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楚楚欢喜的将帛书递了过去，「五哥快看，这个是

翡翠娃娃的誊抄，虽未完全确认，想来是不假。」

云五接过，扫视几眼，大段的记载都与自己由父亲书房发现的秘笈相符，

自己有翡翠娃娃武功的事连云三都不晓得，想来也不会有特意作假，点道

：「是真的。」

楚楚闻言欢喜不尽，「太好了，这下你的病有救了！」

「从何处得来？」云五淡淡道。

「啊？」楚楚低声道：「杜云娘送来的。」

「刚刚那是九尾妖狐？」

楚楚惊愕，「你都知道了？」

云五声音转厉，「那个男是谁？」

「是……东厂的丁寿。」楚楚晓得瞒不过。

「你二何时做了苟且之事？」云五声音颤抖，已是怒极。

楚楚闻言脸色大变，「没有，五哥，我没有……」

话未说完，云五已一记耳光将她击倒在地，将那帛书扔到她脸上，「还想

骗我！」

不顾疼痛，楚楚翻身膝行数步，抱住云五大腿哭道：「没有，五哥，楚楚

仍是完璧……」

云五面无表，仰向天，不为所动。

好似想到什么，楚楚抹掉眼泪，强笑道：「五哥不信，楚楚今夜便把身子

给了你。」站起身来，手指拉住腰间宫绦，略一迟疑，伸手一拉，月白裙装滑

落在地，一双修长玉腿露在寒冷空气中。

云五如被蛇咬般退了一步，「你要……什么？」

楚楚好似疯魔，嘴里絮叨着：「反正楚楚注定是云家的媳，早一天给五

哥也是好的……」手上却不耽搁，月白领上襦也已解开，露出里面的白色束

胸。

「贱！」云五一声怒喝，又是一记响亮耳光，比起方才更狠，直将楚楚

打的脸颊高高肿起，嘴角出血。

楚楚哪里知道云五早年间练功走火魔，不知因势利导，一昧强行突，

伤了足少肾经，多年来两耳鬓厮磨却不及于，非是云五不想，实不能也

，方才楚楚言行实实刺激到了他心中敏感处。

见了楚楚伤凄惨模样，云五也是一阵后悔，待看到地上帛书，联想起杜

云娘适才言语，这几个狗男不知做出何等羞耻事，心又硬了起来，跺脚要走

，却蓦地身，向楚楚走来。

楚楚见云五走来，一脸希冀，哪知他走到身前只是将帛书拾起，一声冷哼

，快步走出屋去。

楚楚一瘫坐在冰凉的地上，眼泪如断线珍珠不住滴下，不知多久，耳边

一声轻咳，才自惊醒，见云五负手站在身前，不由心中又燃起希望。

云五神淡然，「且把衣服穿上。」

闻言才想起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楚楚羞红着脸将衣服穿好，云五将一张

信笺放到桌前，「这是给你的。」

信笺上墨迹尤新，显然刚刚写就，楚楚拿起，映眼帘的却是「休书」二

字，其他内容已无心再看，只是嘶吼道：「不」

「你犯七出之条，云家留你不得。」云五面无表。

「难道你一丝旧不念！？」楚楚哀鸣。

云五脸上泛起怒气，「若是不念旧，某早已亲手毙了你，来！」

几个庄丁应声而。

「将她撵出庄去。」云五厉声喝道。

庄丁们面面相觑，「五爷，夫她」

「她已经不是云家的了，你们耳朵聋了么？」云五声色俱厉。

下不敢再言，「夫，得罪了。」

在楚楚 挣扎中，下将她推出庄门，随着黑漆大门轰然关闭，楚楚的心仿

佛也死了。

多年来自己尽心尽力辅佐云家兄，为了夫婿沉疴得愈，不惜身青楼，

害得邓忍锒铛狱，良心不安；南下一路凶险，自己又不顾儿清白换翡翠

娃娃，最终却被一纸休书扫地出门，造化弄啊……

楚楚失魂落魄的行走，漫无目的，娘家早已无，一直把云家当作终身依

靠，如今云家已不要自己，还能去哪儿呢？

一路跌跌撞撞，倒地也不知疼痛，爬起继续前行，一身月白襦裙被树枝挂

的烂烂也不自知，唯有听到波涛之声才自警醒，月光下水波粼粼，竟然走

到了江畔，看着滚滚长江，楚楚凄然一笑，一栽了下去。

水流涌七窍，脑中轰的一沉，江水冰冷刺骨，一如此时心境，这是楚楚

最后感觉到的……

第三十二章少年中国说

「孔子曰：三齐，一用之，犹恐不敬。二伐鼓，何居？」

「孔子曰：绎之于库门内，祊之于东方，朝市之于西方，失之矣！」

左春坊大学士杨廷和清朗的声音在文华殿中飘，杨介夫乃当今饱学之士

，十二岁中举，十九岁高中进士，弘治十五年因修成《大明会典》，格由翰

林侍读升为学士，朱厚照还是太子时便在东宫侍奉读书，如今充当经筵讲官

。

说起经筵，源于汉唐，原为皇帝讲史咨询政议之用，宋明沿其制，但最初

既无定，也无定所，直到明英宗以冲龄即位，时任内阁辅臣的三杨上疏请开

经筵，制定经筵仪制，每月二、十二、廿二三次进讲，定为朝廷盛典，

由勋臣一知经筵事，内阁学士或知或同知经筵事，六部尚书等官侍班，另有

展书、侍仪、供事、赞礼等员，除每月三次的经筵外，尚有讲，称为小经

筵。

其实明代经筵比起汉唐的实用功能，已经沦落为一种繁文缛节的朝廷典制

，一帮文官着教皇帝怎么做，即便以勤政闻名的弘治皇帝对经筵都能避则

避，何况如今的正德小皇帝，耳边有喋喋不休实是聒噪，朱厚照肩膀一垮，

活动了下龙腰，却被杨廷和瞥见。

杨廷和立即停止讲读，高诵：「为君者，可不敬哉？」

小皇帝本来就魂游天外，没什么反应。

杨廷和声音继续提高，「为君者，可不敬哉？」

还是没反应。

今持经筵的刘健看不下去了，大声咳了一声。

「啊！？哦。」小皇帝警醒过来，正襟危坐。

杨廷和满意点了点，准备继续开讲。

正德心中这个腻歪，「杨师傅，朕今身体不适，可否暂停讲。」

杨廷和肃容道：「皇上不可，经筵一不废，则圣学圣德加一之进；一

月不废，则圣学圣德加一月之进。盖之心思神有所繁属，则自然强敏。经

筵讲学，乃是正开广心思，耸励神之所也。」

「好吧好吧，那就继续吧。」正德以手扶额。

杨廷和心满意足，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