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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虚妄

然而此时的叶府,一众鬼正胆裂魂飞。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她们已经陆陆续续地魂飞魄散了三四个姐妹,少夫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她含着眼泪走出来,跪在了最前方,冲二太子叩首道:“我愿坦露实!”

“你!你个混账东西,你给我回来!”老夫叫骂着,顺手抄起手杖就朝少夫砸去。不择手段要隐藏秘密的样子,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威严庄肃。

她毫不留的用手杖责打着少夫,训斥道:“你要为了一己之私,葬送整个叶府吗!”

“叶府早就没有了!”少夫高声呼喊,她回身反驳时,早已是泪流满面。

“你!”老夫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急之下只管杖责打她,“我叫你胡说八道!”

大约是心中积压已久的秘密和绪,终于有了吐露真相的机会。少夫有愤懑,也有绝望,还有一些激动,和如释重负的解脱感,各种绪溢于言表。真的是忍了很久,心累了很久。

她转身冲老夫怒吼道:“就是因为你错误的执着,叶府才变成了如今的鬼宅!你还不知悔吗?”

“真正的叶府早就被一场大火烧得一二净了!你还要自欺欺到什么时候!”

叶府上下谁也没有料想,居然是少夫率先揭开了叶府的秘密,更没有料想,少夫居然如此的厌恶叶府,厌恶如今的叶府。

“你为了强留间,四处拉来这些尸埋葬于府后凝聚气。你真当这是叶府恢复繁荣了?这不过是鱼龙混杂的宅!”

盘腿打坐在床榻上的叶家少爷,缓缓念道:“贪嗔痴恨恶欲,求不得,放不下,自造地狱不可拔……”

叶家少爷体内寄居的是位修行了八十余载的僧,他来时便觉察出叶府的宅子气过胜,他当时便有所怀疑,但无奈自身有异,莫名其妙的是他们叶府少爷的躯体。

他本打算先静观其变,可是现在,他已经并不再想做任何作为。因为有一位十分厉害的物在。

他只是一个修行了八十余载的僧,他堪堪修得一双辨别鬼仙佛的眼力。

他不清楚眼前这位青年高究竟是何身份,但他知道绝对不是一般的高,极有可能是已经高到谁也无法觉察的高度。所以,才一眼看去像是凡,像一个尊贵的凡,但并不是凡

这是何等的境界,才能将一身修为隐为虚无。

所以,他猜到了。他猜到这位青年高的身份,必定是上,尊上尊。他为自己的遇感到无比的兴奋与激动,可是出家修行之必须六根清净,无无欲。他自知枉费修行了八十余载,他惭愧。

……

少夫不知自家的相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现如今的言行举止俨然如一位出家高僧,她心痛得椎心泣血。但事已至此,她已经无暇顾及她的相公究竟遭遇了什么事

她顾不得那些斯文礼数,抬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冲阖眸打坐的叶家少爷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但你是我相公的模样,我便当你依然是我的相公,关于叶府的实你有理由知道,我便将实都告诉你罢。”

旁观的二太子自斟了一盏新茶,闲散的听着她娓娓道来。

然而老夫不依不挠地揪扯着少夫,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大逆不道的贱,我打死你这个贱!”

少夫一把将老夫推开,其他小妾们谁也没上去接迎,还是老夫自己扶住了门框站稳了脚。少夫也不回,任由老夫险些摔倒,她也要坚持说下去。

“那年你赴京赶考,某夜里,一群土匪凶横闯,烧杀掠抢,无恶不作。他们愤恨叶府空有旧宅,得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在一怒之下开始大肆屠杀,叶府上下无一幸免,就连宅子也被一把大火烧了个一二净。”

少夫说到此处,绪比先前稳定,看来是心寒已久,回忆起来都算不上伤疤了。

“老夫心中有怨恨,我的心中也有怨恨。便是这些怨恨,使我们的魂魄留在了间。”

她说着又开始落起了泪水。

“后来,老夫葬岗的野鬼们说,只要府中的气够重,便可增强鬼力,可将石变银钱,泥土变珠宝,甚至连叶府旧宅亦可重建繁荣。”

话到此处,少夫看着那些妖娆的小妾们,有郁结。

“这些年来,老夫为你纳的妾室,有的是遭迫害死于非命的薄命鬼,有的是丈夫与旁私通,含恨自尽的悍鬼,有的是身患重病救治不及的病死鬼,甚至还有的是青楼的莺花窑姐儿。”

俄而她恨瞪着双目,视着老夫,声音因哽咽而颤抖着。

“早些年,老夫借着生前与城里王郎中之间的私,利用王郎中把大家的尸骨挖出来,全都改葬在府后的山丘上,以凝聚气底蕴。而鬼魂想要安逸的存在于世间,会做些什么?”

她的绪越发的激动,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滑落。

“但凡有路经过,便坑蒙拐骗不择手段地拉府中,一通生吞活剥后将其尸骨葬于府后的山丘上,只令其魂魄留下来为为婢。”

盘坐在床榻上的叶家少爷微微睁开眼,复而又阖上,心有慈悲,只叹了一声:“阿弥陀佛……”

少夫冷笑了几声,侧身冲塌上盘坐的叶府少爷问道:“相公,你敢想吗?叶府原本败衰落,全仗变卖家底,才能苦苦支撑你苦读求学。作何你落榜归来时,家中忽然荣华富贵、妻妾成群?仅凭我与你娘两名,和一两个丫鬟仆,便能力挽狂澜,重镇家业吗?不觉得意外可笑吗?”

叶家少爷闭目不答,他并不是叶家的少爷,他并不知叶家经历了什么。而叶家少夫的这一番质问,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空空的叹一声:“阿弥陀佛。”

少夫闻之无力的阖上双眼,放纵眼泪泣如雨下,许久才缓缓睁开双眼,苦笑道:“罢了,你到底不是相公本,他想没想过,他又是如何作想,你是不知道的。”

叶府的最后一个活,她们的相公,现下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个僧,她已然认下这是天意,她不得不认下这是天意。或许盘坐在床榻上的,确实不是她们的相公。

随后她撑着地站起来,转身面向门外的老夫和众姐妹。

她指着恭候在一侧的仆们,自嘲地笑着:“谁敢想,叶府的这些个仆,生前正是当初对叶府烧杀抢掠的那些匪寇?”

她踉跄两步近到老夫跟前,笑容凄苦:“老夫,你夜夜的看着这些,你心中不恨了?不怨了?”

说着她的绪顿时失控,歇斯底里地咆哮道:“你被这些虚假的繁荣冲昏脑了罢!生前他们是如何凌辱你我的,你都忘记了吗!”

紧接着又冷静了下来似的,像即将发疯的野兽,那短暂的冷漠。

她歪着看着老夫的脸,冷冷地发问:“茅坑里的滋味如何?溺死其中可还算光耀门楣?”

“混账!”老夫提起手杖一棍将她打倒在地上。

而少夫却不再爬起来反驳,她魔怔了似的,伏在地上一会儿笑得疯疯癫癫,一会儿又哭得撕心裂肺。

“你打呀,反正我是死过的了,最好是能再打死我一回,打呀,你打死我,痛快打死我呀!哈哈哈哈哈哈……”全然不复先前端庄秀丽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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