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铁路。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望着络绎不绝的力辇车和不时出现的四马车，熊荆希望马拉铁路出现在这山高林密的马谷。这似乎已变成他迫切的希望，只是不知何时能够实现。

“拜见大王！”截军下有楚军军营，是上次阵有功的寝师。将军沈尹喜早就知道大王要来，特别在营外面等着。除了他，还有一配骑兵刀的勋贵子弟。

“免礼！”看到沈尹喜也就罢了，看到那些列于前排劫后余生的公族卿族子弟，熊荆不由疼，“大工师欧丑已被赵使所救，你等之刀明年可赐。”

“敬告大王，我等不急。”此事大家早就得到通知，没想到大王还记挂着。

“善。”不是追债就好。熊荆缓缓点，心里则想起另外一件大事：清水之战的封赏。

战死者毋论，包括之前江邑战死的士卒，都赐一面军旗用于裹尸；葬也一改旧俗——时以为战时之乃凶鬼，因而不可葬家坟，在熊荆的提议下，楚国将于郢都近侧辟一山阳之地作为军墓，今后死国之卒皆葬军墓，不绝祭享。

而未死者，项燕这些将领是要赏赐的，列于阵战前排的勋贵子弟、宫甲、郢都之战的环卫，这些则要格外对待。勋章出郢都之前已经在试制了，可除了勋章金帛，熊荆一直在想这些有资格赐刀之的荣誉之士（即誉士）该如何赏赐。

他的想法是赐食户。即在赐刀、赐勋章之外，每名誉士在本县、本邑赐食户若。食户即农民，他们每年都要上田租、赋、户赋、军赋之类。赐食户实际就是将若户农民归于誉士之下，平农民供养誉士，誉士教农民战阵之术，战时则由誉士率队作战。

正常农民一户而耕地百亩（小亩），一亩产粮一点五石，百亩即一百五十石，田租十五石。如果赏赐小气些，每名誉士年奉三十六石（战时斗食），那名三户农民的田租即可供养一名誉士，但如果每户田租不是全部赐给誉士，而是每户供奉一两石，其余仍归县邑，那誉士可以管辖的农户便有几十户。

矛阵防守最小单位是15x15，共两百二十五，其包括两百名夷矛手、二十五名短矛手；进攻则结成六十四行宽、五十行的大型方阵。方阵不是方的阵，队列不是横队而是纵队，平时就应该以五十一队勤加训练，因此每名誉士管辖户数最好在五十户至一百户之间。

封誉士于本地，以其为点覆盖一面，几年之后楚军肯定会不一样。只是楚国不光是楚王的楚国，还是诸多贵族、县尹、封君的楚国。贸然将县尹、邑尹手里的农户划归誉士管辖，待全县全邑的农户全部分完，县府、邑府就可以撤销了。

这样涉及政治变革的封赏熊荆暂时不打算提，他必须先反复试验矛阵阵列，同时思量这种封赏的利弊，并探求各方面的意见后才最终决定该如何处置。但如果做法是有效果的，那即便县尹、邑尹反对也要试行。

熊荆一行并不打算在谷宿营，高别寝师便转进山谷。谷内五里河汩汩流淌，河畔道路泥泞，运粮的辇车走的甚是吃力。熊荆看着看着忽然问道：“为何要双？”

辇车双已是定制，大王忽然问为何双，一真不知如何作答。新来的左史是烛远之子，年轻，虽不会骑马，可也不似右史那般吃力。他道：“禀大王，辇车非双不可行。”

“单也可以。”熊荆不由想到了独车，独车也能装十石粮食。“记下独车，回到郢都提醒于我。”

把左右二史当秘书用也就只有熊荆才得出来，其他国君素不喜史官。因为其每每逾越礼法之时，史官都会一边记录一边大声吟唱，以此劝戒君王。

“臣记下了。”烛涌当下答道。

熊荆一行进山谷，山谷那由郡尉辛梧陪同，昌平君熊启正远望着马谷内的楚军。楚议和的他本奔打算从稷邑楚，与楚国和谈弭兵。但行到宛城听闻楚军大举进攻，拟似攻占比阳，好之余也就过来一看究竟。

悬车时分，阳光从西面直山谷，谷内军旗林立、营垒坚实。只是五百步实在隔得太远，昌平君根本就看不清楚楚军在什么。他问道：“荆欲出谷否？”

“禀告丞相，末将不知。”吕不韦去职，昌平君职务虽未变动，可他已是一之下万之上。辛梧一点也不敢怠慢，亲自陪同他来马谷谷。

“白都尉以为如何？”昌平君又问白林。楚军进攻时他部幸好在谷外，不然早就不是都尉。

“禀告丞相，末将以为楚未想攻我比阳。”不顾辛梧的目光，白林竭力想在丞相心里留下一些印象。在秦军中，军功虽然是一切，可能不能立功还要看机会以及与权臣的关系。

“为何？”昌平君看着他，他也希望楚军不要再攻，不然对议和不利。

“马谷距城阳两百余里，此路单轨，输运艰难。斥候报荆靠辇车输运。谷中荆国士卒不过数万，数万士卒便如此艰难，十万大军定难出此谷。如若出谷，我军骑军也可断其归路，荆自当粮尽军溃。”白林当下把自己的思考全说了出来。“然若荆不顾输运而出谷，我军当令各县各里清野，比阳舟楫亦当运走焚尽。荆不得我粮，必难以为继。”

“甚善。”昌平君听的连连点，可他又问：“既然如此，荆何以夺此谷？”

“荆将项燕善远袭，此战之前便有稷邑、复邑之战，夺此谷恐为远袭之用。末将以为，谷离宛城不及三百里，领数万士卒因粮于敌而行，或可拔下宛城。”白林再道。辛梧瞪过来的目光如芒刺在背，让他背心全湿。

“哦。宛城。”宛城是南阳郡的中心，真让楚军远袭拔下，必使得整个南阳郡陷瘫痪。

“禀丞相：白都尉所言乃杞忧天。项燕善远袭，然其远袭皆以山林为掩。比阳至宛城无山林皆平原，我大秦又路径森严，寻常等无符传便不可通行，何况数万大军？荆并无骑军，徒步至宛城非数不可，其军未至宛城，我军讯骑已至宛城，袭宛乃寻死之道。”

“那辛将军以为荆为何要攻占此谷？”昌平君觉得辛梧说得也有些道理。

“末将以为荆攻占此谷，乃不敢攻我大军之故。以荆国而论，当攻稷邑，封我荆之道为先，其不攻稷邑而攻马谷，虽出我不意，然所获无用，此应是荆新王之意。”手下一都马被楚军打得半残，辛梧已经降爵了。他更不喜就此休战，因而说话的气呛得吓。

“荆不敢攻我？”昌平君笑了，“辛将军有所不知，赵魏楚三国又议合纵，我国内未靖，大王甚忧，故此非再战之时。传令你部，若荆不出谷，不可挑起战端。”

“末将领命！”辛梧会任命到南阳郡这个弱国接壤无战之地，自然是关系不硬，此次参战，未升爵反而降爵让他很是恼怒，可大局如此，他恼怒也是无用。

“末将领命！”白林语气和辛梧全然不同，此战他从一个曲侯升到都尉，做梦都要笑出声。

“回去吧。”大致看了看两军锋的马谷，得知楚军无出谷再进攻之意，昌平君就放心了。明他就将赶赴稷邑大营，而后从稷邑渡淮水楚境，与楚国和谈。

熊启于夕阳下回转往比阳而去，楚国郢都王宫，赵使魏加正在若英宫谒见王太后赵妃。此次赴楚，金银珠玉装了几十车，又有诸多赵地山珍、脯献于赵妃。以前赵使赴楚也有礼物敬献，可从未如此慷慨过。好在赵妃也是赵，早知母国功利之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