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就废了。要么给钱,要么走!还有十天,我通知到位了哦!到时候可别怪我把东西丢出去。”
她得意洋洋的看着任健第一次无话可说,也没要回刚才的文件,转身就走。
“呸!”任健冲着她的背影吐了唾沫。“钻钱眼里的老太婆!你这种
房子以为我们稀罕啊!”
任健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文件。其实他无所谓,吴兵也没关系,无非是多了点小麻烦罢了——甚至连小麻烦都算不上。毕竟大学生行李简单,就像刚才的董越一样,一辆出租车就可以走。关键是陆五。
一个很显然的事实就是:在大城市生活,虽然工作收高,但是消费也高。别的不说,大城市的房租,真的不是小城市能够比拟的。这是所有尚未找到工作的大学生共同的烦恼——能找个帮助解决住宿的工作是会被
羡慕的。更别说直到现在,陆五甚至连工作都还没找到呢。
“怪来着……今年真见鬼了……咦,这事怎么和学生会扯上关系了?”任健再次看了看文件。“该不会是……”
不会是那一位在背后作的吧?
任健心中想起了一个名字,但是却不是很肯定。怎么说大家都是一起同过窗的,这么落井下石也太过分了吧。但是也难说,之前那位可是得更过分呢……
“没办法,看来哥几个在这里聚的时间没多少了。”任健故意用很轻松的
吻说道。“租房子的事
,
给我,一定能找个物超所值的房子!”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其他两个却没有应和。陆五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在考虑什么,吴兵则明显领会了此事的意义,所以虽然在看着任健,却没有开
说话。一时之间房间里充满了尴尬的沉默。
这个时候,一阵音乐声却突然响起,那正是任健刚才搁在床上的手机在响。
“喂……是我……”任健接起了电话。“啊……好啊……好好,一定……我这边还有几个……好的,一起……”
放下电话,任健脸色立刻露出了笑容,刚才的尴尬早已经无影无踪。“哈,运气来了!”
“什么事?”
“聚会啦!好像有土豪请客,我们的晚餐有着落了!”
……
同学聚会,对于刚刚或者即将走上工作岗位的学生们来说,是一件相当频繁的事。或者应该这么说,这段时间正是他们大学生活最后的一抹残影。又有热
,又有空闲也只是这段
子了,再过一段时间时间,工作方面的压力会让
无暇他顾。
这一次聚会也是一样。
大学城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吃饭的地方。在一家小店里享受过一顿包括水煮活鱼在内的晚餐后,一群嘻嘻哈哈力过剩的学生就来到了最近的一个住处。
这里也是一个几名学生合租的地点。可是什么东西也分三六九等,陆五他们几个住的是和学校宿舍几乎没什么差别的最低档次的公寓(好处是价格便宜),而这个地方则明显是有钱的选择——这是一套大概有一百七八十平方米的房子,而且家具和电器也很整齐。
大家聚在客厅里,一起闲聊打,顺带着看录像的时候,不知道谁提起了打牌。对于这个提议,一群
力旺盛的年轻
当然不会反对了。于是乎,一场牌局很快就开始了。
当然,虽然说打牌也要有输赢,但是实际上大家都是打趣、欢笑,畅饮啤酒,每个都是热
高涨,没
真的在意自己手中到底是什么牌。怎么说呢,大学生之间的牌局,哪怕算到天上去,输赢的范畴也不过是千把元罢了。这种程度的输赢,以w市的消费水平而言,真的只有“游戏”的档次。
不过陆五一直在边上,虽然他也跟着起哄,看别输赢,但是自己始终没有下场。
任健倒是占住了位置,连战连胜。
陆五这种藏露尾的做法很快被
发觉了,此时几乎每个
都已经上过桌了,所以大家一起起哄让陆五上场。这种
况下,陆五不敌众
挟持,虽说不愿,却也不得不上桌。
这么多在一起欢笑,起哄,几乎没
注意到大门那边有新
进来。
陆五的第一局很快就结束了。他这一的手气很不错,发牌之后,无需加注,无需翻开底牌,局面就已经明了。其他
都很自然的选择了放弃。
坐在陆五对面的那位已经输了好几场了,而且不是那种选择失败,而是牌臭的连和对方比一比的资格都没有。这一次输了之后,他马上大声嚷嚷着宣布自己要让座,腾腾位置,好换换手气。
“好,我下场啦,谁要来?谁要……呃……”他原本叫的很响,但是突然之间声音窒住。因为他注意到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新加的
。
“我上,我还没上过桌呢。”一个声音响起。
说话的是一个中等个子,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的。虽然说在面貌上他很大众,属于那种丢到
群中就找不到的类型,但是他身上却又一种很难表达,不属于普通
的特殊气质。
一定要说的话,就是一种介于纨绔子弟和书生之间的感觉吧。
“哈,李平复来了,土豪来了啊,欢迎啊!”不知道是谁这么叫了一声,原本整个房间里热闹哄哄的气氛变得更加激烈了。
“李平复?你怎么来了……电话打给你的时候,你不是说……”
“我说迟点来,吃饭可能赶不上。”李平复笑了起来,拉过椅子坐下。“现在不是来了?”
也许是凑巧,他正好坐在陆五的对面。两个面对面,陆五之前脸上的笑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而李平复脸上的笑容却更加浓了。
两个四目相对,而房间里刚才的热闹的气氛突然之间转变,就像有一桶冰水突然浇上去一样,整个冷了下来。
“发牌吧。”李平复说道。尽管他脸上满是笑容,但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喧嚣嬉闹的气氛已经无影无踪,负责发牌的董越用手抹了一把上的汗水,然后在裤腿上擦了擦。刚才他一直发牌发的很顺溜,现在却停下来了。
“发牌吧。”陆五也跟着说了一句。
董越开始发牌,但是手有点抖。大家其实都有点同可怜的董越,因为只要没瞎,都能看到这两个
的冲突……好吧,这对于班级同学来说,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表面上他们只是坐在牌桌上,面对面坐着,就像两个真正想要玩牌的一样等着发牌,然后赌个输赢,但是他们彼此对峙的目光之中,
们似乎能看到火花。
董越在两的目光中洗牌,发牌,动作相当迟缓,但是哪怕如此,牌还是很快发好了。
也许是命运作弄,坐在陆五左手边的那位(陆五右手边的是任健)一手绝对无法回天的臭牌,所以他直接无误的说明自己要放弃。为了证明自己的立场,他甚至站了起来,离开了桌子。当然,此时此刻并没有立刻取代他的位置。
任健那边也类似。看着他把牌聚拢在一起,放在手上的动作就能看出他基本上已经放弃了。事实上他手上牌也是属于那种很臭的杂牌,最大的可能也不过是一对。
场面上,变成了两个的对峙。陆五的牌看上去像是同花,或者说有很大可能是同花,而李平复手里的牌,很大可能是顺子。不过两个
迟迟都没有动作。陆五看着对方,而李平复则似乎毫无感觉的看自己的手机。
“该下注了。”围观者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
“确实要下注了。”