通」张方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扔出去,别弄脏了场子。」钟爷厌弃的叫道。
几名保镖应声过来,将张方拖了出去。
「他妈的,压大就开小,压小就开大,大小全压竟然开豹子,今天真他妈
邪门。」一个锣嗓子叫道。
丁寿扭看去,一个挎着腰刀的虬髯军汉咧着嘴
骂,这装束倒是让他想
起来宣府的一位旧,凑上前去,「军爷,输了很多?」
「这月关饷折色了一半,本想凑了几个兄的钱多赢点,如今只剩下不到
一两了。」那军汉皱着眉道。
「钱财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为它烦心。」
那汉子扫了丁寿一眼,「你说的轻巧,朝廷抚恤迟迟不下,兄们就想靠
着这些银子给阵亡的兄们凑点安家费,算了,你这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滚
,惹得老子心烦。」
「哦,」丁寿心中涌起了几丝敬佩,大同镇同为九边之一,形势险要,鞑
子时常南下,军中将士多有阵亡,这帮军汉竟能想着用自己饷银凑钱安置袍襗
家眷,实是难能可贵。
「兄台可相信在下?」丁寿诚恳言道。
「信你作甚?」那汉子狐疑的看着丁寿。
「跟着我押注。」
那汉子凝神看了丁寿一会,一咬牙,「好,我李琮陪你耍了。输的光老
子就劫道去。」
还是钟爷那张台子, 不同的是对面的换成了丁寿。
「 公子爷,请下注。」钟爷笑咪咪着看着丁寿,不能明着得罪,可在赌桌
上输个倾家产可怪不得别
。
丁寿随手将一两的银票压在了小上,那李琮也将自己的碎银压在了小上
,钟爷笑了,看来连出千的麻烦都省了,抬手解开色盅,「一一二,小,怎么
可能?」
鬼手钟四在赌场上混迹了二十多年,从没怀疑过自己的手法,色盅落地时
就知道自己摇出的骰数,可,可怎么可能四四五变成了一一二,惊诧的看着骰
子的钟四没有留意一只手按在赌台上的丁寿。
再开一局,丁寿将刚才赢得一两一同压了上去,还是小,钟四开色盅时
,轻轻揭开一道缝,清楚看到四五六这三个数字,才将色盅完全掀起来,群
哄然,钟四揉了揉眼睛,又是一一二,又是小……
*** *** *** ***
杜三魁正在后院品茶,他最近心很好,执掌富贵赌坊以来,各地分号
进斗金,帮对他益信重,在帮中地位水涨船高,帮此番闭关前还曾言出
关后好好指点他的功夫,可好心总是 容易被
坏,一名属下急报,「一张
台子连开了十一把小。」
「这么邪门,是钟四这小子又在钓鱼了吧。」杜三魁不以为意。
「那张台子是钟爷的。」下属咽了唾沫道。
「我就说么,别大惊小怪的。」杜三魁不想随便坏心,摇手让他退下。
可那小子偏偏不识时务。
「什么?输了二十万两了,钟四是什么吃的,疯了不成。」
「那小子一两的赌本,每次赢了都是连本一起压上,十一把下来,就输
了二十万两,这还不算旁边跟风押注的。」下属怯懦的应道。
此时的钟四满脸冷汗,看着眼前的青年,还是带着笑容,可这笑容竟像是
九幽恶鬼,险恶毒,「开啊,钟爷。」丁寿说道。
「对啊,开啊。」
「快点开,老子还要继续那。」
「磨磨蹭蹭的什么,输不起了么。」周围跟宝的
纷纷起哄。
钟四手哆哆嗦嗦按在色盅上,无力揭开。
这时两排打手蜂拥而,众
看形势不好闭了嘴
,杜三魁排众而出,「
诸位,今天本赌坊有事,提前关张,想发财的明天趁早,杜某这里赔罪了。」
坊内众都低
灰溜溜的出去了,只有那军汉李琮还杵在那里,丁寿问道
:「李兄,已赢了银子缘何不走啊?」
「你为何不走?」李琮拨楞着脑袋问道。
「恐怕家不让我走啊,没准还得打一架。」丁寿笑道。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赢钱一起赢,架要一起打,有好处跟上,有麻烦拉
稀,老李我不出那没
眼的事。」
话虽粗俗,却让丁寿感到一阵暖意,「好,有架一起打,你这朋友丁某
下了。」
杜三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