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令尹，直到死。君恩之厚，无出其右；可君心之，无法叵测。

黄歇简要说完诸事，朱观讶道：“王子荆说秦王加冠之，即为长信侯叛之时？届时嫪毐诛、秦相免，秦王独掌大权，赵国十载而亡？”

“正是。”黄歇一直想着楚王已立王子荆，现在说起王子荆的生而知之，再次觉得怪，他道：“王子荆真是圣王吗？”

“五星连珠出圣王，巫者之辞而已。”在坐的不是赵就是魏，魏国既然有西门豹治邺祭河伯杀巫，自然不会信鬼之说。虞卿道：“王子荆何以如此出言不谨？”

“正是。秦王上月加冠，如果长信侯不叛，本月……”李园忽然间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是。此说必是鶡冠子教的。鶡冠子门徒甚多，秦国也有。猜测长信侯叛之事，是常理。秦王加冠，吕相必辞，也是常理。至于秦王独掌大权，赵国十载而亡，十载之事，那么远谁说的清？”大家都不信，朱观刚才也不信，可思考了一下又觉得此说并无多少绽。

“王子荆必是以此欺哄大王，大王相信了才立他为大子的！”自以为明白前因后果的李园哀嚎一句，目眦尽裂，几欲捶胸。

黄歇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本以为大王立王子荆是因为真心喜，现在再想那道王命，‘聪而好善、知而懂礼’，说的不正是王子荆‘生而知之’吗？

“主君，事已至此，我等当从长计议。”虞卿也说话了。“王子荆言辞不谨，好惊语，当有灾祸。再说锥出于囊，必折其锋，伺机而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