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拒绝的陈斌，似乎是扯到了什么歌剧和摇滚，不是同族衍生等等之类的鬼话。

她的脑子是的，难免显得有些词不达意，但是陈斌听懂了。

因为他脸上无奈的苦笑，梁韵倒是记得清晰。

梁韵觉得自己像是磕了药，明明每根脑经都亢奋似的清醒，却生生地在眼前看到幻觉。

陈斌的五官眉眼、甚至色表，竟然恍惚的被她看出了陈漾的样子。

是的，梁韵是犯了毒瘾。

陈漾，就是她的毒、她的瘾。

陈斌送梁韵回家的时候，故作轻松潇洒，问得却有些凄凉，「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吗？」梁韵实话实说，「不知道，让我想想」她不想说谎，今天对陈斌，也许是不公平的。

她本来不该故意盛装，让他加误会。

后来意料之外地撞见了陈漾和他的伴，心更是大，以至于自己到底都和陈斌说了哪些话，梁韵都不清楚。

此刻的她，没有一丝余下的力气去思考，她说要想想，也不过是缓兵之计。

她的脑子里，现在根本放不下别，连朋友的角色都放不下。

因为完完全全地被一个影子占据，而那个影子不是一个，旁边还有一个纯白的洁净的身影。

那就是他所说的圣诞安排吧。

和朋友来约会、看歌剧、共度良宵。

原来，他喜欢的，是那个样子的。

很单纯很天真很年轻……梁韵迈进自己房间的那一刻，全身像是被抽掉了力气，瘫坐在门。

就像哈马忻都说过的自转论：每一个男都处在自转之中，当一个男最散发魅力的一面转向了一位，而这最美好的一面也刚好朝向了这男，那么就挡也挡不住了。

然而每个的自转方向和速度，跟另外的那个总要有些偏差，也许在你还在努力把最好的一面转向所之时，那个光芒四的一面，也正在转向另一个对方。

所以，才有得落寞。

————小剧场————【陈漾上网求助：朋友生气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等待的绿洲：马上道歉！要有细节地承认错误，不要只说「对不起」，不然她会认为你在敷衍。

扎孩的小辫子：送礼物！越贵重越能表达你的诚意！哈利波特大：给她一个熊抱，再来个的吻。

小白免智斗大灰娘：把乐高撒地上，当着她的面「喀嚓」一跪。

五十九.我算你什么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门铃响起，梁韵不想动，任其「叮叮咚咚」的唱个没完没了。

终于停止了，又想起了敲门声，陈漾的嗓音低低地隔着门传过来，「开门，我知道你在」梁韵恼火起来。

你现在来我这里算怎么回事？！平安夜不是该好好陪自己的朋友吗？！梁韵完全抛掉了之前告诫过自己的「冷静对待一段关系的结束」这样的所谓原则。

冷静？她做不到！梁韵好像在气陈漾，还好像在气陈漾身边的那个孩子，又好像在气自己。

这就是别中的无名业火吗？满腔怒意，却找不到明确的发泄对象，也许是谁第一个撞到枪来，便是了。

她猛地起身，拧开防盗锁，把门打开一条缝。

陈漾不等梁韵把门完全打开，便使劲一推，挤了进来。

「你来什么？」梁韵根本没有好气。

「约会这么早就结束了？」陈漾答非所问。

「你不也结束了？」梁韵回击。

陈漾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语气却微微放轻，「你以为我去和别约会了？生气了？」「生谁的气？嘛生气？为什么生气？我不生气！我高兴得很！」梁韵把双臂叉抱在胸前，是一个很有防御的动作。

「不是约会」陈漾垂下眼睛，「跟我一起去看《托斯卡》的那个小姑娘叫彦莹。

我上学时候的导师，是她妈妈。

导师去世得早，莹莹父亲的况也有些复杂。

所以我有时会照顾她一下」陈漾三言两语地概括着，略掉了他并不想过多涉及的信息。

「莹莹是学音乐的，今天的歌剧是我早就答应她的圣诞礼物」陈漾说。

梁韵没有回应。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嘛要给她解释？她本来也没有要求他解释。

陈漾的镇静和坦，似乎证明了他的清白，但是她不清楚他这么对自己回答的意义何在。

他看出来她对他和其他往的介意吗？可她又有什么资格、用什么身份介意呢？好歹陈斌还跟自己表白了一回，陈漾从来都没有给过她除了主身份之外的任何名分。

但是梁韵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地讨厌陈漾称那个孩子「小姑娘」，叫她的小名「莹莹」。

像是一只浑身是刺的毛毛虫，不管有没有毒，顺着小腿往上爬的时候，立刻引起浑身的不适。

「那来说说你吧」陈漾突然脸一沉，又开，「你和陈斌怎么回事？」梁韵一愣，「你认识陈斌？」「陈漾、陈斌。

你就没有发现这里面可能的关系？」陈漾的声音开始发冷，「你应该知道，他不适合你」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陈斌，是你的……」梁韵刚刚反应过来。

「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陈漾答道。

「怎么？从小习惯了吧？做哥哥的一直抢弟弟的玩具，这回被弟弟抢了一回，脸上挂不住了？！」梁韵并不是个温柔贤惠的，抢白起别来，刀刀见血。

果然，陈漾的脸色马上难看起来，「我不放手，别想抢就能抢走？！」梁韵冷笑了一声，「这么说，等你玩够了，想放手了，是换是扔，就无所谓了？我这样的玩具，你还有几个？放心，我不用你费心扔。

再说了，谁是谁的玩具，还不一定呢！」短短几句话，句句狠戳陈漾心，他脸色一寸一寸地铁青，双唇越抿越紧，「你觉得自己是玩具？你觉得我把你当玩具？！」陈漾渐渐灼热的眼，像是寒潭的底，突然有一岩浆开始涌动，有着愤怒的力量，和毁火的冲动。

「陈斌，就算像你说的，并不适合我，好歹还陪我过了一个圣诞节」梁韵正在气上，并不想告诉陈漾，她拒绝陈斌的实，反而小心眼地故意歪曲着陈漾的理解，成心要他误会。

像是小孩心理的报复，虽然这是她以前很不屑的行为，「不然呢，你有你的小姑娘要照顾，我还不能给自己找个圣诞老了？！」陈漾的表已经冷到了冰点，一侧的腮帮略略的凹陷，是紧咬后牙的结果。

「陈斌是你的圣诞老？那那个闻参赞呢？又是你的第几个备胎？！」「你调查我？！」梁韵的吃惊瞬间转化为气愤，「闻殊是谁，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算我什么？！」「我算你什么？」陈漾反问，脸黑得有些瘆。

梁韵偷偷用眼角瞄到，他额角的青筋开始起，十指紧攥成拳，关节竟然都开始泛白。

梁韵其实没有见过真正生气的陈漾。

以前他的严厉，只是调教游戏的需要，角色扮演的设定。

今天看着陈漾这个样子，她心里着实有点儿吓到。

「是啊，我算你什么！」忽然，陈漾松开了拳，诡异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