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们在那个旧的旅店中温存的时候，我曾经以一种子般放的态度，说出来了我们两之间的婚事。其实在那个时候，面对未卜的前程，两个心中都既希望对方是认真的，却又不敢把这个事当真。

也许，在大战之前说这个，并不是一个太过于合理的方式。但当我看见将埋在方向盘上默默哭泣，却还是用手紧紧拉住我的一只手的时候，我却发现，好像明天的成败对我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我一直以为，我作为一个警察的职责，就是给这个时代的混中，保留最后一丝的清明。然而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真正属于世的，不应该去想如何将这些混而浑浊的东西改变得更好。因为当你以为你是在改善他的同时，总会有一些会因为他而失去原有的东西。就像是东阳，梅姑，甚至包含今天见到的这个蝇营狗苟的赵松。他们几乎为了这个世，付出了自己一生的时间，力，还有信仰。也许，他们早已经分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然而，他们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样扭曲的生活。一旦我真的将他们从这种生活中抽离出来，等待他们的，也许就只有死亡。

我看着身边，装有些画了的的刘忻媛，温柔的用手摸了摸她的后背，沉默了很久，突然问到：“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我们的大小姐今天怎么这么客气了”我故意调笑着说道。

“你有想过，雨筠为什么会离开你吗”虽然已经不止一次跟我说起过我跟雨筠的事，但这是她第一次在谈起我的感问题上说起。在我出事之前，她一直是用“你的未婚妻”这个称谓来称呼雨筠，而且是很强调她是我“未婚妻”

这一点。而等我出事之后，为了避免让我内心难受，仅有的几次提起雨筠，都是用“她”这个代称。

昨天下午，是第一次见到雨筠，而且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个敌的时候，竟然这个自己背叛了自己所的的敌正在跟她的新欢好。虽然跟我一起目睹雨筠跟阿虎事的会觉得当时我们的行为很羞耻，但换做以前，她定然会对这样的行为欣喜若狂。因为这就意味着，以后在我心中会彻底的死去。

然而不知道怎么的，此时刘忻媛的心中却很复杂。当刚才男不用她选择，就替她选好了一身最适合她的婚纱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此时没有在恨雨筠，甚至也没有嘲讽她。她的内心，竟然会有那么一点点的羡慕，能够忍受着世俗的偏见，去讨好一个喜欢的男。而她自己，却始终不敢跟自己的之前，一起正视这个问题。

也许是决战将至，让她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并非对自己没有信心，她只是怕一件事，就是怕我对她的，只是出于感激。这个问题，她一次次的想要去佐证自己。就算每一次，我都能给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答案，然而其实我也知道，要的不是我的答案，而是我内心的态度。

“其实在一开始，我脑子里有过很多种可能，从怀疑她接近我的目的，到单纯只是被阿虎所诱惑。在当时，怎么说呢，我是一个彻彻尾的失败者。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是把在揣摩我身上到底不如阿虎的地方在哪里，时间不够多，对不够漫，甚至甚至是连能力的本钱不如阿虎，都是我考虑过的因素。所以，在教堂里的那段时间里，其实表面上我是在修养身体，但其实我的内心一直是在猜忌跟怀疑中度过。”

我看了身边的一眼，正色说道：“我甚至怀疑过你救我的目的，因为”

我知道，如果我将曾经第一次占有刘忻媛的私心告诉，对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同时我也知道，跟我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生死考验，要的就是我内心的话。

我告诉了刘忻媛一切，还有我跟其他很多，包括雨筠，林茵梦，甚至是玉蓉的一切。我不知道我能将这些都告诉，是否真的是已经彻底在内心接纳了她。因为即使以前跟雨筠即将成婚，而这个年代男在外面风流也是常事。但我也一直对我跟其他的关系对雨筠讳莫如。

但是对于我跟刘忻媛来说，似乎从一开始我就不必在她面前避讳什么。首先其中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就正好偷窥到了钟琪跟刘福的偷韵事，而面对那样的场景刘忻媛并没有表现出很多对于事的排斥。而之后，因为对于留学西方跟长期跟绿林打道的经历的揣测，让我反而有很长一段时间内，把她当成了一个可以大谈男事的哥们儿。

直到后来，当刘忻媛跟我重逢的那个夜里，当流着泪质问我竟然默许陈菲去勾引一个醉酒汉的行为发生，甚至还为此而兴奋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开放的内心下，有着属于她自己的敏感。也是从那时起，我发现我自己变得更在意，也更愿意去琢磨她内心的想法。

刘忻媛是个有趣的，对于感的理解，有时候我竟然会觉得我反而不如她。她是一个将看得很纯粹的，在她的眼中，似乎是可以独立于一切存在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会让我感受不到任何男之间的压力，甚至当我在方面一次次的提出那些荒唐的要求的时候，她也能接受。

我怀中的，此时难得的安静，没有任何的抱怨，也没有任何的哭泣。她此时甚至就像是一个熟睡的婴儿一样靠在我的身上，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说出来了一句让我觉得既感动，又心酸的话。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去鬼门关。”

这是属于她这种很多眼中的母豹子，独有的表达意的方式。一句并没有风花雪月的话，却如果是划过我郁内心的一盏风灯。上一次我面对如此的困境是在山水庄园的前一夜，当时我的内心也是像现在这样忐忑。我不能说此时的这句话给了我多大的信心，但我此时实实在在能够觉得，我的内心能够平静，真正的平静。跟当时我对林茵美的身体的幻想，还有曹金山那个虚妄的计划带来的浮躁绪相比，此时我终于明白，当一个把世事看透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许多往事，开始慢慢在我的心中开始重组，就像是当时丁伯手中的那件碎零散的“白龙抱珠”一般。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找到了雪琳这个原因帮他复原银器的，而我，也找到了一个能帮我将这些碎片组合起来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