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熊元看向儿子，语带责怪。

“孩儿适才见父王与母后两相悦，不敢相扰。”熊荆看了看母亲，她正微笑。

“恩。”熊元打了个酒嗝，看着儿子颔首后笑道，“妃赐酒。”

寝疾至今，父亲恨就没这样高兴，本想劝父亲不要亲征的熊元欲言又止，话根本就说不出。他一爵饮罢，身子被酒一激，刚想开熊元又道：“再饮。”

再饮又是一爵，赵妃心疼儿子酒越倒越少，可熊荆饮罢还是全身发烫，腹如火烧。

“荆儿几尺？”熊元莫名的问儿子有多高，一侧的赵妃听手一颤，叹息一声。

“孩儿已有五尺。”究竟是王家，熊荆身高已超过极端况下的征兵身高，算是半大了。

“善！”儿子越来越像个大，熊元脸上笑意更盛，道：“他你克复郢都，毋忘祭告为父。”

“父王……”很不争气的，熊荆莫名流泪了，眼泪滴在端着的酒爵里，浑然不觉。“孩儿请父王收回成命，不要亲征。”

“身为大子，勿作子之状。”熊元双目也是盈盈，可他看向了天。“君王死国，死且不朽，憾何有哉？”

说罢他又痛饮一爵，自顾自低吟起来。那不是诗经，而是楚歌：“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